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副將衝着身旁的伙頭兵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做好準備,葉凌月若是有精神力不濟的預兆出現,就立刻出手,絕不可耽誤了晚膳開始的時間。
陳副將本以爲,葉凌月會繼續使用炊火籙,可哪知葉凌月並沒有再次動用炊火籙。
在一次性消耗了五十張炊火籙後,葉凌月心底也是暗叫糟糕。
她爲了一鳴驚人,也是拼了,一次性用了五十張符籙,且做到分毫不差。
可這樣直接帶來的後果就是也凌月的精神力消耗巨大,比她預期的還要多得多,就算是葉凌月能夠將天地之力轉換爲精神力,也最多隻能再使用三次。
若是一直這樣使用炊火籙,再來十個葉凌月,也是無濟於事的。
可葉凌月如今也不能退卻,她看得出,陳副將和那一干伙頭兵都在當她出醜,更不用說狡詐的秦鬆,也一定在暗中觀望。
若是葉凌月今日失敗了,她往後在夥營就全然沒有威信了。
無論如何,也必須成功,不成功則成仁。
但不能在濫用精神力,她該如何是好?
葉凌月快思考着,她想起了什麼,神識一動,從乾坤袋裡取出了一張符籙。
就見葉凌月口中唸唸有詞,手中的那張符籙上的符文閃爍,只見下一刻,她櫻脣一動。
“冰火兩重,天火焚原!”
卻見那張符籙化爲了一道流光,剎那之間,大量的火球,從符籙裡爆射而出,掠向了那些鐵鍋。
每一口鐵鍋的下方,都準確無誤燃起了火來。
那是?!
陳副將瞳孔重重一窒,難以置信地看着葉凌月。
她方纔使用的那張符籙,竟能同時爆射出近千道火光?
那絕非是普通的符籙,而是一種極其高明的符籙。
難道那是?
葉凌月使用的符籙,的確不是普通的符籙。
而是她剛學會不久的十大天符之一的冰火兩重符。
那符籙,能夠隨時幻化爲無盡之火。
一千口鐵鍋,一千簇火焰,同時燃燒,那種盛況,也是極其罕見的。
五百名伙頭兵個個目瞪口呆,露出了震撼之色。
陳副將的眼眸亮了亮,可依舊是一片凝重。
不得不說,葉凌月的符師技藝給陳副將帶來了極其強烈的震撼之感。
陳副將本身也是一名方仙,對於符籙,她的認識不亞於高級符師。
看到那張符時,她隱約猜測到了,那張符籙很可能是傳說中的十大天符。
擁有十大天符之一的符籙,葉凌月絕非時傳言中的那般草包無用。
但是符籙之火,終歸是有限的。
就算是葉凌月同時點燃了千餘口鐵鍋,從煮飯到炒菜,還要持續近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她又該用什麼來控制一千多簇火焰?
更不用說,葉凌月方纔使用了十大天符,她的精神力消耗,應該是極大的。
正如陳副將預料的那樣,葉凌月第一次使用五十張符籙,耗費了她四分之一的精神力。
第二次使用冰火兩重符,她耗費了三分之一的精神力,如今她可以動用的精神力,已經只有三分之一左右了。
陳副將正想着,葉凌月又動了。
她的臉上,涌起了一層紅光,口裡唸唸有詞。
十根纖細的玉指微微一動,那一千口鐵鍋下的火焰再生變故。
原本紅色的火焰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個文字。
那些文字,並非是神界通用的文字,而是一種極其古老的篆文,在場沒有一人能夠看得懂。
但是在那些文字的作用下,那些火焰的顏色越來越亮,呈成了紅藍之色。
葉凌月也是機靈,
她也知自己的精神力不夠再維持完成十萬兵士的晚膳。
但是若是使用了司火之術,那就大不相同了。
當初大地之母在了天地之火的面前,用了一場司火之舞,完成了司火之祭,駕馭了天地之火,讓蒼生生靈塗炭的天地之火熄滅。
葉凌月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學會了皮毛,但是也是親眼見證過了。
比起大地之母來,她的司火之術要拙劣很多。
但是面對夥營的用火,卻是綽綽有餘的。
在司火之文的幫助下,千簇火都變得分外溫馴,它們不慍不火地燃燒着,而葉凌月用來控制火的精神力的消耗也大大減少了,只需要原本的十分之一。
半個時辰過去了,那千口鐵鍋息的火焰,依舊是熊熊不絕。
整個伙房裡,滿是熱火朝天的場景。
若是不細看, 和往日沒什麼兩樣。
可是細細看去,那些身強力壯的伙頭兵全都目瞪口呆,站在了一旁。
一名年輕女子,站在了伙房之中。
只見精神力源源不斷,從她身上涌出。
“來人,去通知秦將軍,今晚的晚膳可能會不準時。”
陳副將在旁,觀察了良久,忽然開口說道。
一名伙頭兵忙領命去通報去了。
再過了一個時辰,伙房裡已經飄出了飯菜的香味。
香氣飄到了外頭的田埂和山間,正帶着紀悠劈柴的郭副將的鼻子動了動,臉上多了一抹笑意。
“喲,這聞上去,今日的飯菜比平日還要香很多,看來葉將軍對伙房還挺適應的嘛。”
他早前還擔心,葉凌月在伙房裡會被陳副將刁難。
光用腳趾頭想,陳副將都能猜得出,陳副將一定會讓葉凌月生火。
別看生火是件小事,但卻是伙房最難的一項活。
葉凌月能夠順利完成生火,距離她拿下陳副將也就不遠了。
“那可不是,我們家凌月……將軍可是大能人,就沒她不能完成的任務。”
紀悠滿面紅光,彷彿誇得是她似的。
“將軍是將軍,你是你,你看看你,一個下午了,連一根柴禾都沒劈出來,你怎麼當兵的?”
郭副將瞅瞅地上的柴禾,臉色一變,拎着紀悠訓斥道。
“我只是個符師,又不是砍柴工,天知道你們從哪裡找來的柴禾,還不准我用符籙,這些柴禾都硬得跟隕星鐵似的。”
紀悠嘟嚷着,看了看腫紅的手掌心。
“今晚劈不劈好這一堆,你就別吃飯了。”
郭副將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