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進?沐瀾對他很有印象,這個人上次找他開過藥,如若找他有用的話,不凡試試看,再有,爲了自己的前途,她也需要馬幫這條線。
“那我試試看,”沐瀾起身,又瞅了眼窗外,雨已經收了不少,空氣中瀰漫着潮溼的氣味,令人心情煩悶。
“好,姐姐多謝妹妹了,”唐玉溪印了印眼眶,起身挽着沐瀾的手着急出門。
沐瀾沒來得及和崔氏打招呼,只囑咐了阿發,便上了唐玉溪的馬車。
回去的路上,沐瀾來來回回想了很多,到了藥鋪門口,眼見着何進那馬車就停在那裡。
“大夫……”
沐瀾還沒吭聲,那何進已經從門內走出來了,朝着沐瀾便是揖手,“大夫,你可是來了,上次開的藥,吃的甚好,可否再來幾副?”
“沐瀾,”唐玉溪連忙扯了下沐瀾的衣袖,示意她趕緊接話。
“進去吧,”沐瀾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後進屋把之前的病歷找出來,重新讓樂安給何進配上幾副藥。
原來以爲,拿了藥之後,何進就會離開,誰知道他還坐在自己對面,有一句沒一句地拉扯起來,“大夫,我這病不會有事吧?斷藥後會不會復發?會不會……”
“何先生,”唐玉溪一臉焦色,打斷了何進地話,揉着絹子,拘謹地說道,“何先生見諒,我是唐玉溪,唐家鋪子的。”
何進掃了她一眼,不客氣道,“你找我做什麼?那事兒是你兄長不對,我沒什麼好說的。”
沐瀾聽聞,便知道唐煜齊得罪的人就是何進了,有這麼湊巧嗎?
何進敬重北宮良垣,北宮良垣和唐煜齊有糾結,最後,唐煜齊吃了何進的悶虧?
這樣的因果關係,就算是個傻子,也看出其中的門道來了。
“姑娘還是少費口舌了,你兄長碰着我了,我沒說什麼,他連最起碼的道歉都沒有,我就想問問,你們唐家怎得一點兒教養都沒有?”
何進一副管事的正派模樣,令人難以親近,“你回去問問唐老爺,何爲教養和禮數?等唐煜齊明白了之後,再與我說。”
這話說得唐玉溪沒有辦法接話,唐煜齊回家的時候怒氣騰騰,連茶盞杯碗都摔在地上,何來的教養和禮數。
沐瀾心裡想的卻不是這樣,她覺着這事兒是北宮良垣在搞鬼,哪裡有那麼多的碰瓷,他唐煜齊又不帶鉤子。
想到這,她便去櫃檯問樂安北宮良垣的去向。
“公子在樓上呢,師傅正陪着,”樂安情緒很低落,完全打不起精神來,“沐瀾姐,公子會不會死?”
“別瞎說,”沐瀾連忙讓樂安呸掉剛纔的話,而後上了二樓。
推門進去,藥味很濃,混在一起的苦味已經讓沐瀾分辨不出裡頭到底多少種藥了。
“是瀾丫頭嗎?”玄秋平疲倦的聲音傳了出來。
“是我,”沐瀾應了一聲,腳步驀地沉重起來,北宮良垣不會真的有事吧?
走進後,她便看到躺在牀上昏睡的人了。
“坐,”玄秋平示意她在一邊的圓凳上坐下,隨後又凝神診脈。
“怎樣了?”沐瀾問,再看一眼北宮良垣,只覺得那慘白的臉色真真是令人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