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天嫣兒能逃過此劫,多虧了你……我們實在不知道如何報答!
“不敢……我實在承受不起啊……你們折煞了我的壽了……”宴姬趕忙扶起了兩位老人和嫣兒。
“現在好了,族長既是親自說了這門婚事,王亭長也不敢再阻攔,只希望嫣兒你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幸福相守!這樣我也算是積了一件德!你可要好好把握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啊!”
“恩……多謝姑娘提醒,我一定會的!”
嫣兒堅定的回答。
終於祠堂裡的人陸陸續續都散了。
宴姬等人剛剛準備離去,卻被族長攔住。
“姑娘且慢……我今日領略了姑娘的能力和遠見,姑娘十分具備一統大局的能力,我清風鎮正是缺這樣的人才……不知姑娘可否願意在我這裡當一位亭長?”
宴姬一聽一愣,天呢,這是個怎麼個情況,亭長不就是相對於現代而言的村長或是鄉長麼,那麼她豈不是沒有一點兒自由了!她纔不要呢,她還要和國師湛泠澤他們一起去降服神獸,還要去好多地方玩呢!而且,那幾個亭長都是些老頭,她一個女人當個亭長,那些人怎麼可能服氣呢!看來這個族長被自己帶的還學會了創新呢!竟然想到讓一個女人當亭長,哈哈……孺子可教也!
“多謝族長的好意,我們還有重要事情要去辦,而且我漂泊慣了,確實不喜歡這樣固定的生活!”
說着便趕忙轉身離去了。
剛走出了祠堂,卞奕飛就忍不住打趣:“宴姑娘,你可真厲害啊,既然那族長都讓你當個女亭長了,你答應便是了,看着清風鎮倒也還不錯!要是我我就留下了……”
宴姬冷哼一聲,十分不屑。
“要當你去當好了……我要去打神獸!那妖獸比這亭長肯定好玩多了!”
宴姬一臉得意的樣子,卻不料突然腳下不穩,一個趔趄。
司寇荀翔趕忙上前一把摟住了宴姬的腰間。
兩人此刻親密無間,互相看着對方。
“喲……師兄……你們兩注意點啊……這可是街市之上!”
卞奕飛在一旁滿臉壞笑的打趣。
湛泠澤攥起了拳頭,惡狠狠的瞪了卞奕飛一眼,隨後猛然向前走去。
宴姬突然尷尬起來,趕忙掙扎着站好。
向前望去,湛泠澤已經離他們甚遠。
此時天已經黑了,他們在這裡耽誤了一下午,只好晚上歇息一晚再繼續出發,還好司寇荀翔想的周全,早已經讓馬車伕帶着多多去找好了客棧。
宴姬看似對這個結局十分滿意,可是心情卻仍是低落。到了晚上,夜深人靜,她躺在牀上更是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
雖然嫣兒被她救了下來,那王奕宏也爲自己的錯誤承擔了應有的責任,可是,這烈焰國又有多少像嫣兒這樣的女子呢?
若不是她運氣好,遇到了能夠救她的人,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難道真的就要被活活燒死?
宴姬不自覺的便想到了她穿越而來的那夜,剛剛臨盆生下了多多,卻險些被自己府上的人要了性命。即使是整日相見的家人,也是這般的惡毒,何況是這些麻木不仁的圍觀者呢?
這個地方叫做烈焰國,果然是如烈焰一般,讓人置身於烈火之中,深受煎熬。
宴姬一個人走出了客棧的房間,四處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恐怕只有她一個人睡不着吧。
宴姬打開了客棧的門,走了出去,街市上已經失去了白日的喧囂,店鋪攤落前都是前所未有的蕭索。
月光灑落在這寂寥的街市上,這座小鎮彷彿籠罩在一片薄紗之中。
一陣微風吹過,有些許的寒氣,宴姬獨自走在街市上,越發的孤寂,身上寒冷,心裡更加寒冷。
她不知道自己爲何這般感傷,從前的自己是那般堅強,那般歡樂,即使是一個人帶着多多受了不少苦頭,也沒有像這般無助。自己好像從來都不屬於這個陌生的地方,這個陌生的國度。
突然,一陣溫暖傳來,一件寬大的外衣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宴姬擡頭一看,司寇荀翔已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月光下看不清他的模樣,只有俊朗溫柔的輪廓。一瞬間,宴姬彷彿看到了湛泠澤那張冷峻的臉龐,可是待那人蹲了下來,宴姬才發現原來是司寇荀翔。
是她太過愛幻想,以爲那個冷峻孤傲的男子會在自己最需要時出現在身旁,以爲他會緊緊的守護在自己身旁,可是原來這都是自己的幻想。
司寇荀翔抱起了宴姬,宴姬也沒有反抗,此時的她就像是失去靈魂一般。
“姬兒……我願爲你承受一些痛苦。”
這話始終讓宴姬溫暖了一些,司寇荀翔的確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只可惜她只將他當做哥哥。
遠處一雙冷冽的眸子正直直盯着宴姬和司寇荀翔,他們的一舉一動,完全收入眼底。
原來湛泠澤其實也在暗中注視着宴姬,只是當他看見司寇荀翔走上前去時,他卻不得不阻止自己。
現在他眼看着別的男人與宴姬如此親暱,可是卻只能默默忍着,因爲他還有收復神獸這般重大的任務不能爲了兒女私情和司寇荀翔對立起來,不能辜負了父皇對自己的一片苦心。
湛泠澤緊握拳頭,狠狠的向自己旁邊的牆砸去,瞬間那牆上便凹陷下去一個拳頭印記,他卻完全不知疼痛,只是憤慨的拂袖離去。
第二日清晨,他們便又出發了,馬車行進起來。
“奇怪了,你們三人爲何如此疲勞之狀,怎麼黑眼圈那麼濃?不會是半夜一起相約去爬山了吧!”卞奕飛看着旁邊的三個人,一臉的疑惑。
宴姬有些疑惑,這昨夜明明是她和司寇荀翔在街上去了,怎麼卞奕飛說的是他們三個。
再一側眼相望,果然,湛泠澤的黑眼圈更加濃重,看來,他昨夜確實未睡好。
多多擡頭看了看他的孃親,奇怪了,孃親的眼睛還腫了,孃親很少這樣子的,他只記得偶爾孃親因爲自己因爲調皮受了傷,而哭腫了眼睛,其他時間可是從來也沒有這樣的。
“孃親,你不會是哭了吧,誰欺負你了?”
這個多多果然是瞭解他的孃親,一猜就準,但是宴姬當然不能承認了!
“孃親昨夜夢到被猛獸追趕,嚇哭了行不?”這狡辯一直都是宴姬最擅長的。
卞奕飛撲哧一笑,調侃道:“宴姑娘,你還會怕猛獸啊!”
“猛獸怕孃親纔是……”多多不服氣,替他孃親爭辯起來。可是由於他沒有聽懂卞奕飛的反語,反而弄巧成拙,讓她的孃親丟了面子。
只見司寇荀翔和卞奕飛被多多這句話逗得仰天大笑起來。
而湛泠澤卻是面不改色,依舊寒冷如冰的臉卻轉是更加冰冷,索性轉過身去,不在面對他們幾人。
衆人當然發現了湛泠澤的異常,只是他這莫名其妙的舉動讓大家也不知如何是好。
頓時馬車內又是一片安靜,氣氛顯然有些尷尬。
多多卻在顛簸中走到了湛泠澤的面前,他知道湛叔叔一定是遇見什麼事情了,所以不高興,於是過來安慰他。
“湛叔叔,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誰欺負你的我去替你報仇!”多多擡起頭來,可愛的小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湛泠澤心裡本是還沒有走出陰影,可是這個小傢伙實在是太可愛了,他那溫暖的笑容瞬間就把湛泠澤融化了。
再怎麼說多多也沒錯,多多是自己的兒子,自己絕不可能和多多置氣。
於是他看着多多,眼神明媚起來。
“多多,叔叔沒事,你還是去勸勸你孃親吧,恐怕她需要安慰纔是!”湛泠澤盡力讓自己語氣溫和一些,對待小孩子,是不能語氣冷冽的,否則會嚇壞了他們,儘管自己不太會和人相處,但是他也明白這一點。
從前,老長安王死後,姨娘他們往往是對自己言辭激烈,從來沒有人把他當做是一個小孩子,有人甚至惡語重傷,他當然還記得這些,如今他接替了父親的爵位,深受皇上喜愛,那些趨炎附勢之人,卻來處處巴結於他,這些醜惡的嘴臉讓他覺得噁心。
宴姬一聽,湛泠澤這話裡似乎有話,明明是針對着自己!
什麼叫做我需要安慰,湛泠澤究竟想說什麼。
“王爺,你這話我不太懂,是何深意?”宴姬果然不依不撓的問了起來。
她心裡本來也是對湛泠澤有些不爽,他沒有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現在卻在這裡說些風涼話!
湛泠澤冷冷一笑,也不看宴姬的眼睛,只是漫不經心的說着:“宴姬姑娘既然不懂就不必相問,這世上難解之事甚多,不足爲奇!”
這個湛泠澤今天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聽着真讓人不舒服,宴姬越發的覺得他莫名其妙了。
“王爺,姬兒她也只是好奇而已,你又何須此言,難道是姬兒有何得罪你的地方,若真是,我願替她向你賠罪!”
司寇荀翔也淡定不了了,他當然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負他的姬兒。
本來還沒這麼生氣,可是司寇荀翔一插進來,讓他頓時火冒三丈。
“國師,恐怕你是代替不了宴姑娘的吧!”
湛泠澤的分貝已經升高了一級,他的眼睛裡已然是血絲布滿,充滿戾氣的看着司寇荀翔,彷彿就要一觸即發。
“湛——泠——澤!你不要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