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良垣沉吟着，忽然一口氣堵在了胸口，好一陣咳嗽之後才緩過來的，他忍着腦仁一陣陣地抽疼，壓着嗓子說道，“就這樣吧，你讓薛大安排一下，銀莊裡的人先回京州，其他的事情我稍後安排。”
“是，”蔡掌櫃舒了一口氣，見着主子的臉色由漲紅到煞白，畢恭畢敬問道，“姑娘既是大夫，您爲何不找她給您瞧瞧？”
北宮良垣什麼都沒說，擺了擺手，示意蔡掌櫃下樓。
此事，一樓樓梯口，春花正仰着頭看樓上的情況，見着蔡掌櫃的身影，便快步回到了沐瀾的身邊，小聲說道，“來了，來了。”
沐瀾剛放下茶碗，蔡掌櫃騰騰地下了樓，忙不迭地朝沐瀾拱手，“姑娘久等了。”
“無礙，”沐瀾瞥了眼樓梯，疑惑這樓上居然有個咳嗽地這麼嚴重的病人，於是問道，“需要我幫着瞧瞧樓上的客人嗎？”
蔡掌櫃一愣，心下暗道壞了，莫不是姑娘聽出公子的聲音來了？
穩了穩心緒之後，他強笑着謝過沐瀾，馬上岔開了話題，“我問過了，前頭有人要轉手賣鋪子，姑娘要是不着急，小的幫你先去探問一下，要是價錢合適，再過去不遲。”
“那多不好意思，”沐瀾感激之餘，臉上滿是難爲情，她記得自己已經不知道幾次麻煩蔡掌櫃了。
“沒事，沒事，”蔡掌櫃的腰更彎了幾分，“姑娘是個實誠人，小的也不瞞姑娘說了，小的走一趟，能賺些銀子呢。”
沐瀾心中瞭然，這蔡掌櫃要賺的是中介費，她既然要找他幫忙，這點規矩還是要懂的。
等蔡掌櫃一走，樓上的咳嗽聲時不時地傳了下來。
“小二，你過來下，”沐瀾朝小二招手，等小二一來，小聲問道，“我問你，前頭那個住我對門的公子去哪裡了？”
喬遷那日惱了北宮良垣一回，這傢伙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這事兒已經過去多時，她也想通了，想起他後，居然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小二將白巾往肩頭一搭，給沐瀾添了茶水，殷勤道，“小的也不知道，不過小的會幫姑娘留意的。”
沐瀾點頭，示意春花打賞兩個銅板，接着又問了樓上那病人的情況。
小二不知情，這事兒便過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蔡掌櫃喘着大氣回來了，諂笑道，“姑娘，成了，那鋪子的東主急着脫手，最好能立刻簽了契書，拿了銀子離開。”
“這麼着急？”沐瀾神色一斂，有些懷疑了，“那東主要不會是犯了什麼事兒吧？”
蔡掌櫃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這話說過頭了，反倒惹人生疑了，於是定了心神，小心翼翼地解釋，“您放心了，都是老實人，聽說要去京州做其他營生，那邊的鋪子都談好了，要在這邊再不走，那邊就耽誤了。”
沐瀾半信半疑，可她也沒有多少時間等候了，只要不是犯了事兒的就可以。
按着蔡掌櫃的說法，對面向右第五個鋪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