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就是幾萬兩,蘇微柔一時有些發愣。
“我聽長興說過,你在江南很會做生意,也購置了不少的田產。”氣氛太尷尬,辰王善解人意的開口轉移話題。
“小打小鬧罷了。”
蘇微晴一點兒不想多談,氣氛尷尬就尷尬着罷。反正是他們自找沒趣。
江南的事情,蘇微柔不知道,也接不上話。乾巴巴的坐了一會兒後,又死心不改的扮起了天真可愛。
“姐姐,從前還去過巴東呢?聽聞巴東山秀水美,還有不少苗人。姐姐可曾見過?”
蘇微晴點頭。
“我是被流放去的南疆,流放的村子和苗寨毗鄰。流放的時間正好就是南疆暴亂剛剛過去。”
六公主對她咄咄逼人,若說蘇微柔在這其中沒扮演什麼角色,她半點兒不信的。畢竟,兩人要好的不得了,幾乎是京城裡人見人厭的姐妹花了不是?
蘇微柔乾咳一聲,歇了繼續詢問的心思。
“你流放的事情,我知道的時候已經爲時過晚。不過後來我命人赦免的你流放年限時才知道,駱總兵已經先我一步,將你赦免了。”
石壁寶圖的事情,他辦事不利,很是被聖上責怪了一段時日。也就這兩年才慢慢有所起復。
“我曾經在蘭溪救過駱總兵的命,這件事昌陽城裡,溫老太醫也是知情的。大概,駱總兵知恩圖報吧。”
石壁寶圖的事兒,現在來找她算賬?
雙方默契的沒有提寶圖的事兒,但是言談之中火藥味兒已經很濃了。
只有一邊兒的蘇微柔,聽得是雲裡霧裡的。怎麼感覺殿下和蘇微晴之間的對話,她插不進去?
“原來如此,我只是詫異,你何時和”駱總兵有了交情。畢竟他是我小舅舅。”
辰王殿下看上去已經三十了,駱崢如果是他舅的話,那這年紀……
“是嗎?還挺有緣分的。”
“總兵是我外祖的老來子,和我年歲相差無幾。這裡陳家與我外祖也有姻親。你既與總兵有舊,在這裡住着,有陳家照料也好。”
辰王殿下說的慢條斯理,蘇微晴卻想起了初來時。陳家傳家寶被騙一事。難道說,陳七遭的那罪和辰王殿下有關?
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蘇微晴正色應對這位看似沉穩厚道的男人。一個風評上佳,辦事得力,學富五車,才華斐然的京城貴女夢中情人。
被徹底無視了蘇微柔氣得絞碎幾塊帕子,一口水都喝不下。臨走的時候,還惡狠狠的用眼神瞪了蘇微晴好幾眼。不要臉,想勾引殿下。
把人都送走了,蘇微晴默不作聲的坐在客廳裡,她眼神放空的盯着桌上的禮盒,陷入沉思。
今天辰王殿下的忽然到訪,讓她把許多事情都想了起來。細節,穿針引線,越連貫起來越讓她心驚肉跳。當跳出當年那些亂七八糟的往事,兒女私情,再來看彼此之間的關係。
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圍繞着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中心。
“那就是辰王殿下啊,也沒傳言中的那麼帥嘛。誒,我家裡的幾個姐姐,天天殿下長殿下短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少女懷春了。”陳七伸着脖子往門外看,一遍巴巴的貶低。
小辰則是熟練的開始搬禮盒,王府送到東西,都是不拆開看的。全扔進庫房裡,鎖起來。
順便踹一腳還探頭探腦的陳七屁股一下。
“有毛病啊,追着人老男人看。過來幫忙!”
陳七被踹的差點兒載下去,還好及時的扶住了門廊。大呼小叫的追着小辰往後院去。
“你纔有病,我不過是瞧瞧我姐她們心心相念的男人是有多三頭六臂而已。你怎麼能踹小爺的屁股……”
蘇微晴瞧着陳七屁股上一個大鞋影子,屁顛兒屁顛兒跑來跑去幫着搬東西,搖搖頭笑了起來。
這件事不是她該操心的,託人把信兒轉送給那兩位吧。
本來是帶着殿下去蘇微晴那裡耀武揚威的,怎麼變成了他們倆相談甚歡,相見恨晚的,自己卻被落在一邊兒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讓蘇微晴有死灰復燃的機會。
蘇微柔思來想去,自己比蘇微晴年輕,比蘇微晴漂亮,比蘇微晴有氣質。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沒能生個兒子。
那個孩子,她一定得奪過來!蘇微柔想想就覺得坐立難安,馬不停蹄去找自己的手帕交——六公主。
時至今日,已經二十八的六公主依然待字閨中。當然了,公主府裡俊俏的小生不要太多,這些姑且不提。
六公主一隻手在身側柳目飄飛的秀美男人懷裡摸索着,漫不經心的聽着蘇微柔在數落蘇微晴的不是。
真是,柔兒都魔怔了,和一個生了野種還只能待在鄉下的爛貨計較什麼?也不怕丟了自己的面兒。
吃了一口美人纖纖素手剝的的葡萄,剛想嘴兒一個,就聽見蘇微柔說到。
“你不知道蘇微晴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當年流放南疆,竟然是駱總兵赦免的。而且她現在住的南郊,也是駱總兵安排,說是有陳家照應着……”
她收回佔美人便宜手,示意美人出去。
“駱崢?”
“就是他,我在旁邊聽着,殿下的意思,總兵大人和蘇微晴交情很深。”
“駱崢什麼時候管起了這樣的小事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她呀厲害的很,和殿下說話,我根本插不進去嘴。”
“柔兒辛苦了,別擔心,我找人去查查。那個女人要是敢起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我就把人做掉。”
蘇微柔嬌嬌柔柔的一笑。
“還是公主有辦法。”
六公主冷笑,敢覬覦她的東西,就要有償命的打算。
“你也別成天的瞎折騰,辰王是個忠厚的人。你一日是他的王妃,終身都是他的王妃,安心享福。”
蘇微柔用力的捶了捶自己的肚子,面上悽然起來。
“還不是我這不爭氣的肚子,這麼多年了,也不見有個動靜兒。辰王最好,心不在我這兒,我又能如何?”
聞言六公主輕嘆,都是苦心的人啊。她又何嘗不是,男人的心,要如何抓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