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冷笑着,瞪着默傾城,“我打死都不會侍奉你這個女人!我寧願死!”
鬼奴垂下眼瞼。
今天的事情,月奴……徹底沒救了。
光是瞟見黑髮紫眸男人的表情,鬼奴就知道,月奴死定了!
“死……死了就太可惜了。”
默傾城唸叨着這句話
一直不吭聲的夜神翼終於上前,有些不耐煩的道,“溝通完畢沒?”
默傾城攤攤手:“她說想死,可是我念在她跟我同是女人的份上,就不殺她了。”
“那你想怎麼做?”
“就廢了她的修爲,讓她成爲一名普通人就行。”
作爲一個武者,廢了她的修爲豈不是比死更讓她難受,月奴氣的半死,:“你這個賤女人,你就殺了我吧!主人,求您了~!月奴寧願死在您的手裡,也不想被您廢了修爲!月奴不能成爲普通人啊主人!”
說這,撲在結界上嚎哭大泣。
夜神翼不爲所動,似乎並不想自己動手,將牆壁上的一把劍,順着結界扔進去。
“鬼奴,廢了月奴的修爲,本王就放你出來,否則,你就在這裡呆一輩子吧!”
鬼奴怔住。
沒想到自由來的這麼快,只是這自由的代價卻是如此沉重。
要他廢掉一起來鬼王府的同伴的修爲,這怎麼行!
月奴撿起那把劍,拼命的哀求着。
“主人!!月奴只求死在您的劍下,死在您的手中,月奴就請你給月奴一條全屍吧!”
如果這一生,不能跟了這個男人。
月奴也想像是上次那樣,夜凰死在他的懷中,被他原諒了。
如果,自己死在他的手中,主人是不是也能記住她呢?
我死沒關係,只要能被你記住,我死也值得!
只可惜。
夜神翼根本不屑對這種人動手。
“鬼奴,你還在等什麼。你想一輩子關在這裡,就慢慢磨蹭吧。”
鬼奴沒有動。
默傾城像是看笑話般的凝視着月奴,覺得她作爲女人真是可憐。
拉着夜神翼就想離開。
“給他們點時間吧。”
夜神翼終於開恩:“給你一天時間!”
然後就拉着白髮少女的衣袖,緩步離開。
看着那白袍男人一步步的離開,月奴像是瘋子一般的叫着主人,沒得到迴應,又大喊着夜神翼,東皇桀!只是,那人從未回頭一次!
從頭到尾,不曾看她一眼。
喊到嗓子啞了,什麼都沒了。
月奴頹喪的坐在地上,像個癡呆患者似的,坐在那出神很久。
下午,沒人來送飯。
兩個人就各自坐在那裡,沉默着,不語着。
次日一早,還是沒人來送飯!
明擺着,如果不廢了月奴修爲,鬼奴也會被餓死在這裡。
地牢就像是鬼王府被遺忘的角落。
一直在那坐了一天一夜。
鬼奴都不發一語。
月奴哭的早已經沒了眼淚,回頭,看着鬼奴,像個遊魂一般的坐在他身邊。
鬼奴依然沒出聲。
“鬼奴,你會廢了我修爲嗎?”
“不會。”
“……謝謝。”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鬼奴感受到月奴平靜的口吻,在這種境遇下,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這一天,他想了很多事。
如果沒有月奴喜歡上主人這件事,自己也不會被拖累到這個地步。
只是,世間往往沒有如果。
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
他要不要廢了月奴修爲,他也思考了很久。
結論是……他下不了手。
因爲作爲搭檔十多年,月奴對於他而言,就像是手足。
如今,你讓他親手砍斷自己的手腳。
心,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