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又問:“如果是你,你當如何治療?”
白芷應道:“先清理傷口,再將被刀劍割開的皮**合,縫合後保持傷口清潔,每日早晚用熟酒擦拭傷口,無需敷藥,七日可拆線,傷口癒合。”
縫合被割開的皮肉,還不用上藥?這種治療方他從未聽說過。
在他看來,這種傷,應在傷口上塗抹防止敗血肉腐的上等創傷藥,每日換一次藥,這種治療方法纔是最常見的,他從醫幾十年,還從沒聽說過在人身上用線縫合這種治療方法。
看來今兒他是要開眼界了。
沈大夫道:“不如這樣,這個患者交給你來治,那邊有一個和他傷的差不多的人,我用我的方法來治療,咱們比比看,究竟誰的治療方法更有效。”
白芷淡笑:“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輸贏如何論斷?輸了當如何?贏了又當如何?”
沈大夫一直板着的臉終是露出了些許的笑容:“說的對,既然要賭輸贏,自然要添上彩頭,否則有什麼意思呢?”
沈大夫越看眼前這小子越是有趣,笑問:“不如你來說,你想要什麼彩頭?”
白芷勾脣,暗道這沈大夫還真是個上道之人,知道她另有目的,便乾脆給她機會。
她也不客氣,直接了當道:“若我贏了,便讓我留下做您的助手。”她正愁想不到法子留下,這倒是個絕佳的機會。
沈大夫笑問:“那輸了呢?”
白芷聳肩:“輸了悉聽尊便!”
沈大夫點頭,興味十足的看着她,滿目讚許:“你似乎很有把握。”
她當然有把握,治這種傷,對她而言就是小兒科,大材小用。
“十成的把握不敢說,便少說也有九成。”多一成怕會驕傲,還是九成好。
沈大夫樂了,擺了擺手:“好了,不要再廢話,開始吧,這裡傷患這麼多,一會還會有新的送進來,沒有功夫在這磨嘴皮。”
白芷點頭,轉身出了營帳,從外頭的馬車裡取出從青原帶來的布包,從布包裡翻出縫合用的針線和消毒用的酒精棉。
在清理傷口時,那始終咬牙不吭聲的青年,終是忍不住叫了起來,這種疼,就像是有人將鹽撒在了他的傷口上。
沈大夫也在爲傷患清理傷口,用的是熱水,自然不如這邊用酒精的疼。
沈大夫調侃道:“你可別傷口還沒縫上,人就給痛死了。”
白芷放下酒精棉,笑道:“不會,這點疼都受不住的話,他也不會活到現在,早在肚皮被割開時就死翹翹了。”
說話間,縫合針已經刺穿了青年的皮肉,針刺倒是不疼,疼的是那長長的線被一點點拉過傷時的感覺。。。
沈大夫放下了手中的創傷藥,起身走到白芷的身後,看着她熟練無比的將那道長長的血口子一針針的縫上,就像小時候他的衣服破了這樣一個口子,母親坐在油燈下,一針針的爲他將衣服縫好。
不一會,翻着紅肉的傷口不見了,只留下一條筆直的黑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