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慎言,”平大夫臉色都變了,“平安藥鋪在平安鎮上已經開了十幾年了,這名聲和口碑是人盡皆知的,你這不分青紅皁白地一吼,老夫怕是要被你害死了。”
莊沐瀾不以爲然地癟了癟嘴,加上平大夫和北宮良垣的交情,更加有些看不上他了,“平大夫,你是沒理解小女子的意思呢還是有心包庇自己人?”
“什麼?這……”平大夫一時語塞,回味過來之後,這才小聲地訓斥了藥童,“樂安,你怎麼回事?”
喚作樂安的藥童低下了頭,咬脣輕聲說道,“師傅,徒兒沒想那麼多,以爲差一碗水也沒啥關係的。”
“你啊……”平大夫無言以對,再次訓誡道,“下次莫要自行做主了,知道嗎?再有下次,我趕你出去了。”
樂安不甘心地望了莊沐瀾一眼,壯着膽子說道,“這姑娘連要錢都沒有給呢,憑什麼讓我先煎藥。”
喲……藥童膽子可真大!小小年紀居然會這樣對人。這長大了,肯定會嫌貧愛富。
莊沐瀾笑得有些勉強,“我也沒有說我不給銀子,是不是?你這樣以後誰敢來看病?”
樂安的臉唰地紅了,獨自咕噥道,“自然如此,你倒是給銀子啊?”
“我……”莊沐瀾那叫一個鬱悶,她不僅被北宮良垣欺負,就是連這小藥童也來堵她,真是太過分了。
“樂安說得對,”北宮良垣有些幸災樂禍,那聲音聽起來別提多輕快了,“看病抓藥,本來就應該先付銀子,這位姑娘不付銀子在先,那就不能責怪樂安了。”
什麼玩意兒?莊沐瀾以爲自己聽錯了,可實實在在是北宮良垣的聲音。
她真是火大得要朝他豎中指了,孃的,這人要不要損到這麼落井下石?
“好了,這事兒不提了,我還是相信這位姑娘會付銀子的,”平大夫怕莊沐瀾把事情鬧大,便打了圓場,“樂安,你照着姑娘說的,重新煎一碗過來。”
有了北宮良垣支持,樂安哪裡肯依,“師傅,公子都說我沒做錯了。”
“樂安……”
“平大夫,”莊沐瀾見狀,便不讓平大夫勸着樂安了,“不就是銀子麼,我又沒說不給,只是我孃的病先治好了才行。”
說完,她擼起了袖子,露出了瑩潤剔透的玉鐲子。
莊沐瀾朝着樓梯上的北宮良垣瞟了一眼,盡是得意,“現在可以放心了吧?我莊沐瀾還沒有缺德道吃‘霸王藥’。
事實上,莊沐瀾除了這隻鐲子的確身份分文,只是她有的是辦法賺取這一碗藥的銀子。
“趕緊去,”平大夫有些尷尬,推着樂安去煎藥,而他自己繼續看病。
再次擡頭看向樓梯,莊沐瀾發現北宮良垣已經上去了,哼,這男人果然不是個善茬,看來明天想要全身而退的話,還得好好琢磨琢磨才行。
不行,晚上她得入夢,去自己的研究所找點兒對付那臭男人的東西,什麼艾滋啊乙肝甲肝啊,讓他得一種,到時候,肯定得求着她莊沐瀾了。
想着這些,莊沐瀾禁不住笑出了聲,因爲太過於投入,沒有發現在暗中偷窺她的北宮良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