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崢靜靜的看着蘇微晴轉身離去,一言不發了很久。等到屬下過來問他怎麼處置這些大理寺的官員的時候,才凜冽的吐出兩個字。
“殺了。”
駱帥怒髮衝冠爲紅顏,只因大理寺抓了南郊的那位。駱帥就把大理寺的官員殺了一半。這舉措實在是太過囂張,然而舉朝上下去沒有人一人趕彈劾此事。
那些平時看起來頗有氣節,清高不已的史官們,也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開玩笑那位殺神誰敢彈劾,對方可是一言不和就動手殺人的殺神啊。
小皇上下了朝,氣得在御書房摔了不少的東西。然後就直奔慈寧宮去找太后訴苦了。
“皇上不該這麼衝動。”
“母后可是說御書房的事情?”夏嘉言穿着龍袍,已經看上去像個青年模樣了。
“駱崢太過難控制,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萬不可動手。”太后有些憂愁,先皇年邁後個性變得愈發糊塗,駱崢這樣的人不僅沒有下令誅殺,反而一再重用,造成現在的這副難境。
朝廷之上,無人敢言無人敢論。皇上反而要看一個臣子的臉色行事,如何不憋屈。
“母后,朕知曉。朕在御書房的那一摔,也是經過考慮的。若是我受了這樣的氣,還無動於衷。駱崢那邊豈不是知道我心思深沉?我只是個小皇帝,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除了外戚沒有任何助力的弱小皇帝。”夏嘉言年輕的目光灼灼,他有一顆成就千古大帝的心。
“辛苦皇上了。”
孩子能這麼想,太后十分欣慰。
大理寺的這件事,宮裡的反應且不說,外面各家的反應也不相同。駱大夫人是氣得最狠。沒想到那個蘇氏都已經失寵了,卻讓崢兒如此大動干戈的去救人。如今鬧得滿城風雨的,誰人不說那蘇氏是駱帥的紅顏知己。
呸,狗屁的紅顏知己,就那姿色,在駱府連個三等丫鬟都當不上。
六公主和厲國公老夫人也是琢磨不定,駱崢到底是什麼意思?蘇微晴和他鬧翻了,不惜當衆咒罵。他還是這麼一副寶貝護着的模樣。
難道真是用情至深?不,不可能,六公主不願相信。只不過經由此事,先前制定的一番計劃,現在怕是都用不上了。
“殿下,這件事是我私自做主,理應由我一人承擔。殿下不必擔心,我這邊去南郊登門,負荊請罪。”冷豔女子端莊的行了一禮,就要獨自前往南郊百歲鎮。
“你也是爲了我,關心則亂。我和你同去,將此事解釋清楚。”
“沒什麼好解釋的,動我的人,沒有這麼輕易被放過的道理。是你自己自裁,還是讓我的人動手?”駱崢不太在意這對主僕之間的情深,他只想早點兒把事情都解決了。然後回去南郊和蘇微晴開誠佈公的好好談一談。
“駱帥,她是我產生了感情,誤以爲小辰是我的孩子。小辰的名字是叫作蘇慕辰,蘇微晴從前又是我的未婚妻。難免會讓人產生誤會。但是,小辰絕不可能是我的孩子。當初在護國寺那一夜發生的事情,實屬複雜,念及蘇微晴的聲譽,我便一直沒有提起。”
辰王殿下轉而向駱崢深深鞠了一躬,韓朝歌對他來說非常有用,不論是收集情報,還是出謀劃策,朝歌相當的有能力。
“說來聽聽。”駱崢負手而立,見辰王對他彎腰鞠躬不起,便稍微推遲了殺人的時間。
“我的王妃和蘇微晴是姐妹,當初我已與蘇微晴早早定親。誰知王妃對我情根深種,便設計陷害蘇微晴。那是丙初年冬月十七,蘇家兩姐妹去護國寺上香。王妃心生惡意在蘇微晴的飯菜裡下了迷藥,又招來一個走夫販卒,欲玷污蘇微晴的名節。可等我的指導消息感到的時候,那名走卒販夫已經不見了。而蘇微晴卻也失貞。已故的蘇院判得知此事後,便做主將蘇微晴與我的婚事該作蘇微柔了。而蘇微晴在懷有身孕之後,便離開了京城,回了她母親的老家,蘭溪縣。”
這件事說起來辰王殿下也很無辜,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去了護國寺後,就是一片兵荒馬亂,那名男子不見蹤影,憑空消失。而蘇微晴又只知道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未免事情鬧大,他改娶了妹妹蘇微柔。
就連此事源於蘇微柔的設計,也是他後來才查出來的。那個時候蘇微晴被流放南疆。他還十分同情,有心出手幫忙。但是被蘇微晴拒絕了。
“小辰絕對不可能是我的孩子,朝歌她純屬不知情才做下錯事。駱帥你看在朝歌她只是個癡情女子的份兒上,饒了她一條命吧。”
駱崢總覺得辰王說的過往有些熟悉,但是不知道熟悉在哪裡。他仔細想了想,是不是有什麼信息是他從前聽過的?
可是細想之下,又想不起來什麼。
“你們兩個都去南郊,看看晴娘怎麼處置你們。”
駱崢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韓朝歌看看辰王殿下,不知道駱崢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殺他們,還是不殺他們?
“我們馬上去南郊,看看能不能懇求蘇微晴的原諒。據我所知,她是很善良天真的女孩兒。”
“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