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饒命啊……小人不敢了,小人也不是故意的……”男人哭喪着臉,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誠王身邊的這個侍衛也太厲害了,看來今兒只能是這樣了,只是回去之後……
洪安微微一笑道:“看來你是知道衝撞皇室勳貴的罪過是什麼。”說到這兒停了一下,掃了四周被踢翻的攤子一眼道:“咱們王爺仁慈,既然沒有撞到咱們馬車,這件事情就這麼揭過也算了,就當是給自己積德了。”
聽了他這話,男人明顯鬆了一口氣,躬身行禮道:“多謝王爺。”
“你也別急着謝,王爺是不計較了,可是你的馬把這些百姓的東西踢壞了,這個你又打算怎麼辦呢?”洪安也回過味了,笑上全是和善的笑意,眼中卻全是冷意。
“這個……小人賠!”男子咬牙說出了這幾個字!心裡卻直髮苦,誠王身邊竟然還有那麼能言善辯的人,這些怎麼都是資料上沒有的。
周圍的百姓一聽,急忙圍着男人要賠償,洪安站在圈外冷笑了一聲,才坐上車轅,與洪平一起駕車回誠王府,那個男人自有暗衛看着。
回到王府,海安已在院門口等着了,見單于誠被擡進院子,緊跟着也進了院子,等屋子裡沒外人的時候,纔將手中的一疊紙遞上去道:“王爺,江在安的資料都在這裡了。”
單于誠伸手接過來,一目十行地看完,冷角露出一抹冷笑,果然是個見利忘義的東西,爲了享受可以停妻再娶,可是中了探花之後,就又改投到禮部尚書劉成的門下,又做了他的上門女婿。
怪不得官升得那麼快,只是不知道劉家小姐知不知道她的夫君曾有過兩個妻子,其中有一次也是給人做上門女婿。
“去查查那慶州知府的女兒哪兒去了。”單于誠冷冷地道:“如果劉小姐不知道這事,想辦法讓她知道,順便還可以讓她知道江在安的父母在哪兒。”
海安聽了眼皮一跳,自家老大什麼時候對這種小事情感興趣了?
可是洪安和洪平對視一眼,臉上卻露出了了然的笑容,王爺這是要給王妃出氣呢。
正這時候,窗外飛來一隻鴿子,洪安見了,忙上前抓住,遞給單于誠,然後拉着兄弟和海安一起出了房間。
單于誠也沒在意,從信鴿腿上的竹筒中掏出一張紙條,細細地看着上面的每一個字,臉上露出癡迷的表情,喃喃自語道:“媳婦兒,我想你了。”
離京城三千里的一個山村裡,在村口的一個小院裡,紅雪正在教弟弟紅喜寫大字。
“雪兒,這次你在家裡能呆多久?”周氏從廚房看着長大的女兒問道。
“可以多陪你們住些日子。”紅雪山笑得很真心,現在周氏已經知道單于誠的身份了,也漸漸接受了自己有那麼一個高身份的女婿的事實。
只是她還是沒想起來自己以前是誰,不過這對紅雪來說,不算是什麼事兒。
“大姐,咱們什麼時候能回紅葉村?”江紅霜也拿着鍋鏟問。
“你不是想回紅葉村吧?”紅雪走到她身邊,摟着她的肩膀問。
江紅霜聽了,小臉一紅,跺腳不依道:“大姐,你又笑話我。”
“是笑話你嗎?”紅雪瞅着她的小紅臉道:“那我可真不管了。”說着作勢就要走。
江紅霜一把拉住她道:“大姐……”
“咱家霜兒也長大了。”紅雪嘆道:“我讓人打聽了,徐大人現在已經不做官了,徐公子也不是官家公子了,你能接受嗎?”
“這有什麼的,我不也是一個農女嗎?”江紅霜反問道:“要不是姐夫的身份,咱家現在還是紅葉村的一戶普通農戶呢。”
紅雪聽了這話,不禁有點懊惱,自己怎麼會惹上那麼一個男人,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連帶着自己家人也不能過自在的生活。
要不是那個男人,在村子裡自己家有了房有了地,沒事再養養雞,種種花,釀釀酒,繡繡花,守着那一畝三分地,小日子過得要多悠閒就有多悠閒,要多自在就有自在,可是現在……
見紅雪久久地不說話,江紅霜有點小心翼翼地叫道:“大姐……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紅雪嘆了口氣,點頭道:“你放心,過不了多久,徐家父子就會有消息了,到時候我讓人探探他的口風,如果他心裡還有你,大姐一定說服孃親楊全你們。”
“大姐,你真好。”江紅霜得到這個保證,抱了紅雪一下,又衝進廚房去了。
“大小姐,外面的人又來了。”蓮心皺着眉頭來回道。
“什麼人?”紅雪看見旁邊周氏的臉色有點不對,問道:“怎麼回事?”
“前些天,有一天下雨,家裡來了幾個過路的,夫人見都是婦孺,就好心讓她們進來避雨,沒想到……”
說到這裡她看了周氏一眼,繼續道:“沒想到那個上了看紀的夫人一見到我家夫人,就抱着她不放,一邊嘴裡還叫着夫人的閨名,兩邊的人費了老大的勁,才把她拉開。”
“然後呢?”紅雪的眉心突地一跳,難道這跟孃親的身世有關?
“然後那個老夫人被她的婢女僕婦強行帶走了。”蓮心道:“可是隔天又有一箇中年男人帶着那老夫人身邊的僕婦來這裡找夫人,要見夫人,奴婢們怕出事,就給小姐遞了消息,沒想到那人今天又來了。”
紅雪越發覺得這件事可疑,走到周氏身邊抱着她道:“娘,你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女婿可是誠王,沒有人敢對你不敬,這個人你不認識就不要見了。”
“不是,雪兒,我覺得這兩個人都很熟悉,可是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周氏苦惱地皺着眉頭說。
“娘,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紅雪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現在這局勢……還真不是認親的好時候,可是她又怎麼能自私地剝奪孃親的記憶呢。
周氏苦惱地搖頭道:“有點想起來,卻又連不起來,好像我小時候,住在一個好大好大的院子裡,我見過那個老婦人的女兒……然後也不知道怎麼會在江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