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江紅玲聽了這話,猛然止住笑聲道:“她胸口的那一刀是我親手扎的,怎麼可能沒有死呢,你騙人一定是在騙人對不對?”
衆人一聽,臉上的神色都變了,原本只以爲江紅玲品性不好,沒想到她會惡毒到殺人,這對淳樸的鄉親們是個不小的打擊。
紅雪冷冷地看着江紅玲道:“你親自動的手?!”
江紅玲點頭,有點失去理智地笑道:“我就知道她一定死了,要不然怎麼讓你生不好死呢,那個女人也真是,要是她乖乖從了我爹,我興許就不殺她了。”
江紅玲和話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大夥對她的認識,衆人把目光又移到江在福身上,原來這男人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憨厚,內心裡也憋着一股子壞水呢。
“不不不,我沒有……”江在福見衆人異樣的眼光,心下到底有幾分害怕道:“別聽她胡說,我絕對沒有要霸佔周氏的意思,只是讓她叫江紅雪把她家的醬料作坊給我。”
“爹,虧你還是個男人,膽子那麼小,你不是說你早就看上週氏的美貌了嗎?”江紅玲卻似乎是個坑爹專業戶,專門給江在福來拆臺的。
“沒有,你別瞎說,我怎麼可能……”
“夠了。”紅雪突然出聲道:“我娘剛從鬼門關回來,經不起爭鬧,既然他們那麼喜歡挖對方的底,徐大人,你願意的話就帶回去繼續挖,反正我家的這段公案你是聽清楚了,請你秉公執法。”
“好,我這就帶他們走。”徐大人丫起來就要走。
突然江紅芳撲到紅雪面前,扯着她的裙角道:“紅雪堂姐,他們的事不關我事啊,請你放過我。”
“放不放過你,不是我說了算的。你該去跟徐大人說纔是。”說着她抽出裙襬,轉頭離去,她得去看看自己的孃親。
衆人見江在福等人被徐大人帶走了,也就各回各家,可是內心的振憾卻不是一星半點,原來一個人可以壞到這個程度,大家紛紛囑咐自己的孩子,親友,離江家人遠點,江家大房是這樣,不知道江家二房會不會有一天也變成這樣。
江在安趁此機會又提出除籍,這會倒是沒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倒覺得他做得很對,因些也很順利地由官府信主,從江家族譜上除去自己的名字了。
日子過得很快,周氏的傷也一天天好了起來,村裡油菜收割完畢的時候,她已經能下牀走動了,其中最開心的要數江家姐弟了。而且加上陳鵬飛的迴歸,那些關於紅雪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惜安穩的日子過了不到一個月。
這天紅雪家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到了只說是找陳鵬飛,其他的什麼也不說。
這時陳鵬飛正好從山上下來,手裡拎了好幾只野味,肩上還扛只一隻野豬,身上的衣服變成了血衣。
“怎麼會事?你沒事吧?一下子弄那麼多我們也吃不了,現在天氣又熱,放不起。”紅雪不知道陳鵬飛哪裡來的力乞,一邊碎碎念,一邊幫他卸下手中的獵物道:“快去換件衣服,有人找你。”
“誰啊?”陳鵬飛的眉頭不由得皺起來,自己已經把軍營那邊的事都安排好了,怎麼還有人會來找自己。
“不知道,沒見過。”紅雪答道:“看上去挺急的,你快去吧。”
話音剛落,就見屋裡的男人已出現在門邊,一臉古怪地看着陳鵬飛與紅雪互動。
陳鵬飛撇了那男人一眼,跟紅雪交代了幾句,帶上那人往山上走去,走到一個隱蔽地地方纔停下不,冷冷地問:“你來幹什麼?”
“請將軍回營。”男子一下子跪倒在地道。
“軍中不是無戰事嗎?”陳鵬飛淡淡地說:“難道說我想過一下平凡的日子也不行?”
“皇上又派人來了,這回是打着讓將軍回京治病的旗號。”那人道:“御醫都派了十位,說是一定會保證將軍的身體情況。”
“你是說那老傢伙懷疑了?”陳鵬飛皺眉,明明自己安排得很好,怎麼會引起皇帝的懷疑呢。若是平時,他回去一趟也沒什麼,可這次自己纔剛回來,紅雪家又遇到這樣的事,叫他怎麼放心再離開呢。
“你先回去,我好好想想。”陳鵬飛想了一下,對來人說。
也不管對方是什麼反應,徑自下山了。
紅雪見他一個人回來,好奇地問:“你朋友呢?”
“我讓他先走了。”陳鵬飛看着自己的小妻子,臉上出現猶豫之色。
“出了什麼事情嗎?”紅雪察覺到異常,忍不住問了一句。
陳鵬飛卻忽然伸手將紅雪攬進了懷裡。
“你……”紅雪一愣,想要推開。
“我抱一下。”陳鵬飛將下巴擱在了紅雪的肩膀上,低啞着啜音說:“本來我是想着能等到你把生意發展到縣裡再走,但是現在看來,我等不了……”
陳鵬飛走了之後,紅雪開始將生意的重心移到鎮上,先是要在鎮上買宅子。
這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交給杜十娘去辦就好,很快就傳話給紅雪,辦妥了,小院是二進的,不算太新,卻也是剛剛翻修過,房屋十幾間,裡面還有個小池塘,種了不少荷花。
紅雪聽了當下就覺得很滿意,十幾間屋子,夠他們一家住的了,而且有了池塘,加點靈泉水,放養一些魚,想吃的時候還能來垂釣一下,實在挺美的事,夏天還能消暑。
至於生意,她也不想做什麼,現在大茶碗的所有權在自己手裡,連天福居里屬於陳鵬飛的那點份子,也在自己手裡,她真的想不出做什麼了,只是江紅霜想開一家小飯鋪,那就由着她吧。
最後紅雪只是把酒坊搬到鎮上。
於是周氏一家又在一個月之內,紅雪以周氏養身體爲由,舉家遷進了鎮上的宅子,紅喜和紅香也被送進鎮上的學堂讀書,紅雪不要求他們考學,但至少要知書明理。
紅雪家離開村子的前三天,聽說江在福和江紅玲被判了個斬立決,江紅傑被流放,江家長房只留下江老爹和癱在牀上的江老太,還有就是江紅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