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天領着雲熙去了他的寢宮,見她累了,就把她安排在他的龍牀上休息。
他柔聲道:“你先在這裡歇會兒,我去處理一些事情,一會兒再來陪你。”
去吧去吧,其實,你不來陪我也可以的。
雲熙在心裡拒絕,嘴上卻嗯了一聲。
這貨性子執着,就跟一頭牛一樣,泛起倔來,就是一百匹馬也拉不回頭。
她要是拒絕了,他就會纏的更來勁,說不定,她拒絕的厲害了,還會這口氣算在她家瑾的身上。
雲熙看着龍牀,嘆了一息,爬上去睡覺。
既然人家都把她拐到這裡了,她就既來之則安之,先歇會兒再說。
軒轅天出去了,雲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真的睡着了,所以她也不知道,等她睡着了後,軒轅天又進來了,坐在牀沿上,盯着她的睡顏,許久都移不開眼睛。
雲熙醒來後,軒轅天已經不再,綠芙綠彩見她醒來,一個侍候她起身,一個去稟報軒轅天。
很快,軒轅天進來了,他接過綠彩手上的梳子,替她梳頭。
軒轅天的手很巧,幾下就給雲熙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插上她原本的一個綠玉簪子,兩朵小粉紅絹花。
然後,又給她描了一下眉,見她眉彎彎如月,不用描,也非常好看,他只是象徵性的動了一下。
“脣不用,我不喜歡在脣上塗上顏色。”
見他拿起口脂,她忙拒絕道。
他手上的口脂是新的,看的出來一次也沒用過,可能是他特意準備好她在這裡用的。
哼哼,她早就知道,這貨把她拐到這裡來,是早就預備好的。
軒轅天一臉可惜,放下口脂,道:“也好,馬上就要吃晚膳了,咱不塗了。”
然後,看向她身上穿的衣服,微微蹙眉,“出了那麼多汗,這衣服上都有汗味了,還是換一件吧。”
然後,他指着屋裡的一個金絲楠木大衣櫃,對綠芙綠彩道:“把那衣櫃打開,拿一件出來給皇后換上。”
綠芙和綠彩福了福身,應了一聲是,然後走過去,打開衣櫃,兩個小丫頭頓時傻眼了。
衣櫃裡面,疊放的滿滿當當的,全都是女人的衣服。
兩丫頭仔細看了一眼,春夏秋冬裝都有,大多數都是綠色,白色,淺藍色,淺粉色,淺紫色,顏色都很素雅,而且每一件衣服做工,繡工,布料,都非常好看,且布料都十分的名貴。
綠芙怔了徵,立馬回過神,選了一件淡綠色的衣裙,然後依依不捨的把衣櫃門關上。
雲熙也見到了那些衣服,心裡狠狠怔了一下。
這些衣服,不都是她當年穿過的麼,怎麼都在這裡?
那年,她被貶到冷宮裡去,只帶了幾件衣服過去,大部分的都留在鳳陽宮裡。
後來逃離時,也只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本以爲,她死後,這些衣服都會被軒轅天給拿去燒了,沒想到,他卻把這些衣服都放到了這裡來。
這裡是每一代皇帝的寢宮,是不能有妃子東西的,更不能讓妃子夜宿,而很顯然,軒轅天根本就不把那些老祖宗的規矩看在眼裡,一味的我行我素。
突然間,雲熙有些害怕了,這軒轅天行爲乖張,桀驁不馴,人又霸道慣了的,他不會打算對她強來吧?
“你把衣服換上,我先出去等着。”見雲熙一臉木愣愣的,軒轅天咬了咬牙,囑咐後,就走了出去。
綠芙綠彩幫雲熙換上衣裙。
這是她兩年前穿的衣裙,本以爲會穿小了,沒想到,穿在身上卻十分的合適。
這兩年,雲熙在二十一世紀長高了不少,應該會穿小了纔對,雲熙低頭仔細一看,才發現衣裙的腰部,多了一個類似於束腰一樣的腰帶,這腰帶是直接縫製在衣裙上的,上面還有刺繡,非常的漂亮。
雲熙抿了抿脣,不用問,這肯定是軒轅天的傑作。
沒想到,軒轅天用心對待一個女人,也會如此用心,如果她不是提前遇到了赫連瑾,可能就真的會愛上他。
可惜,愛情從來就沒有插隊,認定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雲熙穿好衣服出去,晚膳已經擺好了,小路子見她穿上了兩年前的衣服,眼睛又冒淚光了。
這些衣服,是陪伴着皇上度過那艱難的半年時光的寶貝。
雲貴妃假死後,皇上就頹廢了,一日不如一日,差點就死了去,後來還是他勸說了,才一天天打起精神,打理國家朝事。
然後,皇上就把雲貴妃用過的東西都歸攏到了鳳陽宮,這些衣服一開始也是在鳳陽宮,是一年半前,皇上得知了雲貴妃未死,知道她總有一日會回來,就把衣服全部給了他,讓他親自送去烷衣局,讓裡面的人想辦法把衣服改大。
衣服本是放在鳳陽宮的,皇上這兩年來,也是住在那裡,是雲貴妃回來的前一夜,皇上才命他把衣服全部移送到這裡。
一開始,他還不明白,皇上幹嘛要把雲貴妃的衣服送到這裡來,原來,皇上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讓雲貴妃住到這裡來。
現在,皇上日也盼夜也盼,盼着雲貴妃回來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小路子吸了吸鼻子,把眼淚逼回去,殷勤的親自給雲熙擺放碗筷,給他拉開椅子。
“皇后,你請慢用。”
雲熙沒有吱聲,只當沒聽見。
軒轅天瞥了她一眼,揚起的笑容淡了幾分,但也沒有說什麼,拿起筷子,給她夾了幾樣她喜歡吃的菜。
食不言,寢不語,雲熙埋頭吃飯。
吃完後,雲熙就提議要回鳳陽宮去。
“鳳陽宮裡沒有冰塊,還是在這裡歇下吧。”軒轅天直接拒絕了她,又吩咐綠芙綠彩去侍候雲熙洗浴。
雲熙咬着牙,剛要拒絕,見他臉色一下子板了下去,她捏着拳頭,最後,乖乖的隨着綠芙和綠彩去了浴室。
出來後,雲熙見軒轅天已經躺在龍牀上,正靠在大迎枕上看書,見她出來,揮了揮手,示意綠芙綠彩出去。
他起身,過來幫雲熙拿掉頭上的簪子和絹花,長髮如黑色綢緞一樣,披灑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