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下子冷了下來,喧囂的酒樓外,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一聲。【更多精彩請訪問】
只聽得從律手上,鮮血滴落的聲音。
那張銀票嗖的一聲,飛回了雲笙的手中,又恢復成了軟趴趴的銀票。
“看來,這張銀票,你們是沒本事收了。”雲笙黑眸閃動,懶洋洋地說道。
“從大哥,你的手。”雪翩然失聲喊道,連忙幫從律止傷。
銀票鋒利無比,形如刀切,好在沒有傷到筋骨,只是流了一地的血。
鳳莘在旁看着,神色微凜,看向了雲笙的眼神中,多了幾份探究。
“不知前輩是哪個宗門的高人,翩然和下人若是有得罪之處,從律代爲道歉,還請前輩手下留情。”從律雖受了傷,可心中的震撼程度,遠超乎了他的傷勢。
他輪迴三道的功力,在這名看着弱不禁風的女子面前,就如紙糊的老虎似的,一戳就破,這讓從律意識到到,他們今日,是惹上了大麻煩了。
“道歉有用的話,這世上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那孩子只因爲弄污了衣服,就被打成了這模樣,我要你的侍女,下跪給那孩子和她的孃親道歉。”雲笙嗤了一聲,聲音落到了從律的耳裡,他的心咯噔一聲。
這女子外表看着無害,可是實則上,性格很是冷漠無情,她今日,是非要討一個說法不可了。
“不行,雪香雖然下手重了些,可那也是因爲那孩子不對在先。況且,她還被你打成了這副樣子,你們也有不對之處,除非她的傷勢好了,否則決不道歉。”雪翩然斬釘截鐵的拒絕。
她乃是丹宮的天女,自小就是萬人追捧,哪怕雪香只是她的侍女,可讓她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和一個下賤的乞丐道歉,這無疑就是在打丹宮的臉面。
“哦?這話可是你說的,如果你的侍女毫髮無傷,你就讓她下跪道歉?”雲笙雙眼熠熠。
“你如果做得到,我也可以治好那孩子的病,並且還讓雪香跪下來道歉。”雪翩然努努嘴,她纔不信,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女人,可以治好雪香的傷。
就算是傷能好,可斷掉的牙是不可能一下子長回去的。
“話是你說的,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若是你做不到,就親自下跪,向那對母子道歉。”雲笙眼底的光,越來越熾。
“本天女說話算話,但若是你做不到,你就跪下來,向我道歉。”雪翩然自信心十足得說道。
她並不知道,她已經步步進入了雲笙的陷阱。
葉凌月在一旁看着,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她忽然有種衝動,想替雪翩然點蠟。
當年,連只剩一口氣的女嬰都能救活的雲笙,醫術之高,只怕是人間罕見了。
“那你就看仔細了。”雲笙從腰間抽出了一根怪異的權杖,口中吟唱了起來。
只聽得她的周身,瀰漫起了一股淡藍色的氤氳水汽,那水汽落在了雪香的身上,雪香只覺得身子前所未有的舒暢,彷彿全身的毛孔、血管都活了過來。
她的臉頰在所有人的視線下,迅速消腫,不過是幾個呼吸,臉頰就恢復了原樣。
“我……我的牙齒。”雪香驚呼着,她的嘴裡,居然連牙齒都已經一顆不落,全都長好了。
“太神奇了。”滿衆譁然,所有人都嘖嘖稱奇着。
就連能煉製出上好的丹藥的丹宮,恐怕都做不到這樣的程度。
雪翩然那張美貌的臉上,蒼白了許多,她也沒想到,這個叫做雲笙的,醫術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我已經履行了承諾,該輪到你了。”雲笙極其諷刺地笑了笑,拉着葉凌月退到了一旁。
雪翩然詫然之後,很快也就恢復了常色。
她作爲丹宮的天女,醫術本就不俗,否則當年也不會被青帝選中,輔助治療鳳莘了。
那孩童由於腦部被撞擊,流了不少血,雲笙原本正在替他止血,雪香出來鬧事,讓她的治療被迫中止了。
雪翩然走到了那名孩童身旁,見他一身的髒污,她皺了皺眉,可是看到了一旁的鳳莘,她只能勉強着蹲了下來,想要抱過孩童,哪知道那位夫人卻是嚇得,退後了幾步,那神情,就好像雪翩然是洪水猛獸一樣。
“大嫂,孩子由我抱着吧。”鳳莘走上前去,躬身抱住了孩童。
他一身的華貴,可面容卻出奇的俊俏,讓人不禁生出了幾分好趕來,那婦人先還有些猶豫,可是接觸到鳳莘的眼後,彷彿那雙眼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紅着臉,將孩童交了出去。
葉凌月在旁看着,笑聲嘀咕了一聲。
“禍水。”
雲笙耳尖,聽到了,笑盈盈道。
“你男人不錯。”
葉凌月大窘,嗔了一句。
“夜夫人,你瞎說些什麼,他只是我的朋友。”
話是這麼說,可葉凌月俏臉已經發紅了。
雲笙心中瞭然,嘀咕着,難道對感情遲鈍也會遺傳,以前自家夜狐狸一直說自己遲鈍,看女兒的反應,明顯是愛上了,居然還死鴨子嘴硬。
可轉念,雲笙又想,凌月前一世,受情傷至深,重生之後,又生在了那樣的一個家庭裡,只怕對男女之情不信任,纔是造成她至今弄不清自己的心的真正原因。
“開始吧。”鳳莘淡淡地說道。
雪翩然從懷裡,取出了一個水晶球,聽她將一股精神力注入其中,那水晶球就發出了一片璀璨的光芒,就如夏日天空的星辰。
葉凌月看得出神,心知那股力量,正是北青丹宮傳說中的星力,比精神力更加浩瀚博大的神秘力量。
傳聞大陸上,只有掌握了特殊的修煉之法的方士,才能領悟到星力,一般只有突破了九鼎之後,才能獲得。
想不到,雪翩然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爲了九鼎方士,難怪在丹宮中,擁有如此高的地位。
不過雪翩然終究年紀輕,比起陳鴻儒那一日使用的星力,雪翩然在星力運用方面,遠不如陳鴻儒。
星辰之力,點點滴滴,就如無數的小蝌蚪,鑽進了那個昏迷的孩童的體內。
孩童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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