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辣椒水耍傷口,可想而知,會有什麼痛苦等着李先生。
這辣椒水,比鹽水都還疼痛百倍,刷子每刷一次傷口,他就痛的要命。
不但痛,還全身夥辣辣的難受,比砍了他數百刀,還要讓他痛苦百分,感覺自己像是跳入了火海,怎麼掙扎,也躲不開會被火燒成黑炭的下場。
傷口刷過之後,那本來讓冷水沖洗乾淨,沒在流血的傷口,又開始流出絲絲血水,而黑衣衛,面無表情,下手毫不猶豫,就像是在對待一頭燙過毛的死豬一樣,一下又一下刮掉他的毛。
黑衣衛每刷一下,李先生身體就顫抖一下,臉色慘白的要命,額頭上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他終於痛的受不了,拼了命的掙扎,但任憑他怎麼掙扎,都掙不脫把他和柱子上綁在一起的繩子,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黑衣衛一下又一下的洗刷他身上的傷痕。
而他,比深入地獄還要痛苦。
如果此刻,有人讓他死一百次,來換這一次的經歷,他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到這個份上了,踩在刀尖,隻身火海的李先生,只求一死,死個痛快,但赫連瑾讓他連死的機會都不給他,只狠狠的虐他,虐到他點頭爲止。
一個黑衣衛刷他傷痕,另一個黑衣衛則在一旁給他上止血藥粉,不讓失血過多而死了。
終於,李先生痛的又一次受不了了,雙眼一抹黑,暈了過去。
赫連瑾看是正起勁,見犯人暈了,擾了他的興趣,他撇了撇嘴,不悅道:“潑辣椒水,把他弄醒。”
辣椒水?
天啊,這一身的傷口,這辣椒水要是潑下去,那人還不得被活活給痛死啊?
紫雲熙心中腹誹,臉上卻沒有一點兒同情,對於一個要將她爹置於死地的敵人,她實在是同情不起來。
同情敵人,就是對自己心狠,所以,她不會婦人之仁,對敵人白白浪費了同情心。
一盆辣椒水潑下去,李先生的身子猛烈的激靈一下,雙眼睜開,一看到黑衣衛那雙充滿了冰冷的眸子時,眼珠子猛地一縮,一種比絕望還要痛苦的神色,出現在他臉上。
他拼命搖頭,拼命掙扎,勒在繩子裡面的手臂都被他掙扎的出了幾條深深的血痕,但他似乎已經感覺不到了痛,他只想掙扎出這個地獄。
眼前的人,都是一羣魔鬼,冷血無情。
他們審問敵人,有着許許多多非常殘忍又不讓敵人快點死去的方法,一開始,他以爲自己能撐住,大不了一死,可現在他才知道,他想死都沒機會。
他連死的權利,都被人剝奪了。
赫連瑾走過去,冷冷的眸子睨着他,一身氣勢宛如高高在上的王,李先生在他面前,就像是那個從地溝裡爬出來的老鼠。
“說,還是不說?”
沒有過多的詞,一句話,說,還是不說。
說,他會讓他死個痛快,不說,他讓他連死都不能,只能在痛苦的地獄裡掙扎。
一開始還打死都不招的李先生,這一刻,堅定的防火牆出現了裂縫,他不敢搖頭,他不是怕死,而是害怕死不了,他寧願一個痛快,也不要受這樣的折磨。
身上的疼痛,火辣辣的痛的他快失去了理智,但腦子卻又保有一份清醒,他剛要點下去的腦袋,突然間想起了家人,想起了他多年未見的妻兒。
他忙閉着眼睛,一臉的痛苦和掙扎。
招了,他能死個痛快,可若不招……不行,他不能招,他的妻兒老小都在主上的羽翼之下,他一旦招了,那主上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家人。
再次睜開眼時,李先生的眼中,又滿是堅定,還有不怕死的毅力。
赫連瑾和紫雲熙都很佩服他,不過……可惜了,這是敵人,就算是佩服,也得跟他耗下去。
審問繼續,黑衣衛一遍又一遍的折騰李先生,而李先生,痛苦,掙扎,憤怒,卻始終沒有點頭。
“嘖嘖嘖,還真是不怕死,算條硬漢子。”紫雲熙在一旁嗑瓜子,一邊讚道。
“他不招,多半是因爲他的家人,見到了他家人,到時候,他不招也得招。”
赫連瑾回身坐下,臉上一點兒也不着急。
這種做人家棋子的人,多半家人都會被幕後人控制,爲的就是害怕有一日,出了事,會被他們咬了一口。
在赫府裡嚴密審問的時候,寅城的大街上,也比前一日更加混亂了。
武林中人,向來隨性慣了,且易衝動,一個看不順眼,就動刀動劍,拔劍相對,好鬥狠爭個高低。
百姓們都嚇得不敢去街上,就連躲在家裡,都全身心的膽戰心驚,而那些被搗壞了的店鋪,攤子的老闆們,則更是苦不堪言,有苦說不出。
武林中人,大多數都是窮人,一文錢逼死一條好漢,說的就是武林人士,闖蕩江湖的好漢。
他們因鬥狠打架,弄壞了人家的東西,隨便扔個幾文錢就拉倒,走的時候,見到他們那殺人魔王一樣的表情,讓人家老闆抖着手握着幾枚銅錢,都不敢開口留人。
第二日,這打架的事情,又多了起來。
在一家客棧裡,江湖人稱三邪客的三個少年,吃飯時,見客棧裡的老闆娘有幾分姿色,硬是要拉着人家過來陪酒,不陪酒就要把店給砸了。
老闆娘不堪受辱,當衆一頭往柱子上撞去,卻被婬邪吳一飛身擋住了柱子,老闆娘見狀,來不及收住身子,一頭撞進了人家的懷裡。
婬邪吳一也是個潑皮無賴的主,順勢抱着小娘子,一雙魔爪就在小娘子身上又摸又捏,當衆極盡欺負調戲起小娘子來,嘴裡還發出無比刺耳的桀桀笑聲。
吳一被江湖人稱婬邪,那就是一個銫魔,只要是母的,雌性的生物,但凡有幾分姿色,都會被他給想法弄到手,然後把人家玩殘了玩死了就一扔,比扔垃圾還利落。
平日裡,他欺負的都是老百姓,都是有冤無處告的老實人,就算有百姓去衙門告他,官府裡的人也只是敷衍一兩句,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