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了,下人爲客人們倒杯茶,都要淌過人山人海,排解萬能,才能讓客人喝到茶水。
最後,忙的腳不沾地的大管家傾明實在是沒辦法,就派了人在門口截住,四品以下的官員,全部在門口留下東西,自己倒杯茶水喝,就自動離開,給人搗騰地方。
四品以上的官員,喝茶後放進去,在紫衛國顏如玉靈前上柱香再走。
到了第三日,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說在辦喪事的赫府,就是曾在秦府,那個能和秦晉打成平手的赫少爺家,想要和赫少爺交好的武林人士,愛湊熱鬧,也紛紛前來上香送葬。
那日,赫少爺露出的身絕世武藝,讓在場的不少武林人士追捧,年紀輕輕,就能和秦晉決高下,他不想出名,也出名了,短短兩日時間,就傳的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還被人稱之爲白玉公子。
而同時,赫連瑾也被江湖姑娘們,奉爲第郎君候選人。
武藝高強,才貌雙全,家裡還有錢銀,這樣的個人,誰不想嫁啊。
所以,那些個想要嫁赫連瑾的人,打着送葬的幌子進府裡,想要再看赫連瑾眼,而沒見過赫連瑾的人,則是想要見他面。
誰知,這喪事全都由傾明手包辦,接物待客,全都是他出面,不管來人是多大的官,或者是多厲害多有面的人,赫少爺硬的沒出面。
有人打聽赫連瑾的下落,傾明就直接說,“熙姑娘下子死了兩個親人,身子受不住,下子病的起不來牀,赫少爺心疼她,日夜在身旁照顧着。”
人家心疼未婚妻,在照顧未婚妻,誰敢開口讓他來見客?
不少江湖女兒家,都希望而來,失望而歸。
有些名不見經傳的人,甚至連門都沒讓進。
還有些自認爲高人等的世家姑娘不死心,偷偷溜到後院,想和赫少爺來個不期而遇,再遇傾心。
誰知,她們剛纔內院門口,就會被突然出現的護衛攔截,很不客氣的把她們請到前院去。
直到喪事辦完了,赫少爺都沒出面,紫雲熙更是沒露面,對外律稱,熙姑娘傷心病了,病的起不來牀,赫少爺爲照顧她,也病了,在臥牀養病。
開玩笑,死的人又不是真的紫衛國和顏如玉,要赫連瑾和紫雲熙二人去給兩個外人磕頭守靈,披麻戴孝,他們得有多大面子啊?
三日下午送葬,紫衛國和顏如玉二人要被葬入紫家墓地,和紫家的列祖列宗葬在起,可紫家的墓地在京城東郊外,需要幾日路程。
萬剛自動請命,他要親自把老爺夫人送回去安葬,傾明也答應了。
送葬這日,數千人把萬剛行人和兩臺靈柩送出寅城城門口,百姓們和大小官員們揮淚拜別,武林人士則是臉看好戲湊熱鬧的表情。
他們不是朝廷人,認識不到紫衛國對萊陽國的付出,所以也沒太多同情心,他們會來參加紫衛國夫婦的葬禮,只是想要結交赫少爺,還有在寅城待了幾日無聊,前來湊熱鬧而已。
送走了紫衛國夫婦的靈柩,赫府裡的客人也漸漸散去,熱鬧了幾日的赫府,也終於安靜了下來。
場遊戲,就此結束。
“看在你爹和你娘最後賣力演出的份上,我會信守承諾,保你不死。”
地窖裡,赫連瑾睨着李平安,面無表情。
“你要放了我?”李平安身體微顫,每次看到這男人,他心裡都會忍不住害怕,這氣場,太強大了。
但想到已死的父母親,他悲從中來,悲痛蓋過了害怕,眼眶泛紅,他直視赫連瑾:“你把我爹孃葬在哪裡,我要去給他們磕頭。”
“放心,你爹孃在下面,不會缺了銀子用。”相信萬剛他們,會給送去不少銀錢。
不過……赫連瑾脣角勾了勾,這李平安,也算是個有孝心的人。
有孝心的人,般本性不壞,這人,值得好好培養下,雖然年紀大了點兒。
“我不會放你走,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你要知道,通常想要人閉嘴,不泄露秘密的辦法只有個,那就是……”赫連瑾擡起手,手刀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下。
“我……我不會說出去,我保證,我這輩子都不說出去,我發毒誓,如果我把我所知道的切,說出去,就讓我出門被天打雷劈,吃飯被噎死,喝水被嗆死,說話被咳死,咳……”
他嚇得臉色白,急忙舉起雙手發毒誓詛咒自己,誰知,毒誓說到半,就被赫連瑾個眼刀子射的心情緊張,被口水嗆到,毒誓立馬靈驗。
他憋得張臉通紅,半響才緩過氣來,
“還有另外個辦法。”赫連瑾鄙視了他眼,加了句。
李平安連忙接口道:“什麼辦法,你說,只要讓我活着,我什麼都肯做。”
他爹被人帶走前,千叮嚀,萬叮嚀,叮嚀他定要留着自己的命,爲李家開枝散葉,就不枉費他丟了條命來保住他的性命。
爹的遺言,他定要完成。
“隱。”赫連瑾朝空中喊了聲。
“在。”隱身影從暗中現身出來,出現在了李平安身前。
李平安臉驚愕,目光瞄向隱現身的暗處,發現那裡只是個角落處,除了暗點外,目瞭然,什麼東西都沒有,根本就沒藏身之處。
可剛纔,他親眼看見這個黑衣人從哪兒出現,就好像是……突然變身出來的樣。
因爲太過驚訝,李平安也忘了害怕,目光盯着隱,上下打量了番,然後,是滿眼的崇拜和羨慕。
“隱。”赫連瑾指了指李平安,道:“這個人,就交給你,好好訓練番。”
“是,小主。”
隱應聲,而後冷冷睨着李平安,李平安這纔回神,被他冰冷的眼神,射的哆嗦了下,“做……做什麼?”
隱是隱衛,無論什麼時候出現,都帶着面巾,所以李平安看不到他表情,只能從他眼中看到冰冷二字。
“跟我走。”
隱說着,不容李平安拒絕,把拽着他,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