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是要自己陪着去唐玉溪家的時候,沐瀾欣然同意,不過需要他多等半個時辰,畢竟她還沒有梳洗過,這樣去唐家不太好看。
讓春花把給唐玉溪的添妝禮準備好之後,沐瀾便去了後堂的淨室梳洗。
樂安端着祛暑湯出來,看到施灝卿舉止得體地端坐着,臉上多了幾分戒備,他連招呼都沒打,直接出門去了萬福衚衕。
萬福衚衕正中央的二進院宅子是玄秋平和崔氏的新房,樂安敲了幾下門,崔氏便出來開門了。
“師孃,您在家呢?”樂安請了安,討好似地對崔氏說道,“沐瀾姐回來了。”
“是麼?”崔氏高興得眼睛一亮,摸了摸髮鬢,轉身帶上了門,上了鎖之後,往藥鋪趕。
她有好多時間沒見女兒了,這會兒恨不得能直接飛過去。
樂安露出了一絲狡猾的笑容,哼,管他施家是什麼人家,只要師孃出馬,沐瀾姐肯定是安全的。
崔氏一腳跨入藥鋪,便驚喜地叫道,“瀾兒,你可回來了,娘……”
話沒說完,她看到一個樣貌俊朗的男子端坐着,這聲音便卡在了喉嚨口。
施灝卿起身,朝崔氏深深做了個揖,禮數周到,態度誠懇,“晚輩允成見過大娘。”
允成是施灝卿的表字。
崔氏一愣,好像是見過施灝卿,可由想不起來他是誰,不過看這年紀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舉止動作也十分沉穩,一落入眼就是個討喜的人。
難道是病人?崔氏這麼一想,覺得肯定是錯不了了,她示意施灝卿坐,抱歉道,“大夫去柳州城了,怕是沒個兩三天回不來,不若你去別的地方看病。”
崔氏有私心,不想沐瀾一回來就給人看病,萬一又急着走的話,自己怕是連句話都說不上了。
“大娘,我這病必須得看,非沐瀾大夫看不可,”施灝卿也不急着解釋,一門心思等着沐瀾下來,回頭說清楚他是誰就行,於是,便又自我打趣了一句。
“不看不行的病,那是什麼病?”
“心病,”施灝卿笑着戳了戳自己的心窩子。
心病?崔氏一怔,心裡便活泛起來了,他說是心病,又非得瀾兒看不可,難道說是喜歡上瀾兒了?
施灝卿注意着崔氏的神色,見她臉上一驚一喜,便抿上了脣,他一開始開玩笑,可想到崔氏是沐瀾唯一的親人,便有心試探了。
崔氏按捺心中的欣喜,在施灝卿身邊坐了下來,笑盈盈地問道,“小夥子,你是哪裡人吶?成親了嗎?家裡頭還有哪些人?父母可都還健在?”
說到成親沒,施灝卿的笑容僵滯住了,他怎麼能忘記和顧家的親事呢?
崔氏以爲自己問得太多了,便訕然一笑,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不好意思道,“大娘就隨口問問,你別見怪啊。”
“大娘寬心,允成省得,”施灝卿謙遜地躬了躬身。
崔氏見狀,對他的喜愛又多了幾分,因此,對他是否成親更爲迫切地想知道了。
沐瀾自然不知道崔氏和施灝卿的對話,梳洗之後從後堂出來,看到崔氏在,上去便摟住了她,笑道,“娘,女兒一會兒陪您說話,現在和施三爺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