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是被看扁了。
柳鳳虞生氣地站起來道:“我知道娶是怎麼回事?要做花轎,還要喝酒,然後就剩我和王爺相公兩個人一起睡覺。”
“噗——”軒轅赫剛剛在喝茶,聽到最後睡覺兩個字,一口茶水就給噴了出來。
但是,他擡頭一看柳鳳虞一臉無辜的樣子,忽然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邪惡了,這麼單純的小孩。
“好了,你可以走了,今天就教到這裡。”軒轅赫決定,他今天已經被柳鳳虞這丫頭刺激得要吐血了,現在要眼不見爲淨。
但是,柳鳳虞卻發現軒轅赫正要人磨墨,而那硯臺,我去,那不是在拍賣會上軒轅赫買的那個嗎?
那可是安東侯柳東城從她孃親那裡騙來的,而這硯臺裡藏着的真是凌華夫人畢生的絕學,蘭亭集。
聽粉兒說裡面的醫術很是驚人呢。
雖然柳鳳虞自己在現代就是主攻毒醫的,但是,她也會對古代的醫學水平好奇的啊。
眼珠子在硯臺上轉了轉,柳鳳虞躲開前來請她離開的風,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不高興地道:“都和你們說而來,粉兒算過我的日子,她說今天是我和王爺相公最好的合房日。我今晚要和王爺相公一起睡,你出去!!”
她這句話,讓在場的兩外三人,軒轅赫、風和奉命磨墨的小童子都驚呆了。
軒轅赫忽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怎麼還會懷疑她就是那個強上了自己的色女呢?
這傻子什麼都不懂,不然也不會拿這種事情到處說。
冷厲的眸子掃過風和那個童子,那兩人不由得脖子一縮,迅速地退了出去。
軒轅赫看着柳鳳虞:“你真的要和我一起睡?”
軒轅赫忽然想到,其實柳鳳虞和自己合房的話,對於自己的計劃其實是很有利的,至少那邊不會盯自己盯那麼緊,也不會以爲他太過鋒芒畢露,畢竟自己還屈辱地接受啦那邊給自己安排的婚事不是嗎?
“恩啦!!”柳鳳虞看了看那硯臺,很用力地將自己往地上一躺,“王爺相公不要趕我走。”
“好,那你以後都睡這裡。”軒轅赫忽然道。
這次換柳鳳虞驚呆了:“不行,粉兒說了,就今天合房,不能天天,王爺會被榨乾的!!”
“閉嘴!!以後再胡說,我又讓你躺地上動不了一晚上。”軒轅赫沉聲道。
“喔,好嘛。”柳鳳虞故意怯生生地看着軒轅赫,然後,然後她很不客氣地打了個哈欠。
原諒她營養不良還沒補回來,所以很容易困的。
“去沐浴了再過來。”軒轅赫將目光重新放回到自己的書上。
“我沐浴了纔來的,你聞聞很香的。”柳鳳虞不滿地道。
“來人,伺候王妃沐浴。”軒轅赫根本不理她。
柳鳳虞只好無語地被人拉走了,丫的,太慘絕人寰了,竟然給她洗澡洗了三遍,然後指甲什麼的都被修剪得乾乾淨淨的。
柳鳳虞被放回到玄武殿的時候,就感覺自己好像一直被拔毛後的豬仔一般,渾身都被洗得通紅了,起碼被掛下來一層皮。
柳鳳虞苦着臉蹭道軒轅赫面前道:“王爺相公你這愛乾淨得太過分了吧?你這樣難怪這麼老了還沒有女孩子喜歡你。”
老?
軒轅赫的眉頭微微一攏,似笑非笑地看向柳鳳虞,柳鳳虞抖了一下,她可不想再被點啞穴了,於是她諂媚一笑,指着自己的嘴,意思是我不說話了。
“你先睡吧,地上有牀鋪。”軒轅赫冷冷地看了眼地上被鋪好的被子。
柳鳳虞就想要抓狂,雖然猜測道軒轅赫肯定不會和她同牀共枕,但是,做夢也沒想到,丫竟然讓她睡地上了,那她還有沒有身爲王妃的尊嚴了?
柳鳳虞回頭準備耍賴,果然看到那傢伙正凶巴巴地看着她。
柳鳳虞嘻嘻一笑,咕嚕一聲滾到了被子裡。
軒轅赫看她放鬆一笑的樣子,不由得莫名地心情也好了起來,那手裡原本艱澀難懂的醫書也變得沒那麼討厭了。
三年,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三年後,他就會因爲身體的裡的毒重病纏身,然後原本屬於他的一切,都會被那邊的奪走。
那些原本對自己忠心的,對自己好的人,都會漸漸地露出兇殘的嘴臉。
想到這裡,原本有了一些暖意的眸子再次沉入冷酷的深淵。
當軒轅赫再回頭看柳鳳虞的時候,她卻已經毫無心機地睡着了。
其實柳鳳虞不是沒有心機,只是,她知道,有軒轅赫在,自己不會有危險罷了。
這反而是她帶了古代一來,睡得最甜的一覺。
軒轅赫看着柳鳳虞,想到她也是一樣,原本凌華夫人在的時候,她是衆人捧着的小公主,嫡女,又是第一個孩子,原本是碰在手裡的人兒。但是一旦母親沒有了,她就變成了人人可以踩一腳的小傻子,據風說,她也不是一開始就傻的,是她那個後母故意拖延病情,才讓她發燒,燒成了一個小傻子,只有八歲的智商,甚至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一起睡是什麼意思,就這麼傻乎乎的,毫無防備地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瞬,軒轅赫忽然對柳鳳虞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若是你不是那麼討厭的話,我對你好點也不是不可以的。
這想法停留在第二天,軒轅赫感覺柳鳳虞悄悄默默地起了牀,然後賊兮兮地走到他書桌前將一個東西塞到自己的懷裡。
“你在做什麼?”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柳鳳虞故意嚇得哇地一聲,然後轉頭看到軒轅赫露出一個心虛的笑容,然後又驚呼一聲,拿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王爺相公羞羞,不穿衣服!!”
其實軒轅赫也不算沒有穿衣服,只是,他的褻衣現在正微微敞開,露出裡面結實的胸膛,充滿了性感的致命魅力。
軒轅赫毫不留情地一把扯開了柳鳳虞的胸膛。
嘩啦啦幾支毛筆掉了出來,竟然是毛筆。
軒轅赫眼底的殺意慢慢褪去,手裡的長劍一揮,那劍在空中滑過一道銀色的弧度,自動地插回到劍鞘中,分毫不差。
柳鳳虞現在有些悽慘,頭髮亂七八糟的,現在衣服也被扯得凌亂不堪。
因爲軒轅赫扯她衣服的時候,她嚇得後退,此時就半躺在桌子上,衣裳打開,看起來特別的好像剛剛要被那啥一樣——
風聞聲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對不起王爺,我以爲——”風忙退出去,躬身跪在地上,頭上滿是黑線,難道王妃娘娘的魅力真那麼大?都一晚上了,白天還來?
哎,王爺果然是單身太久了。
軒轅赫更是臉色黑沉如水,他自然是知道風誤會了,但是,這讓他的英名何存!!
而柳鳳虞還在桌子上滾來滾去的哭着呢,軒轅赫黑着臉扯下自己的外袍扔在她身上冷冷地道:“你不是叫我做王爺相公嗎?這就是相公會對你做的事情,你要是不願意,以後就不要亂喊。”
“壞人!!”柳鳳虞扯着外袍將自己遮起來,只露着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憤恨地瞪着軒轅赫。
軒轅赫愣了一下,壞人,是啊,自己這行徑竟然和那些以後對付自己的人,有幾分相像了,都是這粗暴狠毒。
他垂眸看了下散落在地上的那幾只毛筆:“你喜歡筆送個你就是,下次不可以偷偷拿。”
柳鳳虞撅着嘴,小手一指旁邊的硯臺,怯生生地道:“那個也要。”
“一會兒讓風給你包了送去。”軒轅赫無奈地嘆了口氣。
“以後叫我阿赫,不要叫王爺相公。”軒轅赫道。
柳鳳虞點點頭:“阿赫夢兒,夢兒阿赫,呵呵呵呵。”
“小傻妞。”軒轅赫瞪了她一眼。
柳鳳虞高興地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搞定,終於將硯臺騙到手裡,而且她纔不會傻乎乎地先拿硯臺呢。
不然很容易引起軒轅赫的懷疑的,現在順手指硯臺,還騙取了許多宣紙,真是極好的。
等柳鳳虞拿回去,粉兒吃驚地看着那些東西:“文房四寶?小姐,你轉性想當才女啦?”
柳鳳虞翻了個白眼:“那多麻煩啊。”
“那這些筆墨紙硯是——”粉兒更不懂了。
柳鳳虞神秘地道:“放在屋子裡不是顯得我特別有情調嗎?這樣才能配得上我家的王爺夫君啊。”
粉兒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姐,你別演戲了,這裡又沒有別人。”
柳鳳虞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誰告訴你沒有的。”
粉兒一驚,然後柳鳳虞又安慰一笑:“無妨,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粉兒點點頭,這丫頭最主要就是非常的聽話,還很護主,柳鳳虞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就聽粉兒道:“可是這些宣紙若是放久了會生蟲子的。”
“誰說讓放着的。”柳鳳虞道。
粉兒詢問地看着柳鳳虞,於是柳鳳虞大大方方地道:“將這紙張裁小些做廁紙吧,我最近覺得那種麻布的有些劃皮膚。”
外面響起噗通一聲,因爲柳鳳虞這句話特別大聲,粉兒眼睛一亮:“誰啊?”
自然,她推門出去是看不到人的。
此時,遠處穿着夜行衣的暗衛一號,鬱悶地一邊揉屁股一邊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