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眸，雖然也是黑色的，可是眸裡透着一縷紅光，就如上面蒙了一層水霧。
長孫雪纓沉浸在歡喜和情慾中，根本沒有留意到這麼多。
可葉凌月不同，她和帝莘上天入地，幾經波折，對於帝莘的一切，她都記得很清楚。
帝莘的眸是琥珀色的。
而道君冰心的眸是黑色的。
可眼前的這個“帝莘”，和兩者都不同。
他真的是帝莘？
葉凌月心中有了困惑。
“怎麼？不認得了？”
長孫雪纓似笑非笑，看着葉凌月的臉色“瞬息萬變。”
她從葉凌月的眼中，不無意外，看到痛苦和難以置信。
她變本加厲，依偎在帝莘的懷裡。
“帝莘……”
葉凌月呢喃着。
“葉凌月？”
帝莘也沒料到，眼前的女人是葉凌月。
印象中的葉凌月，可不是這般模樣的。
那女人非常可惡，可長了副男人都心動的臉，月華帝姬，太陰聖女，那時的葉凌月，說是風華絕代都不爲過。
可眼前的這個相貌平平的醜丫頭算是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長孫雪纓說起，他真的會將葉凌月看成是師盟的一個普通侍女。
“帝莘，我一直在擔心你，沒想到，你會和她走到一起。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葉凌月“痛苦”着，望着帝莘。
她留意着帝莘臉上的情緒變化。
這張臉絕對不會有錯。
還有這身形，也全都是真實無比的。
一切都證明，眼前的男人就是帝莘。
可是他的神情和語氣，又和帝莘有些不同。
“爲何不能是真的？葉凌月，你以爲，這裡還是九十九地，我和雪纓，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至於你，你如今什麼都不是，只要是個男人都不可能選擇你。”
帝莘冷笑。
原本，他還打算報當初的仇，可看到葉凌月這般“落魄”，他連直接報復的心思都省了。
“帝莘，何必與她多說。她不過是個挑樑小丑罷了，我們以前都是被她給欺騙了，我以爲，她變成廢物不能修煉天力之後，有多麼厲害。哪知道，她在神念方面也是一無是處。看樣子，早前，都是因爲道君冰心幫你的緣故。”
長孫雪纓很懷疑，就葉凌月這等神念修爲，真能融合符骨？
早前葉凌月是融合了符骨，但那也是道君冰心傳出來的。
如今道君冰心沉睡，帝莘復活，而且帝莘和這女人也撇清了關係。
葉凌月就被徹底打回了圓形。
“你們把冰心怎麼了？”
葉凌月眼眸一變。
道君冰心一直沒有出現，她早前就在懷疑事情有問題，可沒想到，會是眼前這種情況。
“那老道士，原本霸佔了帝莘的肉身，如今帝莘醒了，他自然就該消失了。”
長孫雪纓得意道。
她最討厭的就是道君冰心。
道君冰心對她幾經羞辱，那老道士永遠消失，那最好不好。
消失……葉凌月心中一震，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油然而生。
當初，鳳莘和巫重成了帝莘。
他們倆就永遠消失了。
哪怕是葉凌月，也是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接受了這個現實。
而道君冰心卻是徹底消失了。
那老道士雖然很毒舌，可他對自己，終究是不錯的。
若非是道君冰心推她入木門，只怕早前深陷囫圇的就是她了。
“還站着幹什麼，沒有道君冰心給你撐腰，你什麼都不是。我和帝莘要洗漱，
還不打水來，還有，房間裡也打掃一番，若是房間還沒收拾好，看我讓羅雲怎麼收拾你！”
長孫雪纓指使着葉凌月。
葉凌月也不多說，打了水過來。
再看房中，牀榻上，被褥凌亂，房中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看到葉凌月臉色變得很是複雜，長孫雪纓愈發得意。
她正欲繼續發難。
一名侍女進門。
“長孫姑娘，羅雲大人請你們過去用膳。”
長孫雪纓看看日頭，才發現已經是午後。
“帝莘，我們先去用膳，不用理會那女人。”
長孫雪纓並不怕葉凌月在房中動手腳。
她如今的神念，足以發現房中的任何破綻。
長孫雪纓和帝莘相攜離開。
帝莘離開前，打量了一眼葉凌月，眼底若有所思。
兩人一走。
葉凌月眉頭蹙緊，又鬆開了。
這人，絕對不是帝莘。
他的行事風格，還有那方面，絕非是帝莘。
可爲何，他和帝莘如此相似？
甚至於氣息都幾乎一模一樣。
若他不是帝莘，他又是誰？
世上難不成還有什麼人， 和帝莘如此神似？
葉凌月迄今爲止，只看到過一個人，那就是帝陽莘。
“不可能是帝陽莘，帝陽莘早已在神界時，就被太陰神印給封印了。”
可葉凌月很快就否認了這一個想法。
帝陽莘當時，已經徹底被封印了。
況且，若是帝陽莘還活着，早就應該出現了，不可能隔了這麼久，纔再度現身。
可他一言一行，就連氣息和帝莘都一樣。
哪怕是當初的道君冰心，也沒法子做到如此一致。
道君冰心和帝莘，幾乎是兩種人。
“看樣子，只能再繼續觀察。”
葉凌月沉吟。
好在，這幾日，羅雲讓她貼身照顧長孫雪纓和帝莘，以長孫雪纓的性格，她絕對會想盡法子，羞辱讓葉凌月，讓葉凌月嫉妒的發狂。
這麼一來，自己就有更多的機會去觀察那個帝莘。
若是可以，最好試探下他的身手
其他都可以模仿，甚至是言行舉止神態，唯獨身手是無法模仿的，帝莘懂得劍意，劍意無雙……
長孫雪纓和帝莘用午膳去了，一時之間，不會回來。
葉凌月看看房中，也不多說，折身走了出去。
過了片刻，她就在找了一名侍女過來。
只是花了三個天幣，那侍女就答應了幫葉凌月收拾。
葉凌月也趁着這個機會，溜出了小院。
羅雲大師和落馬城主，這會兒應該還在款待長孫雪纓和帝莘，。她剛好趁着這個機會，去尋找秦小川。
只是葉凌月找了一圈後，並未找到秦小川，相反，她倒是找到了早前關押楊妃兒等人的那個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