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三天,莊沐瀾照舊給病人看病,但是時刻保持着‘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警惕,好在,北宮良垣真是太‘聽話’了,在樓上躺着,也不下來,使得她自在許多。
玄秋平也沒什麼意思,就是一雙老謀深算的眼睛時不時地落在莊沐瀾的身上,那種探究,令她不爽。
不行,待在藥鋪,不是長久之計,她現在一天可以用兩次意念從空間取藥了,這要是自己分開開藥鋪的話,應該可以養活自己和崔氏了。
只是分開開藥鋪,不知道玄秋平會怎麼想她莊沐瀾。
好歹在自己落魄的時候,他幫了自己一把。
算了,想這麼多幹什麼,自己過好日子纔要緊。
“平大夫,”莊沐瀾有了要開藥鋪的想法之後,怕自己反悔,便打鐵趁熱地說道,“再看兩天的病,我想帶我娘離開這裡了。”
“離開?”玄秋平愣了一下,表示不解,“莊姑娘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在我這裡受了委屈?”
這委屈怕是指北宮良垣了。
莊沐瀾自然不會直接說是,畢竟北宮良垣和玄秋平關係那麼親密,她是不要命了纔會背地裡說北宮良垣壞話。
“當然不是了,”她也是服了自己,說起假話,眼睛都不待眨一下的,“只是我和我娘久居在這裡實在是不方便,我娘怕損了我的名聲,畢竟我是姑娘家,以後是要嫁人的。”
這個理由,玄秋平得接受吧,名聲對女兒家有多重要,這小老頭應該知道的吧。
“這個麼……”玄秋平正要說話,被樓梯口傳來的腳步聲給打斷了。
一下,兩下……腳步聲沉沉的,有些發悶。
莊沐瀾仰頭望了過去,只見北宮良垣雙手揣入袖內,面無表情地走了下來,“傷了我就想溜了?”
啥?莊沐瀾一臉愣,故意聽不懂,“你這兩天腦子睡秀逗了吧,我哪裡傷到你了。”
“還挺會狡辯的,是不是你讓我啞巴,你自個兒心裡有數,”北宮良垣找了條椅子坐下,隨後,緋脣緊緊地抿在了一起,一言不發了。
莊沐瀾回眸,看到他那張俊臉完美的輪廓,直嘆老天不公啊,這男人瘦是瘦,五官長得還不賴,立體深刻,明朗清俊,要是都這麼安靜地坐着,也算是美男子一個了。
只可惜,爲人太刻薄了。
“沒憑沒據,不要誣賴我,”莊沐瀾也是做好了抵賴的準備,反正當時那藥已經被她扔掉了,他能有什麼辦法。
“是沒憑有據,要是有的話,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嗎?”能說話了的北宮良垣硬生生地從嘴裡擠出一句話,聽得莊沐瀾後背脊一陣發涼。
她得走,趕緊走,不然的話,以她的性格,遲早和北宮良垣正面掐架起來。
“好了,好了,子逸,你身體剛好一點,不要動怒了,”玄秋平連忙出來打圓場,“子逸啊,莊姑娘想離開咱們這裡,你啊,留一留人家,這樣呢,我療傷的時候,藥鋪也不會關門了。”
“留什麼留,腿長在她的身上,真要走,我還留的住?”北宮良垣微微垂眸,將那墨色黑眸掩蓋了住,看不出一絲情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