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宮兆明在沐瀾這件事情上放了不少精力,這讓顧倫惴惴不安起來了,他在家裡的書房焦躁地來回踱步,看得身邊的人眼暈。
“老爺,您到底有什麼煩心事情,不妨說出來大家一起想想辦法啊,”說話的是顧倫家的大掌櫃,他前頭是孫管事,孫管事辦砸了事情之後,他上了位,急切地想要表忠心顯能力。
“和你們還說有什麼用,你們……”顧倫深吸了一口氣,轉着手心的兩個鐵球,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你們都是在下面做事的,難道就沒有看出魏親王最近的動作嗎?”
幾個人面面相覷,似乎沒想到那麼深,只道,“魏親王向來信任老爺的,就這次人蔘,不也沒有責怪老爺麼,我看老爺是憂思過重了。”
顧倫搖頭,眼下姓‘玄’的那家開了三四件鋪面的藥材行,這對他們顧家藥材的生意是個很大的衝擊,他們是皇商,下面藥材行賣的藥材價格高了一成,沒人敢說什麼,也有人爲了攀上顧家,而關顧顧家的生意。
可顧家爲人蔘一事,有些人開始轉變風向了。
“真的是我憂思過重麼?未必吧,”顧倫一雙精於世故的眼神滴溜溜地在眼前的幾個人身上轉了一圈,這才落了坐的,繼續轉着鐵球道,“我想過了,我們和魏親王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我能平安從人蔘這件事情脫困,可見魏親王已經顧念舊情的,至於爲什麼對那姓玄的這麼上心,怕是另有隱情。”
話音落下,他面前的人更迷茫了,到底是什麼隱情呢?
幹坐了一下午,都沒個結論,顧倫氣惱,打發了眼前這些人,便遞了話去王府,讓常青出來喝酒,常青就在宮兆明歇下之後應了邀,在樓外樓和顧倫喝酒。
兩人一碰面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交杯換盞起來,喝到一半,話匣子便打開了。
常青埋怨道,“世子爺一回來,王爺就好像好鬥的公雞,整個人緊張得不行,一點點事情就大發雷霆。”
他絲毫沒說自己沒辦成事情被責罵的事情。
但是顧倫看到新傷舊傷的,心裡也瞭然,便笑道,“看來常大哥很煩惱啊,說出來聽聽,興許我能替您解解憂吶。”
沒幾句話便安慰常青心裡頭十分舒坦,便將魏親王如何要她盯梢一個姑娘家的事情說了出來,“要我說麼,直接弄進府不就得了,反正她沒什麼後臺。”
顧倫卻笑着打哈哈,“王爺是個要面子的,你讓他怎麼把人弄進府去,再說了,你自己不也說,玄府不像是正常的府邸,根本碰不得。”
這事兒又讓常青充滿了挫敗感,他是要打聽玄府,可什麼都沒打聽到,簡單地說,這個姓玄的就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根本查不出什麼東西來,沒有後臺,沒有根基,可又大放異彩,讓人很難忽視她的存在。
這纔是真的詭異。
顧倫心裡也有了盤算,隔日,他便將保和堂給打聽得清清楚楚。
三面牆上全部都是藥材,藥經上有的,他們全部都有。
顧倫倒吸了一口氣,心裡沒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