“練習力量?”易墨有些不解。
“易墨覺得以我的臂力,可以舉起多重的東西?”
“王爺的臂力……?”易墨皺了皺眉,似乎沒想到百里清炎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於是實話實說道,“屬下不確切知道,只是聽說王爺十四歲的時候,母妃娘娘養的花貓落進石縫,您怕母妃着急,沒等侍衛來就將壓在石頭上的千斤大鼎給挪了開來。”
“是有這麼回事。”百里清炎揉了揉自己的手臂,“不過這幾年身體大不如從前,但是幾百斤的東西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自是沒有問題,王爺的長槍就重逾百斤。”
“對了,易墨學識淵廣,可知天堂地處何處?”百里清炎繼續把玩手裡的髮簪,若有所思。
“天……天堂?”易墨一愣。
“是。”
“這名字易墨連聽都沒聽過。”
“那她是從哪來的……”
“誰?”
“沒什麼。”
“哦。”
“……變態男。”
“哈?”
“易墨你是變態。”
“哈?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易墨完全摸不着頭腦。
“前幾天有個姑娘這麼喊我來着,但我也不確定知道是什麼意思,看來易墨也不知道。”
“這……”易墨從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此刻,他完全皺起眉頭十分無助,“王爺,您不會是看上哪個番邦公主吧?說的這些新鮮玩意咱們都不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易墨抄了抄袖子,笑道,“以王爺的魅力,姑娘見了自是驚豔誇獎的,想必,這‘變態’一詞應當是誇獎您的。”
“我也這麼覺得。”百里清炎嘴角輕輕勾起來,易墨眼角跟着一抽——王爺剛剛是笑了?!
“咳咳咳……”
本來好好的說着話,卻突然被十分沉重的咳嗽聲打斷,易墨看屋子裡百里清炎弓着身子的側影稍稍皺眉:“王爺,您最近還是太操勞了,回屋子我給你運一下針……”
“不必了,”百里清炎咳了好一會兒,終於道,“緩解也不過是個把時辰的事,這次我覺得已經很輕鬆了。”
“可是您發作的越來越頻繁了……”
“隨他吧。”
“王爺每次都這麼想,所以病纔會拖到現在這副樣子,要是早些聽我勸告……”
“就沒有其他方法了嗎?一定要用那些……那些人的命來換嗎?”
“……”易墨沉默了一會兒,“暫時還沒有。”
百里清炎輕嘆一聲,將手裡的桃花枝做的髮簪揣進懷裡,徑自轉身離開:“我的命只是一場罪孽……”
看着百里清炎的身影消失不見,易墨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半個月過去了,大難不死劫後重生的感覺,竟讓一些人開始小小的興奮起來。
洛雨瞳和這些女孩子不認識,逃也逃不出去,又有些格格不入,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也無心說什麼話,就沉默着一邊思考那天晚上那個“妖怪”的生理現象,一邊往嘴裡塞食物補充能量,果然她這種粗神經的行爲立即引起了衆人的不滿,一個姑娘露出一副鄙夷的樣子瞪着她:“喂,洛雨瞳洛小怪,他們都說你和你阿爹洛老怪不祥,看來是真的,遇到你總是會倒黴的。”
洛雨瞳擡起頭,雖然並不準確知道她們爲何這麼說,但是仍舊憑着腦中殘存的記憶良善的笑了一下:“我記得我是去你們寨子送藥的,若我們不祥,你們又何必求着我們送藥?”
那問話的姑娘似乎沒料到洛雨瞳會這麼回答,瞪眼道:“洛雨瞳,你怎麼現在敢頂我的嘴?!”
“爲什麼不敢頂?”洛雨瞳一邊往嘴裡繼續塞食物,一邊繼續道,“我說的不對?何況大家現在可是平起平坐。”
看着對方漲紅的臉,她怎麼都不會想到,原來的“洛雨瞳”因爲性格孤僻自卑,根本就從不曾敢和寨子裡的姑娘們頂嘴,所以她這輕描淡寫的話在她們眼裡簡直就像炸彈一般引起了轟動。
“洛雨瞳,說,是不是你故意把人引到了寨子裡?!”一直沉默的那個最好看的紅衣服女孩子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來,“我們寨子那麼隱蔽,沒人領,誰能進去?!”
“要是我領的,我會和你們一樣在這困着?小姐,說話的時候要經過腦袋思考的,否則會讓人覺得你很笨的。”
“你……好啊,落架的鳳凰不如雞,連你個洛小怪現在都敢欺負我了!”
“阿萊,不要和洛雨瞳一般見識,怪胎一個!”
“這個小賤人早晚會自食其果的!”
“都吵什麼吵?!”
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厲喝,原來是孫嬤嬤忽然領着幾個人過來:“今晚王爺說要一個姑娘去伺候,馬上就要上了王爺的龍榻,你們還這般沒有規矩,像什麼樣子!”
“孫嬤嬤,怎麼伺候?!”不知爲什麼,洛雨瞳覺着阿萊在問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緋紅,那神情完全不像個俘虜,倒像是個馬上要嫁給如意郎君的嬌羞小女子。
“去了自然就知道。”
“那今天誰去?”
“就你了。”
於是,被挑選出來的阿萊立即開始了繁瑣冗長的沐浴更衣。
彼時,洛雨瞳正在啃着一塊鳳梨糕,一邊看阿萊被幾個嬤嬤按着梳頭整理,一邊道:“那個穿黃衣服帶鈴鐺的姑娘怎麼這麼多天都沒有回來?”
其中一個嬤嬤含糊的回了句:“王爺的事,我老婆子不知道,想是那姑娘運氣好,被九王爺留下了。”
“留下做什麼?”
“享福吧!”那個嬤嬤立即躲躲閃閃端着換洗的衣服出了門。
洛雨瞳努努嘴,覺得肯定有些見不得人的貓膩,然後繼續啃着手裡的食物,看鏡子中逐漸美麗起來的阿萊,道:“阿萊你這麼漂亮,王爺估計也會很喜歡你。”
“洛雨瞳,怎麼感覺你好像變了個樣。”阿萊從鏡子裡斜着眼回看着洛雨瞳,“我們在這也這麼多天了,都是提心吊膽的,也就你,到現在還只顧着吃飯睡覺。”頓了頓,捋了捋自己烏黑的頭髮,若有所思,“不過也好,很羨慕你這糊里糊塗的樣子,倒也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