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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開被子起身。
她在睡夢中迷糊地問,“你去哪?”
“我去打點柴,順便給你做早飯。”
“嗯……”她累極地頷首,“記得外套穿上,別凍着……早點回來,我等你。”她的聲音有着睏倦的澀啞,很是性感溫柔。
“好。”他動情地點頭,伸手爲捻好被子。
把角落裡餘下的最後一點柴火重新添到已經熄滅了的火堆裡,以火摺子點燃。
房裡的門是閂着的,他穿好衣裳之後爲了她的安全起見,也沒從正門出去,而是使用特異功能穿牆而出。
外頭寒風呼嘯,尤其早晨格外的冷,要是常人,恐怕凍也凍死了。
他內力高深,如今體溫又恢復,這點寒冷於他而言,並不算什麼。冷風一吹,他體內烈重的慾火倒是降下去不少。
環顧四望,附近的山光凸凸的,打不到什麼柴。
稍遠一點兒有很多光凸凸的樹啞。以他的速度,要不了一會兒就能折返。
黑影一閃,他決定早去早回……
萬蠱門,衆弟子自從知道門主夜月天的劣跡斑斑,沒有人再對這樣一個毒婦有敬重之心。儘管長老啓渠一再下令敬重門主,衆弟子們仍然陽奉陰違,並不將瘋了的夜月天看在眼裡。
“嗷嗚……嗷嗚……”萬蠱門建立在連綿的羣山接近山頂的三分之二處。此刻,夜月天一邊學着狼叫,一邊躬着九十度的腰,連滾帶爬地跑在門中一幢幢屋宇連接的環山山道上。
後頭長老啓渠趕緊跟着追,“門主、等等我,等等我……”
“嗷嗚……嗷嗚……”夜月天瘋狂地邊用四肢爬地,邊大笑,“我是一匹狼,我是一匹狼……”
“門主,您不是狼,您是人……”
夜月天四肢跑不動了,像狗狗一樣咧着舌頭坐在地上喘氣,“不好玩,爲什麼沒有同伴來跟我玩……”
啓渠好不容易趕上,痛心地將她撫起來,“門主……”
“你這老東西真煩!”夜月天狠瞪着他,“你是誰,爲什麼跟着我!是不是看上我了?我告訴你,我除了天照,誰都不喜歡!”
“……”
“天照呢……”夜月天一張老臉佈滿慌亂的神情,四處瞧着,“有沒有看到我的天照……有沒有?”
“他死了。”啓渠痛心地說。
“不……不可能……他不會死……”她捂着腦袋瘋狂地搖,“夜天照不會死,我的嬈兒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不遠處值巡的守衛見此情形,一代門主瘋成這樣,不免又是不屑又是譏諷。
“好好好,他沒死。”啓渠喘着氣哄着。
門主是越瘋,精力越好。爲免她受欺負,他幾乎天天不停地跟着。而每跟一天,他這顆蒼老的心就漏掉一拍,就陰沉幾分。
因爲每一天,他都會從瘋癲的門主嘴裡知道更多不爲人知的事。連他都不知道的陰險狠惡事情。
他真的不希望知道更多。
希望她說的一切都是假的,然而,幾乎每一件都是有據可查,沒有一件事情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