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沐瀾,我的好妹妹,”莊家生亟不可待,跺着腳卻又沒有法子。
越是這樣,莊沐瀾越覺得這其中莊家生惹了大禍了,於是道,“大哥,我既然答應借你銀子,姿勢不必反悔,只是我手上沒有這麼錢,你還得給我時間湊上一湊不是。”
莊家生愣了下,眼中剛有的神采便渙散了開來,“那要什麼時候纔有?”
“下晌。”她回道。
“下……”莊家生臉色一白說不下去了,偏頭看看漸漸熱鬧起來的街道,咬了咬牙,道,“成,下晌就下晌,你可別走開,聽到沒?”
莊沐瀾應下,正準備問問他要這銀子何用時,他卻走到門口,東瞻西望了幾眼,跑出去了。
“樂安,快,”莊沐瀾身邊不是沒有銀子,而是不想這麼不明不白地借了,回頭看看借錢的原因,也好在借條上添點什麼要求才行,“幫我跟着他,鋪子我幫你看着。”
樂安成天守着鋪子,枯燥而乏味,這會讓可以出去放風,自是高興得手腳都利落許多,應下後,忙不迭地衝出去,朝着莊家生離開的方向跑出去。
沒一會兒,抓藥的抓藥,看病的看病,藥鋪裡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很多人是認識莊沐瀾的,邊看病邊嘮嗑,沒事還關心關心她的終身大事。
莊沐瀾插科打諢繞了過去,依然有條不紊地看着病。
又過了一會兒,藥鋪人多了,不是莊沐瀾一個人能看得過來的。
許是玄秋平也聽到了聲音,便下了樓,多個人在,速度快多了,臨近中午的時候,大堂就空了。
“平叔,喝水,”莊沐瀾端了一碗水擱在玄秋平看病的桌上,又在邊兒上坐下,欲言又止。
玄秋平喝了一口水,斜眼過來,道,“想知道子逸的事兒?”
莊沐瀾愣了下,有些許不自在,她還藉着聊天旁敲側擊問上一問的,結果一下子就被玄秋平看出來了。
“別放在身上,他本來身子就不好,又作死去吃酒,這能怪得了誰啊,”玄秋平說得雲淡風輕,可後面那句話分明就是安慰自己的,可是,誰也不知道北宮良垣被自己吼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她吼了纔去吃酒的。
也罷,這種事情扯那麼清楚做什麼,反而更讓自己煩躁不是麼。
“對了,”玄秋平捋須問道,“你給他了什麼藥?”
莊沐瀾呆怔了一下,又很快回神,確定他只是好奇而不是責備的時候,便道,“什麼要我也忘了,總之有效果就成。”
玄秋平沒有追問,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又連連捋須點頭,“昨個兒連血都吐出來了,我不敢妄自用藥,所以去了趟獅峰山,可還是空手而歸,所幸,你幫了大忙。”
莊沐瀾垂下了頭,心虛地不敢看他了,若是昨個兒自己不吼北宮良垣的話,興許就不會吃酒吃得吐血了。
樂安幫自己做事了,午飯就交給了莊沐瀾,她進了後廚,看着裡頭沒有多少的食材,搔了搔頭便擼起袖子做事了。
三刻鐘後,三菜一湯便出來了,外帶了一份雞汁土豆泥。
玄秋平知道她雞汁土豆泥是給北宮良垣做的,便仰着嘴角笑了,自顧着吃起來,很明顯就是讓莊沐瀾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