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顧尋知七竅生煙,所有怒意噴爆而出,朝着海棠便是一腳,海棠被踹地當場吐了血。
“爹,您和一個丫鬟置什麼氣啊,眼下是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平息下去,”顧老大想息事寧人,畢竟妹妹長這麼大啊,他是最好把人給嫁了,也省的吃家裡的,喝家裡的,還佔有了爹孃的疼愛。
“什麼壓下去……”顧尋知眼珠子一瞪,不滿大兒子的做法,“咱們顧家如是忍氣吞聲的話,外頭人怎麼看我們?”
顧老大卻癟了嘴,不滿道,“爹,兒子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可你想過沒有事情鬧大了,施家那邊怎麼想?”
“什麼怎麼想?秋兒沒有被欺負……”
“可人家不是這麼想啊,你事情鬧大了,嘴巴長在人家嘴上,你還能一個個地給封上啊,我看啊這事兒得暗地裡查,不可以報官,也不可以聲張,”顧老大說着又壓低了聲音,“你想啊施家若是知道妹妹被人輕薄了,再想要退親,你打算怎麼辦?”
“施家……”顧尋知的情緒已經穩下來了,暗暗將這件事情梳理了一遍,施家門面上看起來也就是大商行而已,可這次他們躲過他們顧家人的跟蹤將藥材送到了北邊,聽說還賣了個好價錢,想到這裡,他恍然,“你說的對,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傳到施家的耳朵裡去。”
打從他懷疑是秦高森對小兒子下手開始,他就擔心藥材的事情會東窗事發,現在要拉攏施家,速速脫離了九州藥材行纔是。
這父子倆個算盤一打,顧明秋的事情就算是揭過去了。
沐瀾聽到他們顧家一晚上沒動靜,便拉了拉肩上的披風,下樓去了。
在她看來,顧家不甘心被京州老顧家壓着,便想着自己想辦法謀出路,最後還不是被秦高森當個棒槌使。
一夜過去,沒什麼大事,只是屋裡忽然少了個人,她有些不適應,於是儘量沒事的時候就在西廂苑待着,看崔氏奶孩子。
日子過去半個月,她連北宮良垣的一封信都沒有收到,不禁有些煩躁起來,加上天氣又熱,人就像是在火上烤似地難受。
“瀾兒,這是咋了?”玄秋平瞧瞧問崔氏。
崔氏哪裡知道,現在她是一門心思都在小女兒身上,“瀾兒那孩子和你親,不如你去問問?”
玄秋平點點頭,去了書房。
沐瀾正在練字,可怎麼也沒有辦法定下心神,聽到腳步聲,便扭頭朝門口看去,只見玄秋平笑盈盈而來,便暗暗將那點兒煩躁收了起來,笑着喊了聲‘爹’。
“練字吶,”玄秋平望了眼桌上的宣紙,上頭亂七八糟的幾個字,他便知道她此刻的心境了,“這幾個字東倒西歪的,你打算把它們拆了重新拼湊嗎?”
沐瀾赧然,忙把宣紙揉成了一團,“爹,您坐。”
“有心事啊,”玄秋平將沐瀾當成大人看,而不是小孩子那般哄騙着,“讓給爹聽聽,爹開解開解你。”
“爹……知道阿垣去了哪裡嗎?”沐瀾想了下,還是紅着臉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