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瀾一愣,不由地惱火了,誰要他娶啊,自不量力,不是之前都和他說好了的麼?
看來,這藥鋪,她還是少來爲妙了。
崔氏很尷尬,這話可沒辦法接,要說好,豈不是將沐瀾許給了樂安,這要說不好,對樂安便是打擊。
“娘,女兒先走了,以後有事,你叫人去柳州城給我帶信就好,”沐瀾煩悶,心裡頭十分不舒服,好在,嫁人這事兒的態度已經和崔氏挑明瞭,她以後肯定不會逼着自己嫁人或者安排男子和自己相親了。
崔氏也跟着起來,將樂安涼在了隔間裡頭,偷聽本就不對,不理睬他也是正常。
“瀾兒,你一個人在柳州城……”人還未送到門口,崔氏便難受地捂住了胸口,胃裡一陣翻滾,十分難受。
沐瀾連忙讓她坐下,捏着手腕把握,接着臉上一喜,問道,“娘,您上次小日子是什麼時候?”
和沐瀾談論月事,崔氏十分不自在,支支吾吾地說了時間。
“您有喜了,”沐瀾驚喜地說出了崔氏懷孕的事情。
“什麼?”崔氏愣住了,繼而發白的臉色轉爲了紅色,隨後又驚慌了起來,“會不會弄錯啊?我都這把年紀了,怎得還會懷孕?”
其實崔氏也不過三十歲,這若是放在現代,可是剛剛好的年紀。玄秋平雖然白髮白鬚,可中年老成,四十歲而已,正值壯年,兩人結合後懷孕,是再正常不過了。
“是真的,”沐瀾也爲她高興。
“羞死人了,”崔氏捂着臉,可還是掩飾不住的高興,能爲心愛的男人生孩子,應該都能感到幸福吧。
想到崔氏剛纔大怒,沐瀾有些後怕,這要是氣得流產,那可怎麼對得起玄秋平?
不行,玄秋平不能再在施家待着了,得儘快趕回來照顧崔氏才行。
“樂安,”沐瀾揚聲朝後堂叫了一聲,樂安跑出來,訥訥地站着等候吩咐,也因爲剛纔的魯莽而愧疚。
“你去趟玉溪姐家,給施三爺帶一個我的口信,就說我娘有喜了,讓平叔速速歸家。”
聽了沐瀾的話,樂安吃驚地差點跳起來,“師孃有喜了?是師父的?”
話一出口,知道自己說錯了,連忙道歉,“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以……我該死,我怎麼能這麼說,我是太激動了,所以……”
樂安往自己的臉上猛抽了兩個耳光,如風一般地跑了出來。
沐瀾不與他計較剛纔的失言,現在沒什麼比崔氏安胎更要緊了。
玄秋平傍晚就趕回來了,摟着崔氏進屋,兩口子說悄悄話去了。
沐瀾覺得自己不和他們一起住是正確的選擇。
離開萬福衚衕的時候,樂安在路口等着沐瀾,待人走近,便是深深地作了揖,賠禮道歉,“師姐,是樂安的錯,樂安給你賠不是。”
“娘有了身孕,藥鋪的事情你多辛苦一些,藥鋪缺什麼藥,你寫信通知我,我找人帶回來,”沐瀾可沒小肚雞腸地計較下去,只要樂安打消對她的心思便好。
看着沐瀾離開的背影,樂安滿眼受傷地收回了目光,朝萬福衚衕走去,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和和師傅說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