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瀾,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沐瀾的未雨綢繆讓施克卿敬佩不已,對她又多了幾分敬重。
剛纔那念頭,沐瀾只是一閃而過,她打發了楚生,微笑着對施克卿說道,“眼下姐夫想找到可靠的人,回頭我還會來找你。”
見沐瀾不願意多說,施克卿還是剋制住,不再問了。
回府的路上,沐瀾沒有坐馬車。
夜幕降臨的晚上,小攤小販都收攤了,行人也行色匆匆地回家吃飯了,沐瀾走在空曠的街上,思路格外清晰。
若瘟疫不是意外,那就是人爲,若是人爲的話,那可有得查查了。
一夜過去,第二天,沐瀾在丫鬟們的悄聲細語的聊天之中醒過來,她悄聲下了牀,披了件衣裳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公子對姑娘可真好,你瞧着這些東西,真真是值不少錢呢,”春花滿是唏噓,好像天上掉了餡餅似地。
沐瀾還想聽下去,不料外頭沒了聲響,隨後簾子一動,春雨進來了,“姑娘,公子又送東西來了。”
沐瀾不自在地扯開了脣,她隨着春雨走出去,便看到院子裡頭好幾個大箱子,這裡頭又是什麼?
丫鬟們打開箱蓋,裡頭大大小小四四方方地擺了不少玉料。
她不懂玉,只知道成色不錯,水頭潤澤。
“這是疆州的和田玉,公子說姑娘喜歡什麼樣兒就告訴奴婢,奴婢找人刻了擺在屋裡觀賞,”春雨笑着將北宮良垣的原話說了出來,接着又取出一直精緻的黑漆長匣子,打開後送到她的面前,“這是公子花了半天時間親自雕的。”
沐瀾望着這通體泛着瑩潤光澤的簪子,心狂跳了起來,她抖着手拿起簪子,發現是是鳳與凰的形狀,鳳與凰引頸交額的模樣活靈活現,十分生動。
簪子下邊還有一塊紅色綢布,她展開一看,赫然入眼的是熟悉的字跡,‘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思之如狂……”沐瀾喃喃低語,臉色有些發熱,他現在居然會這麼直白地說出了他的心意。
幾個丫鬟樂壞了,有低頭耳語了一下,春花還雲裡霧裡,問道,“姑娘,你怎麼了?臉那麼紅。”
沐瀾嗔了她一眼,心情更加複雜了,吩咐收好玉料,拿着簪子回屋了。
除了鳳求凰那半截詩之外,什麼話都沒有,倒是有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收到他的東西,沐瀾倒不如往常般煩躁了,他還有閒心雕刻玉簪,說明北邊兒局勢穩定,不然哪有時間做這種事情。
“北邊最快什麼時候會有消息?”已經過了一夜,春雨應該已經聯繫上馬幫了,想要一點消息,怕是不難。
可是春雨搖頭,很困惑道,“奴婢問過了,還沒有消息。”
不應該啊,馬幫一向效率高的,這麼重的玉料都運過來,怎麼連個消息都遞不過來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馬幫不願意透露任何消息。
不願意透露消息,那是不是等於那邊情勢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