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等我回來。”小辰從後面抱了下孃的藥,然後帶着佃戶們從缺口出去。
安頓好這些人後,他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把這些無辜的人送出去後,蘇微晴也沒有迂腐的和這些駐軍對耗。立刻就出爾反爾。
“我要一匹馬。”
“你說把這些人放了,你就放了夏大人。”都尉表情難看的厲害。
蘇微晴掐住夏長樂的脖子,把人掐的臉色發青。
“我自然會放了他,給我一匹好馬。”
這是不可能的,那些人頂多算是從犯,而蘇微晴是主犯。並且還挾持朝廷命官。
都尉稍稍擡手,示意弓箭手準備。
“夏大人對不住了。”
就在這時,一支飛箭,忽然提前射了出來。而且一箭穿透了都尉擡起來的手掌。把人拉扯的釘在了石牆之上。
“什麼人!”駐軍立刻亂了起來,所有人都望向了埋伏的弓箭手。
弓箭手錶示他們十分無辜,都尉沒有下令,他們根本不會放箭好嗎?
眼看駐軍的注意力被轉移,蘇微晴趁機挾持夏長樂往前突圍。
大部分士兵都會在夏大人受傷頗重的身體頂上來的時候,往後撤退。但偶有繞後出手攔人的,只是這些人都無一例外的。
“嗖!”一箭射穿腿,被釘的跪在了地上。
“嗖!”又一名士兵一箭穿臂,被釘的仰倒在地上。
“……”隨着被射中的士兵越來越多,試圖對蘇微晴動手的士兵都自覺的收了手。同時警戒的四處張望,尋找箭的來源。
等到好不容易把箭斬斷,重獲行動自由的都尉站出來,高聲下令。
“把犯人抓住,別讓她跑了!”然後一隻飛箭破空而來,射穿了他另一隻手掌心,又把他釘在了石牆上。
都尉氣得瞪紅了眼珠子。
“何人敢在次放肆!我乃南大營驍勇都尉——”話還沒說完,一直飛箭擦着他的嘴脣射了過來,一尺飛箭盡數沒入石壁,都尉的嘴脣也因爲摩擦的高溫紅腫起來,嗚嗚的開不了口了。
箭的主人嫌他太吵,在用箭叫他閉嘴。
蘇微晴好不容易從包圍中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駱崢正在堂而皇之的敲暈一名弓箭手,然後從對方的箭筒裡把飛箭全都抽出備用。
看到蘇微晴出來了,駱崢稍微有點兒尷尬的把敲暈的弓箭手,一腳踹到一邊兒去。
“你這麼快就出來了?”
“託你的福,有馬嗎?”
難得蘇微晴近來每次見他就是滾滾滾的,難得用這麼正常的口氣和他說話他都有點兒不適應了。
“有,有有。來上馬,咱們去哪兒?”
蘇微晴果斷的把夏長樂扔在地上,爬上了駱崢的馬。
“!”他的戰馬背上還沒有坐過別人,駱崢猶豫了下,還沒來得及阻止人已經爬上來了。
“回百歲鎮,這些駐軍敢對你動手嗎?”蘇微晴上了馬才總算鬆了口氣,有點兒不放心的問。
“應該會,不過這麼點兒人,我還不放在眼裡。”駱崢拉起繮繩,策馬狂奔。
迫於箭法的威力,追上來近戰的人,本就不多。剩下的遠攻弓箭手,斬斷另外一支飛箭,雙手都被射穿的都尉瘋狂命令下。箭雨鋪天蓋地的朝着二人一騎傾瀉過去。
駱崢拍馬疾行,滿弓三箭連發。接連十幾次後,箭雨就這樣硬生生的停歇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纔有時間把馬屁股上插得兩隻飛箭拔了出來,戰馬跑得刺激的一個揚腿,把坐在前面的蘇微晴甩到了他懷裡。
撞上來身子並不軟,和她的性格一樣硬的厲害。而且一點兒女人的香氣都沒有,只有濃重的血腥味兒不知道是她的還是被她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夏長樂的。
“馬中箭了?”蘇微晴倒沒覺得駱崢是故意的,以她對他的瞭解,他不是這樣的人。
駱崢尷尬的微微往後仰了仰身子,假裝不在意的回道。
“沒事兒,閃電屁股上不知道中過多少箭了。它都習慣了。”
奔跑中的戰馬打了個響鼻,強烈抗議主人對自己的無恥摧殘。
駱崢說沒事兒,蘇微晴也就沒有多問。一時間兩個人沉默了下來。日頭很盛,曬得人並不太舒服,駱崢感受着涼風拂面,完全沒有意識到失血過多的蘇微晴被曬的頭暈眼花。
等到他想起來問的時候。
“今兒是怎麼回事兒?”
無人應答,他騰出手來,試探的拍了下蘇微晴的肩膀。結果人一歪,竟然歪倒下去。
眼看着就要摔下馬了,駱崢連忙伸手,把人攬進了懷裡。這一摟,手臂都浸溼了,他才發現原來蘇微晴懷裡有許多傷口,血早就把她身上藏青色的衣裙染透了。
立馬也顧不上吹涼風了,疾馳的掠過剩下的路,直奔百歲鎮上的醫館。下馬就把人抱了進去。
“大夫!”
這個時候,醫館裡早就人滿爲患了。受傷的佃戶們都在這邊敷傷藥,亂糟糟的一片,大夫忙得厲害。但還是被駱崢單獨拎了出來。
“給她看看。”
一屋子裡的傷員裡,駱崢個子高氣勢足,左手抱一個右手拎一個,還是很醒目的。
“大人,大人您過來了。你快去縣衙那邊,小辰那孩子攔不住,偷跑去縣衙找蘇夫人去——誒,蘇夫人怎麼在這兒?”陳大老爺忙的是焦頭爛額,這些傷員的事兒還沒弄好呢,大猛就過來說小辰一個人去縣衙了。他讓人追也沒追上,縣衙那邊兒可是有駐軍的啊,危險的很。
“臭小子。”駱崢罵了一句,只能把人交給陳大老爺。
“我去去就回,這邊兒你看着。”說完深深的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蘇微晴,轉身離去了。
等到他快馬加鞭的趕到縣衙的時候,駐軍的大部隊已經撤離,剩下點兒三貓兩狗的,在維護縣衙秩序。駱崢抓了個小兵,盤問了一番,得知小辰果然是被駐軍帶走了。
那可就不大好辦了,駱崢摸了摸下巴。招招手,把剛剛帶以對人馬趕來的陳二叫過來。
“你回去一趟。”
“啊?”陳二滿頭大汗,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人手有點兒不夠,咱們得去南大營要人,順便還得去趟皇城。”
“啊?”
“啊什麼?今兒幹票大的,硬闖南大營,踏平典獄司,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