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時候和我娘相依爲命,全靠在江裡找食兒吃。我娘會做酒槽魚,可好吃了。下回讓鐵哥帶些過來,給你嚐嚐。”
阿大撓撓頭。
“小將軍說的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小辰被阿大的話給逗樂了,拍拍阿大的肩膀,真是個傻大個兒。
與小辰的斷定這次水渠事件是個意外不同,鐵軼一聽說之後,立刻就帶着人準備徹查此事。
“已經查過了,真的是個意外。水脈突然被挖出來,衝破了土牆。地下水灌進了水渠裡。”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所有的人證物證聚在。死去的兩位士兵的屍體的也進行了收斂。爲什麼還要再查?
“小辰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對你的一次暗殺。”鐵軼把當初負責看守土牆入水口的士兵拉了出來,準備盤問。
“鐵哥,你也太疑神疑鬼了。怎麼可能是暗殺呢,而且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小辰別大意,這件事有太多巧合。這麼多巧合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小辰也是無奈,鐵軼自從受到了娘捎來的信之後,整個人都如臨大敵的緊張的厲害。好像任何事情都能聯想到他的危險上去。其實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他真的挺好的。
“上回你還說阿大他不對勁也奇怪呢,這次就是阿大救得我。如果不是他及時拉我一把,我還不知道現在會不會躺在牀上。”
“那個的伙頭兵?”鐵軼詫異。
爲什麼這個伙頭兵哪裡都會出現?正常情況下伙頭兵不應該一直在竈頭嗎?營地這麼多人的飯菜要燒,還有時間到處瞎逛?
“你啊,真的別疑神疑鬼了。我沒事,就算是有人藏在暗地裡想對我不利,對方也要有那個水平才行。”小辰語重心長的勸說。
鐵軼不肯放棄,把這件事反反覆覆的又調查了一遍,確實沒有什麼漏洞。看上去都是巧合,種種巧合匯聚起來,讓小辰身臨險境。雖然最後脫險了,但他還是無法接受。
看來這件事真的有必要送信回去,問問秀秀了。
“你看,沒什麼問題吧。你啊,就是緊張過頭了。快說說這次給我帶什麼好東西了?”小辰捶了捶鐵軼的胸口,親密的問道。
“帶的都是你愛吃的,還有一些生活用品。你這營帳太寒磣,我都看不下去了。嬸嬸從不說空話,她都特意叮囑你了,你小心。”
小辰認真點頭,就差沒指天發誓了。他一定一定萬分小心,絕對小心。
等鐵軼佈置了一番後,小辰的這營帳裡總算看上去像點兒樣子。左邊是一個武器架,上面當然還沒有什麼神兵利器。右邊是一張長桌,桌邊擺放了不少的椅子。以後在那裡出謀劃策的開軍師會。
щщщ ▪t t k a n ▪¢○
正面是大屏風,下面鋪了張虎皮,多了幾分威勢。虎皮兩邊也矮桌坐墊,這兒以後就是將官們小聚的地方。屏風後面是張大牀,掛了帷帳。
“誒,鐵哥這兒挺大的啊。今晚上鐵哥你也歇這兒吧?”
“不用了,你睡覺打呼,我去隔壁睡。”
誰打呼啊,他根本就不打呼好不好。鐵哥這是沒見識過,駱帥打呼才叫聲音大的。隔了營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我不管說定了,好歹是新牀,咱倆先睡一睡,享受享受。”
小辰死纏爛打,總算把不情不願的鐵軼給留下了。
晚上加餐,鐵軼帶來了不少好酒好菜,伙頭房那邊賣大力氣,做的是香飄十里。隔壁連弩大營都想過來蹭吃蹭喝了。
難得的有回熱鬧的時候,小辰拉着鐵軼多喝了幾杯。醉意醺醺的胡話不斷。
“鐵哥我可想我娘了,上回她回去我也沒見着。總覺得心裡不踏實。駱帥什麼都不跟我說,就算了。這仗都打完了,他還不讓我回去。我都好些好些時候沒見過我娘了。”
鐵軼看着歪七扭八的小辰嘆了口氣。
“嬸嬸也很想你。”
“我娘肯定得想我,她不想我想誰,可是我回不去啊。軍令在身,哪兒都去不了。一直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討厭死了。”
還以爲真是在軍中成長了,弄了半天還是個孩子。喝醉了都會撒嬌了。
“行行行,討厭的地方。小辰你喝醉了,早點兒休息吧。”鐵軼走過去想把小辰扶起來到牀上去躺着。
這營帳裡也不怎麼暖和,到牀上去睡免得着涼。
“你不是說了要陪我睡嗎?咱們都多久沒一起睡聊聊天了。你可別想走啊,別以爲我喝多了,我清醒着呢。”小辰勾着鐵軼的肩膀,醉語不斷。
好好好清醒着清醒着,喝多了的人都說自己沒醉。鐵軼把人送到牀上去,給他蓋好被子。
倒也不急着走,在窗邊坐着,看着昏睡乖寶寶模樣的小辰。
臭小子,知不知道多少人牽掛着你。還不知足,嘮叨着自己日子過得不好。
時間過得真快,眨眼間,那個倔強的小辰也長大了。這兩年抽條長得快,都快趕上他了。
他還記得這小子從前在石山村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呢。
回想了下過去的事情,鐵軼坐了一小會兒等酒醒了些。便起身l離開這營帳裡。
都是大老爺們兒了,又不是當初小孩子。哪裡睡得下一張牀。
走着走着,鐵軼忽然腳步一頓。猛地回頭,躍步衝上去,一腳踹翻了高大的屏風。
屏風後面,牀上喝醉酒的小辰已經不見蹤影。
什麼人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鐵軼焦急的追了上去。營帳的後面被人拉開一道大口子,利器割開的。
不知道是割了多久,他坐在船竟然毫無知覺。
“小將軍!”附近的衛兵聽到營帳裡的動靜兒也衝了進來。
“快!那個方向,追!”鐵軼帶頭朝着兇手逃竄的方向追去。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兇手的蹤跡。
對方帶着一個人跑得並不快,這是黑暗裡密林之間追起來比較麻煩。
“什麼人?快把小辰放下,否則我一定將你千刀萬剮。”
對方並不吭聲兒,只帶着人矇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