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北宮良垣回頭,朝莊沐瀾做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什麼事情這麼神神秘秘?
莊沐瀾墊着腳尖跟了進去,裡頭烏漆墨黑的,什麼都沒有,就是北宮良垣站在什麼位置,都需要好好琢磨一下才行。
在沒有一絲光亮的情況下,她的夜視能力爲零。
“喂,你幹什麼啊?”莊沐瀾伸手摸了一陣,總算是抓到北宮良垣的衣裳了,這丫的,把她弄上來,也不說個清楚,搞什麼名堂。
剛問完,她便覺得手背一陣涼,隨後,人被拉倒了他的身旁。
“別出聲兒,聽到沒有?”
聽到他壓低的聲音,莊沐瀾更爲好奇了,她閉住呼吸,儘量不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很快,她的眼前出現了一絲亮光,適應之後,便能從那縫兒裡頭看清楚後堂的情況。
此時,崔氏坐在桌邊默默地流眼淚,而玄秋平則是無措地在一旁陪着,看着樣子,也是個老實人,不會趁虛而入。
“我瞧瞧,”北宮良垣被整一個人給遮住了,根本就看不到後堂的情況,這一着急,差點就把莊沐瀾給推在地上了,好在,抓住了她的衣襬,這才站穩了。
“着什麼急啊,他們兩個什麼事兒都沒有,”莊沐瀾揣着好奇的心情,緊張得不敢大聲,在這種情況下,細細糯糯的聲音也極爲好聽,這讓北宮良垣一度以爲自己聽錯了。
臭丫頭說話想來大嗓門,何時有過這種軟糯的時候。
“哎……”這時,崔氏捏着帕子印了印眼角,這才嘆氣道,“平大夫啊,這麼多年來,我虧待了我們家瀾兒,讓她沒能享受到一天父愛,誰知道現在人出現了,卻是現在這個局面。”
“妹子啊,”玄秋平已經改了稱呼,不用‘嫂子’也不用‘大娘,’言語之間多了幾分親切,“其實你看出來沒有,小沐瀾這孩子很聰明,人又機靈,說明這些年缺失的父愛對她來說,影響不大,你何必自責。”
崔氏聞聲,點了點頭,愧疚之餘強打起精神,笑道,“瀾兒也是得了福報,希望她這輩子都快樂下去。”
“是啊……”
玄秋平說完,後堂又安靜了下來。
“說了什麼了?”莊沐瀾只聽到崔氏提起了自己的名字,其它的聽得不甚清楚,便心急地想要把北宮良垣擠開,崔氏一向不怎麼敞開心扉說自己的事情,倒是和玄秋平能說上幾句,所以她才着急了點。
可是這一急,力氣也大了些,使得北宮良垣往旁邊挪了一步。
藥鋪已有十幾年光景了,這間屋子常年無人打理,有一片地板已經鬆掉了,北宮良垣爲了躲避莊沐瀾的推搡,這一腳邊將那地板給踩翹了起來。
接二連三地,其它木板也像是不聽話似地亂翹了起來。
已經才踩空了的北宮良垣爲了找支撐,本能地抓住了莊沐瀾的手臂,原本以爲可以撐得住,誰知,把她也拽了下去。
“啪啪”幾聲,木塊掉在了地上,驚動了玄秋平和崔氏,他們還沒有回神,兩個人又緊接着掉下來了。
後背着地,感覺整個骨架子都散了,莊沐瀾還沒來得及哀嚎,她的嘴已經撞上了北宮良垣光潔的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