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灝卿這才作罷,不過還是攔着黃大夫不讓走,“你必須爲今天的事情給沐瀾道歉。”
黃大夫頭一扭,不肯屈服,氣得施灝卿揚手就想揍人了。
“住手,”沐瀾怎麼會允許施灝卿在自己的鶴延堂動粗,可是他也是爲了自己好,自己又說不得,只得對黃大夫說道,“黃大夫,沐瀾也不是心胸狹隘的人,前天你讓孟玉過來鬧事,昨天你又讓老大娘到我這裡買傷天害理的藥,今天你罔顧他人性命打壓我,多少要給我一個說法吧。”
黃大夫懵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沐瀾都已經知道這兩日的事情是他找人做的。
“我沒當場說破,已經給足了你面子,廢話我也不想多說了,只希望以後藥鋪能順順利利地經營下去,”沐瀾要的不是道歉,而是一個保證。
她要黃大夫和其他的同行說,不要沒事找事,只要有人不服氣,當面單挑好了,別在背後使絆子。
黃大夫的臉比那調色盤還要多彩,他根本就無話可說了,他一個上了年紀的資深大夫被一個丫頭給教訓了一頓,這臉真是沒處擱了。
“此事我心裡有數了,”說完,朝着沐瀾漫不經心地拱了拱手,撇過頭直接出門了。
“就這麼讓人走了?”施灝卿真是氣不過去了,他還沒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老東西呢。
“強龍不壓地頭蛇,我雖然佔理了,可他到底在這城中行醫幾十年了,我這藥鋪剛開就和他對着幹,那以後還怎麼混,”沐瀾收斂了鋒芒,不想以爲一時意氣壞了自己的財運。
和氣生財麼。
雖然沐瀾沒有說黃大夫的壞話,可今天的事情就想就想這秋風似地吹向了整個柳州城,一時間,萬興酒樓老闆娘又開了藥鋪的事情便傳得街知巷聞,將鶴延堂開張這日發生的事情給傳得神乎其神了。
這日,沐瀾重新寫了張紅紙告示,往春花貼上。
春花鬱悶至極,“這工錢都漲了三成了,怎麼還沒有人願意過來呢?”
“這麼着急做什麼?”沐瀾倒是無所謂,就是自己給人看病累點兒。
晚上藥鋪關門,李茂安排人手在藥鋪外頭值夜,而春雨和春柳四個丫鬟輪流在藥鋪裡面值夜,這樣的話,就算有急症,也能第一時間通知沐瀾。
到了家門口,兩盞四季平安的宮燈在夜風的吹拂之下搖晃着,讓沐瀾心生了幾分溫暖,這是楊大特地掛的,說是給沐瀾走臺階的時候照亮用。
春花敲了一下門,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楊大探頭出來,喚了聲‘姑娘’。
沐瀾點頭應了一下,提裙邁步上臺階,還沒到門口,忽然瞥見一抹黑影朝她撲過來。
“姑娘小心,”不止沐瀾發覺,就是楊大和春花也看到了,兩人話音落下,一把明晃晃的刀已經架在了黑影的脖子上。
李茂猶如鬼魅般地落地,悄無聲息。
“饒命啊!”黑影瞥見肩頭的刀刃,驚叫了一聲,大家這才明白,原來來人就是黃大夫,“饒命,饒命,好漢饒命。”
話還沒說完,大家都聞到了一股尿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