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原來您在這兒。”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孟如雪隨即慢慢的走來,她那張絕美的臉上帶着滿滿的欣喜,只是看到孟拂影時,那臉上的欣喜卻是猛然的滯了一下。
卻隨即輕聲的笑道,“原來妹妹也在這兒呀,難怪我找你了半天都沒看到人影呢,客人都到齊了,你平時最喜歡熱鬧了,怎麼還不過去。”
“雪兒,你能不能不喊這個醜八怪過去呀,看到這個醜八怪本王連飯都吃不下。”不等孟拂影開口,軒轅墨再次一臉嫌惡地說道。
孟拂影的眸子微微的眯起,見過嘴毒的,卻沒有見過這麼毒的。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雖然不喜歡惹事,但是卻也絕對不會任由人欺負,欺負了她,她會加倍的還回去。
再次望了他腰間的香囊一眼,她的脣角微微的扯出一絲邪惡的冷笑。
“九王爺,您別這麼說影兒,她會傷心的。”孟如雪微微的低頭,一臉爲難的說道。
“就你最善良,處處護着她,像她這種人,知道什麼傷心。”軒轅墨卻更是一臉的嘲諷。
孟拂影心中更是暗暗冷笑,孟如雪,的確是很會演戲。
“走吧。”一直沒有開口的軒轅燁卻突然開口說道,說話間,已經轉身邁步離開。
軒轅墨與孟如雪紛紛愣了一下,似乎都沒有想到軒轅燁會突然的開口說話,但是卻也都隨即跟了過去。
孟拂影也慢慢的跟了上去。
現在已經快到拜壽的時間了。而且,還有一場好戲,她說什麼都不能錯過了。、
現在雖然是春天,天氣卻有些悶熱,更何況大家都穿的正裝,走在前面的軒轅墨衣衫上滲過些許的汗水,汗溼了香囊,那花粉的味道慢慢的散開,越來越濃。
孟拂影脣角的笑也越來越濃了。
走到前院,那些年輕的公子哥與小姐們都在院中的涼亭下閒聊。
看到他們走來,衆人紛紛過來向七殿下與軒轅墨行禮,祝福孟如雪,沒有一個人理孟拂影。
孟拂影卻是一臉的平淡,一臉的自然,臉上沒有絲毫的懊惱,更找不到半點生氣的痕跡,似乎什麼事都沒有般。
那些人,似乎都微微的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這個一向喜歡惹事的傻子,竟然會是如此的平靜,就算現在不傻了,變化也不能這般大吧?
孟拂影看到衆人臉上的意外,心中再次暗暗的冷笑,她雖然不太清楚孟拂影以前是如何與他們相處的,但是有一點她卻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們都把孟拂影當成一個笑話。
“雪兒,這是語嵐特別爲你準備的禮物,還是辰哥哥陪着我一起選的呢。”風語嵐臉上的腫已經消了,只有還有些細痕,不過擦了粉,倒也看不出什麼,憤憤地瞪了孟拂影一眼,然後將手中的一個小盒子遞到了孟如雪的面前,聲音帶着刻意的炫耀,特別是在說到白逸辰時,
語氣明顯的加重了幾分。
她這話分明是故意說給孟拂影聽的,也是故意想要激怒孟拂影的,說話時,還情意綿綿的望了身後的白逸辰一眼。
白逸辰的眉頭微蹙,神情間似乎有些微怒,卻不知道是對孟拂影的,還是對風語嵐的。
衆人的眸子,都紛紛的望向孟拂影,都露出幾分幸災樂禍的表情,也都帶着幾分看熱鬧的心情,等待着孟拂影的反應。
每次,只要是一有人跟她有搶白逸辰的意思,她就會發瘋,。
這次……
孟拂影卻如同沒有聽到一般,仍就是一臉的平靜,甚至沒有看都沒有看風語嵐,更沒有去看白逸辰。
白逸辰的眸子微暗,臉上的惱怒卻似乎愈加的明顯了。
衆人這些卻都是明顯的愣住,這孟拂影聽到風語嵐那般的話竟然還能這般的平靜,難不成真的改性了?
她那般雲淡風輕般的自然,只怕是別人裝都裝不出來的,而更讓他意外的時,那份自然中,似乎還有着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傲氣。
而她那張醜陋的臉,似乎也因爲此刻的平靜,多了一股異樣的味道,特別是那脣角那絲若有若無的輕笑,似乎有着一種獨特的妖冶。
這個女人,真的是以前的那個孟拂影嗎?
白逸辰望向她時,再次的怔了怔,眸子深處,也快速的閃過一絲異樣…。
站在她身側的軒轅燁的眉角似乎也不經意般的挑了一下,眸子似乎也微微的閃了一下。
衆人正在錯愕時,卻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嗡嗡嗡’的,而且聲音似乎由遠到近,越來越大。
衆人紛紛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有孟拂影的眸子中,卻隱過一絲明顯的邪惡,呵呵,。
孟拂影不着痕跡的退開了幾步。
“啊,是蜜蜂呀,怎麼這麼多蜜蜂呀。”一聲尖叫聲突然的傳開,隨即一羣蜜蜂撲天蓋地的壓了下來。
當然,絕大多數都是衝向軒轅墨的。但是,那些人本來都站在一起,他們一看到那麼一大羣的蜜蜂早就慌了,下意識的亂打着,那羣蜜蜂自然就一起襲擊他們了。
只不過片刻的時間,那些英俊的公子哥,以及漂亮的小姐們,一個個的臉上都多多少少的被盯上了包。
軒轅墨最慘,滿臉的包包,只怕他的親孃來都認不出他了。
就連軒轅燁的額頭上,都被某隻急亂的蜜蜂親了一下。
孟拂影卻在那片混亂中,走到了涼庭下,悠閒自在的吃起了點心。
萬紫花從一點紅,孟拂影看到走過來,坐在她對面不遠處的軒轅燁,腦中突然的閃過了這麼一句話,當然,她不會傻的說出來。
“哎,長的醜了,連蜜蜂都嫌棄,它們獨獨就不吻我,真讓人傷心。”慢慢的嚥下口中的點心,微微掃了一眼仍就在慌亂的與那些蜜蜂鬥爭的公子小姐們,她故做傷心地說道。
只是,臉上卻不見半分傷心,眸子中反而帶着明顯的輕笑。
軒轅燁剛要握茶杯的手,微微的一滯,脣角似乎下意識的輕抽了一下。
而那些慌亂的人們,這時才發現孟拂影竟然坐在一邊悠閒自在的吃着點心,一個個疼痛,狼狽之餘都是一臉憤恨地望向她。
“醜八怪,是你,一定是你在本王身上放了什麼。”軒轅墨極力的睜開那紅腫的眼睛,咬牙切齒的吼道,說話間,狠不得走向前直接的掐死她,只是,那些蜜蜂,卻仍就不肯放過他,仍就時不時的叮他幾下。
“九王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王爺是何等威名之人,我一個小女子如何能瞞過王爺那雙英明的眼睛,在王爺身上亂放東西呀。”孟拂影再次吃下一塊點心,然後一字一字慢慢的說道。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很輕,很隨和。
卻將軒轅墨頓時堵的啞口無言。
一時間,氣的差點吐血。
“好了,回去換了身上的衣物,整理一下。”軒轅燁的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然後低聲說道,不大的聲音中,卻有着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力。
孟拂影微愣,臉上快速的隱過一絲意外,沒有想到,他不但沒有揭穿她,卻還幫着她。
軒轅墨卻是完全的驚住,一臉難以置信的望向軒轅燁,但是,卻也不敢違抗他的意思,而且衆人靜下後,那些蜜蜂全都圍在他的身上,快要把他叮死了,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快速的離開了。
孟如雪的心下卻是暗暗的大驚,雙眸中,也隱過些許的陰沉,七殿下平時可是很少主動開口說話的,但是今天,卻連續主動說了兩次,而且這兩次似乎都跟那個醜丫頭有關?
七殿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是,她是何等聰明的人,就算心中再不滿,也絕對不會泄露絲毫。
衆人雖然也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七殿下開了口,衆人也都沒有敢再開口的了。
只不過,在望向孟拂影時,卻更多了幾分恨意。
特別是風語嵐,那雙眸子望向孟拂影,如同噴着火焰,要將她焚燒了一般。
白逸辰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沉思,她是真的與以前不同了,上次在她的閣院中,他就明白了。
只是,那天她最後說的那句話,他一直不知道,她是真心的,還是?
而且,剛剛她聽到風語嵐的話竟然沒有惱,她是真的對他死了心了?還是玩的欲擒故縱的手段?
她以前那麼癡迷於他,他不相信她會突然說變就變,感情的事情,可不是說變就能變的。
她做這麼多,應該是爲了引起他的注意,對,一定是這樣的,想到此處,白逸辰心中剛剛的惱怒突然莫名的消失了。
因爲剛剛的混亂,衆人的衣物都有些亂了,便紛紛的整理着,特別是那些愛美的小姐們,都急急的讓她們的丫頭,爲她們補裝。
只是,那臉上的包卻是怎麼都遮不住的。
所以一個個的對孟拂影越是恨之入骨,特別是風語嵐,看到白逸辰望向孟拂影時那略帶思索的目光時,雙眸微微的的眯起,眸子中,隱過一絲狠毒的目光。
隱在衣衫下的手,用力的緊了緊,白逸辰是她的,她不能讓任何人搶走。
雙眸再次的沉了沉,似乎終於做了什麼決定,有着一絲孤注一擲的狠絕。
衆人補妝的補妝,整理的整理,並沒有人到孟拂影的面前。
孟拂影當然知道,那些人不過來,都是因爲軒轅燁,那些女人特別是孟如雪自然是不會將自己狼狽的一面呈現在他的面前。
所以孟拂影仍就悠閒自得的品着茶,吃着點心。
“很得意?”薄脣微啓,低沉卻磁性十足的聲音有些突兀的傳到了她的耳中。
孟拂影微愣,快速的擡眸,望向離她只有五米多遠的男人,微微的有些意外,但是卻微微一笑,略略壓低了聲音說道,“多謝七殿下剛剛的庇護。”
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知道自己不必做任何的掩飾,因爲她很清楚,任何的掩飾,在他的面前,都如同跳樑小醜,反而多增笑料。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十分巧妙的將他歸入她的同夥。
軒轅燁一滯,那雙深不見府的眸子中似乎漂浮起了幾絲情緒,只是,卻看不出是怒,還是…
“以後最好將你那狐狸尾巴藏好了。”長睫微斂,剛剛浮起的幾絲情緒也快速的被掩飾了下去,性感的薄脣再次的輕動,仍就低沉性感的聲音,只是這次,卻似乎帶着一絲特別的意味。
“剛剛讓七殿下受驚了,雪兒已經重新泡了茶,請七殿下品嚐一下。”補好妝的孟如雪看到軒轅燁竟然似乎在跟孟拂影說什麼,心下更是暗暗的驚滯,快速的端着茶點,走了過來。
軒轅燁的臉上恢復了平時那雷打不變的冷漠。沒有再望向孟拂影,卻也沒有看孟如雪一眼。
只是微微伸出那修長的手指,端起一杯茶。
孟拂影微微的瞥了一嘴,什麼嘛,罵她是狐狸,他纔是只老狐狸呢。
不過,她還是比較識趣的,不會在這兒做電燈泡的,打擾了人家談情說愛。
輕拍了一下手上沾的點心屑,她站起身,很自然的走出涼亭,將這兒讓給他們兩人。
軒轅燁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的一緊,那深邃的眸子中,似乎快速的隱過一絲可疑的怒意。
剛剛走出幾步,風語嵐便攔在了她的面前。
孟拂影看到她那一臉的憤怒與妒忌不由的暗暗好笑,她已經說過要跟白逸辰解除了婚約了,風語嵐這麼纏着她,實是在可笑。
風語嵐隱下臉上的嫉妒,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壓低了聲音說道,“辰哥哥子說,他心中只有我一個,還說,他過幾天就會娶我。”
說話間,一雙眸子,緊緊的盯着孟拂影,等待着她發火。
“哦,恭喜了。”孟拂影卻是連眼皮都沒有擡起,只是懶懶地說道,沒有風語嵐意料中的憤怒,甚至沒有半點在意的樣子、
只是脣角微微扯出一絲冷笑,若是白逸辰真的這般跟她說了,她也不用這般悄悄的告訴她了,呵,幼稚的把戲,實在是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