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駱崢並不意外巫女能夠知道這個，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話，也就枉稱巫祝了。
“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一個回答你想問的，第二個幫你恢復記憶。同時你也必須答應我，不再來打擾巫山的清淨。”
第一個啊，選第一個啊。都事關國家大事了，那肯定比兒女情長要重要得多啊。
“我選第二個。”駱崢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做出了選擇。
蘇微晴死死的皺眉，駱崢的野心呢，的抱負呢，的壯志呢。爲什麼要選第二個。
“你們之間談條件先等一等，我有事情要和這個巫女說。”大金冷固着臉，插進了駱崢和山鬼之間。
“你打不過我。”山鬼神色淡淡的，看着怒髮衝冠的大金清冷的說道。
大金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瞼醞釀了下，再擡眸和山鬼對視。
“你知道今天我們會來對吧？”
山鬼沒有說話。
“你也知道我們來的目的對吧？”
山鬼已經靜靜的看着大金。
“你知道我只是想和我妹妹道個別，你還是在我來之前，就讓她消失了對吧？”
“做錯事，總要受到懲罰。”
大金伸手揪住了山鬼的衣襟。
“去懲罰，你以爲你是誰，天神嗎？你說懲罰就懲罰，我自會懲罰她，但是我不會連個道別的時間都沒有。”
“她縱使蠱王吞噬的那數百條人命也沒來得及和親人道別。”山鬼說着低頭看向揪住自己衣襟的大金的手，幾乎在話音剛落的那剎那，大金的手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解。
“大金！”一直關注着他們倆的蘇微晴疾呼出聲。
“這是他的鬼蠱分身，看似衝動，其實很冷靜。”恢復自由的山鬼說話還是清冷淡淡的，在和蘇微晴解釋。
頓時蘇微晴接下來勸說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口了。誠然，大金是她的朋友，阿幼娜是大金珍視的妹妹。不讓生離死別的兄妹見最後一面不厚道。但是，山鬼說的也沒錯，阿幼娜可憐，那些被阿幼娜害死的人呢？那些人難道就沒有兄弟姐妹父母子女了嗎？
“不讓你們見面道別也是懲罰的一部分。”山鬼繼續說道。
大金用手擋住自己的眼睛，聲音有點兒哽咽。
“你又不是神，你憑什麼懲罰人。”
“她罪孽深重，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都要接受懲罰。我不是神，所以我只管生前，不管死後。”
大金還想說什麼，駱崢把他攔住了。
“你們之間的帳以後再慢慢算，先讓她把答應我的事情辦了。”
大金氣惱，但是正如巫女所說，他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剛剛那短暫的時間裡，他已經竭盡所能的對付的巫女了。全都無用，就連他的鬼蠱在巫女身上也不堪一擊。
他想報仇也打不過人家。
“恢復記憶的話，會對你的生活造成天翻地覆的影響，你決定好了嗎？”山鬼說的時候，蘇微晴總覺得她好像在看自己。
可再定睛一看又沒有，不會是因爲心虛吧。所以自己疑神疑鬼的。
深呼吸，放鬆放鬆。先前駱崢在沒有失憶前見過她和小辰了。不是也什麼都沒認出來嗎？陳二之前說的，當時駱崢身負重傷，已經陷入昏迷，昏迷之中的話，應該是什麼都不記得的。
而且駱崢也翻看過她的記憶，同樣沒有發現什麼。總不能恢復記憶了，腦子就變清楚了吧。
“我喜歡把我的一生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裡。”不管發生什麼樣的變化，都無所謂。
山鬼點頭，揚手，從她的指尖飛出了一串小蟲。這些小蟲通紅通紅，繞着駱崢的頭頂轉了一圈兒後，就落在了駱崢的頭髮上鑽了進去。
蘇微晴離得很近，看得很清楚，這些小蟲並沒有鑽進駱崢的大腦中去。刺激的是大腦皮層。
看來山鬼是真的知道怎麼幫人恢復記憶。大腦皮層在現代的科學研究中就是人儲存記憶的地方。
駱崢的表情很平靜，看樣子這種恢復記憶的辦法並不痛苦。只偶爾皺眉，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己的記憶裡發現了什麼。
蘇微晴一直緊張的盯着駱崢，十分擔心他一旦恢復記憶了，會不會想起來什麼不該想起來的。忽然大金拉了拉她的衣角，悄悄的把她拉到一邊兒來。
“這個巫女——”
“她叫山鬼。”
“好吧，這個山鬼，到底是什麼來路？”
不是，大金問她？她怎麼知道，不是大金下的誅殺令然後山鬼出面解決阿幼娜嗎？
“誅殺令不是你自己簽發的嗎？”
他對誅殺令也不是很瞭解啊，這個東西有點兒類似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有像他們這樣的身負奇術的人爲禍世間的時候，就下發誅殺令，召集所有的勢力把人誅殺。
巫女這個，不知道是屬於哪一脈的。說是巫吧，她這手法更像蠱。說是蠱吧，又和南疆西域的完全不同。
“要不你自己去問問？”
“問什麼問，我們現在是仇敵。”
反正也打不過，山鬼都不把大金放在眼裡當作對手。蘇微晴嘆了口氣，覺得這個打擊人的話還是不說的好。
“那你就問問對誅殺令比較瞭解人。”蘇微晴給大金出主意。
“顧掌櫃？”
蘇微晴點頭，既然他們不知道，大金又不肯放下身段去問山鬼。那就只能向別人求教了。
那就回去問問顧掌櫃，等摸清楚了這個山鬼的底細了，他再來找人報仇。
“你們在做什麼？”正和大金探討主意呢，身後，駱崢的聲音有點冷。
蘇微晴連忙回頭。
“已經好了？”
駱崢沉默的打量了蘇微晴幾眼，看的蘇微晴心裡毛毛的，才收回眼神。
“嗯。我們走吧。”
“等等，我的事情還沒解決呢！”大金不肯走，堅持要和山鬼宣戰。
“你不是人的對手，連人的手指頭都打不過。”駱崢相當殘忍的道破了蘇微晴忍住沒說的事實。
“！”有這麼拆兄弟臺的嗎？大金不服氣。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也會潛心修煉蠱術，我們十年後再戰！”
山鬼雲淡風輕的瞟了一眼大金。
“十年後你寸步未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