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照你的意思,那豈不是太后的嫌疑最大,你不會是想要誣陷太后吧!”媚妃的眸子微閃,眸子深處隱過幾分狠絕,原本對孟拂影就有一肚子的氣,如今見她竟然洗脫了嫌疑,心中更是憤恨。
此刻聽到孟拂影如此說,便隨着孟拂影的話挑撥道。
她的話一出,衆人紛紛的愣住,其實,按孟拂影的話如此推下來,太后的嫌疑的確是最大的,因爲太后剛剛就坐在柔妃的身邊。
而且,太后進來的時候,是孟拂影將她扶進來了,最有機會碰到了孟拂影的衣袖。
太后的臉色卻是猛然的一沉,狠狠的瞪了媚妃一眼,看來平時,她的確是太縱容她們了,讓她們說話都沒有了顧及,如今,竟然還挑撥起她與影丫頭的關係來。
孟拂影卻並沒有惱,臉上仍舊帶着淡淡的笑,只是,一雙眸子,直直地望向媚妃時,卻多了幾分冷笑,這個女人,看來是真的猜到了那天的事情可能跟她有關,所以是真的把她恨上了。
只是,她說出這話,實在是不理智,她就不怕把太后給得罪了。
雖然從皇后被打入冷宮後,這後宮中的事情便交給了柔妃打理,而柔妃又是那種極單純的,極好欺負,極好欺騙的,所以她們便有些肆意妄爲了。
只是,她們似乎忘記了,這後宮,其實還是由太后說了算。
又是一個自以爲是的女人。
“太后對拂兒的寵愛,那是衆所皆知的。”孟拂影將眸子從媚妃身上移開,再次望向了太后,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脣角慢慢的浮出一絲淡淡的輕笑,那笑,雖然很輕,但是卻帶着讓人無法忽略的幸福與感動。
孟拂影的話語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再次說道,“哪怕以前的拂兒是人人嫌棄的傻子,太后對拂兒的愛,卻一直沒有變過,哪怕拂兒經常會做出讓人恥笑的事情,哪怕拂兒經常惹禍,但是太后卻從未嫌棄過拂兒,每次都是毫無怨言的護着拂兒,這般無私而偉大的愛,有幾人能做到?”
說到此處,孟拂影的話語微微的頓住,似乎暗暗的呼了一口氣,臉上的輕笑已經慢慢的隱去,換了幾分感動,聲音中,也多了幾分感動。
“哪怕是一個母親,也未必能夠做到這般的不離不棄,不嫌不煩的地步。”孟拂影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了一下,然後再次說道,雙眸微微的掃過在場的衆人,紅脣微動,再次一字一字地說道,“在坐的,也有爲人母的,你們問問自己,可能做到這種無私的地步?”
在坐的那些皇上的妃子,以及王爺的王妃,都紛紛的的愣住,隨即臉上都或多或少的隱過一絲慚恍,在這皇宮中,最多的都是陰謀算計,那些親情,可是少之又少。
軒轅燁攬着她的手,猛然的收緊,臉上,似乎微微隱過一絲傷痛,以前的她,的確是受了很多的苦。
特別是在對於白逸辰的事情,那時候,她天天追着白逸辰跑,而大家便利用那件事情,經常的欺負她。
他有時候也在場,其實也是看到的,清楚的,但是,卻同樣的選擇了置之不理。
如今再聽她提起先前的事情,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心中,都隱隱的有些痛。
而對於她自己,將是如何的一種傷痛呀。
太后怔了怔,臉上也漫過幾分心疼,但是卻帶着更多的感動。
孟拂影的話,肯定了她這麼多年的付出。以前的孟拂影不懂,但是現在懂了,而且更懂的珍惜,更懂的回報。
這又怎麼能不讓太后感動。
“媚妃娘娘覺的太后可能會害拂兒嗎?”孟拂影的眸子突然再次的轉向媚妃,冷冷地說道,這個女人,實在是可惡,一次又一次的挑起事端。
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拂兒的話沒錯,誰都有可能會害她,但是,獨獨太后是絕對不可能的。”皇上的臉上,也隱過幾分異樣,突然慢慢的開口說道,這丫頭的話,讓他也觸動不小呀。
這皇室中的親情,的確是太少了,就算他對燁兒,也做不到太后那般的無私,若不是燁兒夠優秀,自己爭氣,他只怕也會跟對其它的兒子一樣,淡淡的,不會有太多的注意。
“是呀,太后對七王妃的愛護,衆人都是看在眼裡的,那樣的愛,真的是讓我們慚愧呀。”三王妃微微的輕嘆道。
要說,三王爺是從來不理事的,聽說,只喜歡畫畫,並不太理朝中之事。
而這三王妃也性情中人,夫妻兩人過着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連她都說出這樣的話,那其它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以後,有本王。”軒轅燁微微的轉過臉,脣微微的靠近她的耳邊,突然低聲說道。
一句極爲簡單的,而且似乎有些模棱兩可的話,但是,卻盛過千言萬語。
他的聲音極爲的低沉,帶着幾分鄭重,似乎更是一種承諾。
孟拂影的身子微微的一僵,雙眸也下意識的,快速的轉向他,對上他眸子中的鄭重時,心中劃過暖暖的感動。
不過,現在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所以,還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要說,用排除法,不難排除,除了明妃,再除去太后,宴會開始後,能夠靠近柔妃娘娘的身邊的,就是柔妃娘娘身後那個小宮女。而且那個小宮女是專門爲柔妃娘娘倒茶的,所以嫌疑也是很大的。”孟拂影再次慢慢的說道,總要將所有的有嫌疑的人都排除了,才能夠鎖定最後的人。
“奴婢沒有,奴婢一直都服侍柔妃娘娘,柔妃娘娘一直對奴婢很好,奴婢怎麼可能會給柔妃娘娘下毒。”先前一直在柔妃身邊的那個丫頭,猛然的跪在地上,一臉惶恐地說道。
“她雖然一直在柔妃的身後,有機會給柔妃下毒,但是,本宮身上沾上毒的那個時間,她卻一直都在後面準備東西,而本宮是在前面照顧大家,所以,她沒有機會靠近本宮。”孟拂影看到那丫頭一臉的驚慌,也不想嚇她,遂再次解釋道。
那丫頭這才鬆了一口氣,連連的給孟拂影磕着頭,“多謝七王妃。多謝七王妃。”
“那照你這意思,到了最後,誰都沒有嫌疑了,那到底是誰下的毒呀,難不成,還是柔妃娘娘自己下的毒呀?”二王爺忍不住,再次說道。
其實二王爺的這句話,也正是此刻大家心中所想的,若是依這樣的推算,那不就是隻有柔妃自己有可能下毒了嗎?
“怎麼可能,柔妃姐姐怎麼可能會自己給自己下毒呀?”媚妃再次找到了機會,連連說道,“你這說來說去的,竟然得出這麼一個結果,不覺的可笑嗎?”
“是呀,再怎麼着,也不可能會自己給自己下毒呀,這毒藥是好玩的嗎?說不定一下去,就沒命了。”又有人低聲說道。
“這種毒,雖然入口就會讓人暈倒,但是卻不會讓人立刻斃命。”劉太醫聽到那人的話後,忍不住說道。
“就算是那樣,那也是有生命危險的,畢竟是毒藥,而且,那毒有解藥嗎?”那個聽到劉太醫話,再次反駁道。
劉太醫微微怔了一下,望了孟拂影一眼,然後才慢慢的說道,“沒有。”
到現在,他們都沒有研製出這種毒藥的解藥。
“既然沒有解藥,那就更不可能了,有誰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那人聽到劉太醫的話,聲音中微微的多了幾分嘲諷。
“但是,皇宮中有冰山雪蓮,冰山雪蓮有起死回生的功能,也可以解百毒。”孟拂影的雙眸微微的一閃,紅脣微動,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
這冰山雪蓮雖然珍貴,但是,柔妃卻是深受皇上的疼愛,又是軒轅燁的生母,所以,若是柔妃中毒的話,那皇上極有可能會拿出冰山雪蓮來救柔妃。
柔妃應該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所以纔敢服毒。
誰都不會懷疑一個人自己給自己下毒,而此前,柔妃又故意在她的衣袖上留下毒,前幾天,她與柔妃,又恰恰的發生了矛盾,如此一來,她就是跳進黃海都洗不清了。
但是,柔妃卻並不知道,她本就懂醫,對解藥更是十分的瞭解,又恰恰能夠一下子便看出了那毒藥中的成分,所以早就做了防備。
一步一步的自己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那也太冒險了,萬一要是皇上不拿出冰山雪蓮,那柔妃娘娘豈不是沒命了嗎?”有又人提出異議,這的確是太冒險了,雖然皇上的確是疼愛柔妃,但是好冰山雪蓮是何等珍貴之物,要是皇上舍不得呢?
“也有那種可能,但是,皇宮中雖然沒有解藥,但是外面並不見的找不到,能制此毒藥之人,自然會有解藥。所以,若是皇上下令找解藥,找到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這一點,也是極爲的關鍵的。
孟拂影甚至懷疑,柔妃原本就知道那解藥在哪兒,所以,她纔會自己喝下毒藥。
其實,宴會開始前,她雖然在招呼着大家,但是,她跟那些人,都不是很熟,以前她癡傻的時候,大家還都看不起她,所以,來的人,都是下意識的避着她的,真正靠近她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
或者,更嚴格地說,就只有太后,與柔妃,太后是她親自扶進來的,而且柔妃先前是一直都在她的身邊的,後來軒轅燁進來後,她才坐到位子上的。
所以,她早就知道,那毒就是柔妃給撒在她的衣袖下的,如今,就是要如何的證明。
可能,柔妃最沒有想到的,就是孟拂影會沒有跟她坐在一起。
太后的眸子中,多了幾分沉思,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
皇上的臉色也微微的變的陰沉,只是,卻一直都沒有說話。
“就算是如此,也是極爲的冒險的,所以,你這種說法,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二王爺微微的蹙了一下眉,然後慢慢的說道,沒有想到,平時風流成性的他,今天倒是管起正事來了。
“不錯,單憑本宮剛剛的說法,也的確是有些難以讓人信服。”孟拂影的眸子再次的閃了閃,脣角慢慢的扯出一絲冷笑,其實,她早就知道,單單僅憑她的這種推斷,是無法讓大家徹底的信服的。
所以,今天下午她在柔心宮的時候,特別的留意了一件事。
先前,她一直懷疑,青竹的傷,是蘭梅所刺,那天,也看到蘭梅躲閃的樣子,所以,那時候,對蘭梅是更多了幾分懷疑的。
但是,後來,青竹說,她與蘭梅一起習的武,雖然當時青竹說過,她那時比較貪玩,所以武功沒有蘭梅高。但是,她後來回來後,仔細的想了一下,蘭梅與青竹畢竟是一起學的武功,就算蘭梅略有勝出,但是卻也不可能高出青竹太多。
但是,青竹當時卻說過,那個行刺她的人,武功遠遠在她之上。
而且青竹還說過,她的劍只是擦過了對方的肩膀,開始的時候,還懷疑可能並沒有傷到對方,只是後來看到了地上的幾滴血後,才知道,傷到了對方,那就證明,那人的傷並不重,可能很輕。
但是,從那天蘭梅的下意識的縮肩膀上來看,蘭梅傷的顯然並不輕。
所以,她最後還是懷疑到了柔妃的身上,畢竟柔妃這幾天做的事情,也更讓她產生了一些懷疑。
所以今天下午在柔心宮時,她便不着痕跡的觀察着柔妃的肩膀,她畢竟是懂醫的人,所以,雖然柔妃掩飾的很好,但是,還是讓她發現了異樣。
“哦,拂兒還有其它的證據嗎?”太后聽到她的話,微微的望向她,沉聲問道。
“是,拂兒的確還有其它的證據。”孟拂影暗暗的呼了一口氣,然後才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畢竟柔妃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而且還是軒轅燁的生母。
所以,說出這句話時,她的心中,還是有些猶豫的,一雙眸子,也下意識的望向軒猿燁。
看到軒轅燁一臉的陰沉,一雙眸中也漫過明顯的寒意,脣緊緊的抿起。
而攬着她的手,也愈加的收緊了些許。
看到他的樣子,孟拂影隱隱的有些心痛,畢竟是他的生母呀,他心中此刻肯定不舒服吧。
但是,柔妃竟然能夠設下如此精密的計劃,想要置她於死地,難道,她能夠當做無事一樣的忍下去嗎?
不能,她做不到,哪怕知道柔妃是他的生母,她也做不到,她無法放過一個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
更何況,柔妃平時僞裝出一副極爲的單純的樣子,本來就是在欺騙大家,既然柔妃能夠設計害她,說不定後面還會有其它的陰謀呢。
所以,就算明知道會傷到軒轅燁,她還是決定要說出來,只希望軒轅燁能夠明白她的心思。
“還有證據?還有什麼證據呀?”二王爺再次忍不住問道。
而大廳中,其它人的眸子,都再次紛紛的望向孟拂影,只除了軒轅燁與皇上。
“其實神醫並不是自己摔傷的,而是被人刺傷的。”孟拂影再次的暗暗的呼了一口氣,將眸子從軒轅燁的身上移開,再次慢慢的說道。
說出此話時,孟拂影的眸子微微的掃了蘭梅一眼。
蘭梅的雙眸微微的圓睜,臉上快速的隱過幾分錯愕,似乎還隱着些許的擔心。
“這又跟神醫有什麼關係呀?”媚妃的眉頭微微的挑了一下,再次的故意找岔。
“神醫正是因爲發現有人偷藥,想要阻止,所以纔會被人刺傷的。”孟拂影脣角微微的扯出一絲淡淡的輕笑,然後再次慢慢的說道,她故意說成青竹受傷是爲了阻止那人偷藥,一是想要證明柔妃拿了藥,二是爲了不讓蘭梅攪進這件事中。
“而當時,神醫也刺傷了那人的肩膀。”孟拂影的話語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再次說道。
說話間,再次掃了蘭梅一眼,看到蘭梅的身子,似乎微微的僵了一下。
“啊,原來那神醫也是懂武功的。”劉太醫倒是愣了一下,然後略帶感觸地說道,聲音中倒是更多了幾分佩服。
“劉太醫,神醫並不懂武功,那個受傷的人,其實並不是真正的神醫,而是青竹。”孟拂影轉向劉太醫,微微的笑道。
而孟拂影此話一出,卻更是讓所有的人都紛紛的驚住,怎麼神醫又成了青竹了呢?
“其實神醫早就爲太后開好了後面的藥,想要離開,只不過,那時候,神醫發現似乎有人在暗中監視着她,當時本宮怕真的有人傷害神醫,所以,便讓青竹易容成神醫的樣子,來了一個偷樑換柱,將神醫送了出去,不管怎麼着,神醫是殿下從北源國請來的,而且聽說北源國的太子,對其十分的重視,所以,本宮不能讓她在軒轅王朝出事。”
孟拂影再次細細的解釋着,卻也恰恰借這次的機會,讓青竹回到她的身邊,不必再繼續僞裝成神醫了。
這段時間,還真的是苦了那丫頭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神醫其實是青竹,六天前,有人進太醫館偷藥,刺傷了青竹,卻也被青竹刺傷了,所以,皇上只要去讓人檢查一下柔妃的左肩,相信就有答案了。”
孟拂影再次轉向了皇上,沉聲說道。通過今天下午的觀察,她已經能夠確定,柔妃的左肩上的確是受了傷的。
她相信,皇上就算再寵愛柔妃,知道了柔妃了真面目後,知道了柔妃是一直在僞裝的,一直都欺騙着他,相信,也一定會生氣,一定不會再護着柔妃的。
而對於軒轅燁,柔妃明知道軒轅燁是在意她的,卻還想要置她於死地,那麼這樣的母親,實在不是一位稱職的母親。
所以,她此刻情願讓軒轅燁傷心,也不想再讓軒轅燁被柔妃騙了。
她甚至有些懷疑,柔妃根本就不是軒轅燁的親生的母親。
她今天下午一直在想,這個柔妃會不會是假的,但是她細細地觀察了,但是並沒有發現柔妃有易容的樣子。
還是柔妃的易容術太厲害了,她看不出來?
皇上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幾分,但是聽到孟拂影的話時,卻並沒有動,只是,眸子中,似乎有着幾道明顯的傷痛。
孟拂影愣住,她以爲,皇上聽到地的話後,怎麼着,都會讓人去查看,只要查看了,便足以證明柔妃是有問題的。
畢竟柔妃在皇宮中,是絕對不應該受到劍傷的。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皇上會不動。
而軒轅燁此刻的表情與皇上差不多,同樣的一臉的陰沉,帶着些許的沉重,但是卻也同樣的不動也不語。
孟拂影的心中,隱隱的有着幾分失望,當初是他說,要與她好好的演一場戲,揪出這背後的人的,但是現在,她已經證明了柔妃有問題了,他卻不動。
柔妃可是想要置她於死地呀,可是他卻……
“啪。”恰恰在此時,一聲極爲突兀的破裂聲,突然的傳開。
不知道爲什麼,蘭梅竟然碰到了太后身邊的一個酒壺,那酒壺滾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你做什麼?”太后突然厲聲喊道,一雙眸子,冷冷的望向身邊的蘭梅。
蘭梅一臉的驚慌,極力的垂着頭,身子也微微的輕顫,“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聲音中,也帶着明顯的顫抖,似乎還隱隱帶着幾分絕裂。
“到底是怎麼回事?”本來一直沉默的皇上也突然的望向蘭梅,冷冷的說道。此刻他那冰冷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怒意,但是卻似乎又有着些許的異樣。
“奴婢,奴婢……”一向極爲冷靜的蘭梅聽到皇上的怒吼聲時,身子抖的更加的厲害,猛然的跪在了地上,雙手撐在地上,支撐着自己的身子。
一隻手,是攤開的,但是另一隻手卻是微微的握起的。
而那微握着手,抖的更加的厲害。
孟拂影的雙眸微微的眯了眯,看來,蘭梅還是攪進來了,其實她也已經猜到了可能會有這種意外發生。
而此刻,蘭梅的那隻手中的異樣也實在是太明顯了些。
“看看她的手裡是什麼東西?”皇上望着蘭梅的手的眸子猛然的一沉,突然厲聲吼道。
一個御林軍快速的向前,掰開了蘭梅的手,然後拿出一小片油紙,那油紙跟剛剛劉太醫拿來的包裹毒藥的是一模一樣的。不過,此刻那油紙是平開了,裡面任何東西都沒有。
但是,僅僅是這個東西,也足以讓大家驚愕的了。
畢竟蘭梅雖然一直都是在服侍太后,但是太后卻是與柔妃緊挨着的,所以,蘭梅還是有機會給柔妃下毒的。
而且,蘭梅是扶着太后進來的,當時孟拂影去扶太后的時候,蘭梅還是有機會在孟拂影的身上撒藥的。
蘭梅是習過武的,身手特別的快,要想做那件事,也是極爲的簡單的。
孟拂影的脣角微微的扯出一絲冷笑,對於蘭梅,她早就有所防備,所以,她在扶太后的時候,一直都是有注意蘭梅的,所以,她完全的可以肯定,那藥,不是蘭梅下的。
而且依蘭梅的小心,謹慎,她也不可能會在這種時候,露出破綻,更何況,先前根本就沒有人懷疑她。
此刻,蘭梅分明是想要爲柔妃頂罪。而且是故意的打破了那酒壺,故意的將衆人的吸引力引到她的身上,然後又故意的讓別人看到她手中的東西。
她早就猜到了,蘭梅跟這件事情有關,但是卻也沒有想到,蘭梅會爲了柔妃挺身而出,她……
“原來是這丫頭。好大膽的奴才,竟然做出這種事情。”衆人看到御林軍拿出的東西,再次紛紛的驚住,望向蘭梅的眸子中,更是帶着明顯的怒意。
而蘭梅此刻只是低着頭,一句話都沒有,如此的沉默,便也算是承認了,那毒是她下的。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太后直直地盯着她,怒聲問道,不管怎麼樣,蘭梅也是太后最信的過的宮女,所以,先前就算有些懷疑,都沒有說破,但是現在……
只是,蘭梅卻仍舊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但是如此的情形在衆人看來,也就是無話可說了。
“你……”太后氣急,眸子中,更是漫過明顯的怒意,但是,明顯的還是有些傷心的。
“平時,太后對這丫頭這麼好,沒想到她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只是,她爲何要這麼做呢?是故意設計害七王妃嗎?可是,她爲何要害七王妃呢?”有人提出心中的疑惑的。
的確蘭梅這麼做,根本就講不通,沒有一個合適的動機。
“是呀,平時看這丫頭挺不錯的呀?”也有同情蘭梅的。
“人不可貌相,平時看她不錯,實際上她卻是一肚子的壞水,連這種事都做的出,如今事實擺在面前,肯定是無話可說了。”媚妃微微的掃了蘭梅一眼,一臉冷諷地說道,她倒是不忘記落井下石。
“剛剛影丫頭說,那個偷藥的人,被青竹傷了,來人,帶她下去檢查一下,看她的肩膀上可有傷?”太后聽到衆人的議論,突然冷聲吩咐着一邊的小宮女,說真的,她的心中,肯定還是有些不忍心的。
“是。”兩個小宮女低聲的應着,然後將蘭梅帶了下去。片刻之後,便又將蘭梅帶了回來。
“回太后,她的肩膀上的真的有傷?”其中的一個小宮女恭敬地說道。
“恩,現在可是證據確鑿了,看來,真的是這丫頭做的了。這丫頭當真是可惡之極,竟然敢陷害拂兒。”明妃望向蘭梅時,眸子中,也帶着明顯的怒意,此刻倒是爲孟拂影說話了,可能是因爲剛剛孟拂影幫了她。
“你身上的傷,真的被青竹傷的嗎?”孟拂影的眸子微微一眯,再次望向蘭梅,冷冷地問道。
要說蘭梅與青竹感情是極好,若是蘭梅想要阻止青竹出現的話,也不必傷她那麼重。
而且,更重要的是,蘭梅肩膀上的傷太重,根本就不是青竹傷的?
但是蘭梅此刻顯然是鐵了心的,聽到孟拂影的話後,竟然微微的點了點頭。
“好,本宮再問你,青竹在什麼地方傷的你?”孟拂影的脣角微微的扯出一絲冷笑,再次一字一字地問道。
其實,她先前就想到了蘭梅出來攪局的可能,所以,剛剛她才故意說謊,說是青竹在看到有人偷藥想要阻止時受的傷。
而那傷青竹的人,若真的是蘭梅的話,肯定不會多想,但是若是不是蘭梅的話,她此刻肯定就拿不定主意了。
果然,蘭梅在聽到她的話後,沒有再回答,只是頭垂的更低了。蘭梅此刻,自然是不可能隨便說話,生怕萬一自己說錯了。
“本宮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既然是你刺傷的青竹,怎麼?這個問題會很難回答嗎?”孟拂影的雙眸猛然一沉,聲音中也更多了幾分讓人驚滯的冷意,一雙眸子更是直直地望着蘭梅。
衆人見到蘭梅連這個問題都不回答,也都有些疑惑,按理說,那事若是她做的話,這個問題的確是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怎麼?是回答不出呢?還是你根本就是在說謊?”孟拂影並不想給她逃避的機會,再次冷聲追問道,她不想冤枉了好人,也不想讓真正的惡人逍遙法外。
只是,軒轅燁聽到她如此的咄咄逼人的追問時,攬着她的手,似乎微微的輕顫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緊張,似乎又帶着些許的暗示。
孟拂影的身子微微的一僵,再次的轉眸望向他,雙眸中,隱過幾分錯愕,他的意思,是在暗示她不要再繼續追查了嗎?
他是這個意思嗎?若是的話,那真的是太讓她失望了。
“人是奴婢傷的,毒也是奴婢下的,王妃要殺要剮,奴婢沒有任何的怨言。”而此刻蘭梅也突然的擡起頭,一臉絕裂地說道。
“這個奴婢既然自己承認了,來人呢,將她帶下去,關入大牢。”一直保持沉默的皇上,卻在此時突然開口說道。
孟拂影的眸子只是微微的閃了閃,卻並沒有再開口說話,其實,若是剛剛皇上便讓人去檢查柔妃的肩膀的話。此刻,就算是蘭梅站出來,就算蘭梅將一切攬在了自己的身了,那麼,柔妃肩膀上的傷,也是無法解釋的,也就證明,柔妃是絕對有問題的,但是,剛剛皇上分明是故意的維護柔妃。
若是這樣的話,她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更何況,軒轅燁都不想她再查下去了。
“本王相信你。”軒轅燁看到她一臉的失落的樣子,終究不忍,再次靠近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孟拂影再次的微愣,他既然相信她,爲何剛剛卻是什麼都不說,他與皇上明明都是護着柔妃的。
“其實,本王與皇上,早就有些懷疑柔妃了,你剛剛做的一切,便也證明了,柔妃是真的有問題。但是,越是證明了她有問題,本王卻越是不能在現在動她!”軒轅燁的聲音很低,很低,只有她一個人能夠聽到,但是,那極低的聲音中,卻帶着明顯的的傷痛。
孟拂影感覺到他此刻的傷痛,但是對於他的話,卻是更加的不解。
軒轅燁暗暗的呼了一口氣,這次再次靠近她的耳邊,低聲說道,“本王早就懷疑,這個柔妃是假的,本王與父王一直都覺的母妃還活着,只是找了這麼久,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所以,要想找到母妃,暫時還不能動她。”
現在,他也不想再瞞着孟拂影了。
孟拂影再次的一怔,他的意思是,懷疑現在的柔妃是假的,而真正的柔妃被這個假柔妃藏起來了。
但是,卻是找了很久,一直沒有找到?
原來,軒轅燁與皇上顧及的是這個。
若真是如此,那柔妃藏的東西可真夠隱匿的,連軒轅燁與皇上一起都找不到?
孟拂影的眉頭,微微的挑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個極爲隱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