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雅驀地瞪大眼睛,而後蹙眉道:“父皇要將她指給三哥!?怎麼可能!?她一介庶女,又毀了臉,怎麼配給三哥做妾!?”
夢娜不認同道:“庶女怎麼了?公主難道也是長公主?曲向晚的容貌毀了?何時的事?”她每每見到曲向晚,她都覆了輕紗的,此番頭髮散亂,竟將臉上的傷疤給遮掩了,並未看到也是再情理之中。
曲新月眸光一冷,曲向晚毀了容貌,皇上竟還要將她許給太子!?
曲向晚已然垂了眼睫,淡淡道:“若是公主無異議,臣女告退。池水寒涼,還需早些驅寒纔是。”
說罷福了福身,轉身離開。
碧菊慌忙上前扶住曲向晚,她竟能察覺到自家小姐的手是輕微的顫抖的!
望着曲向晚的背影,羅的眼睛滑過一抹興味,轉而若有所思。
任凌風則有些回不過神,他承認,她方纔說那句話時,他的心裡是歡喜的,一字字,一句句震撼着他的心跳!
碧菊不由的回頭看了一眼,一眼看到曲新月幽冷的瞳眸,臉色變了變,慌忙轉過身,如雨不敢吭聲,小心翼翼跟着曲向晚離開。
曲向晚雙腳如灌鉛,方纔池下殺機現,若非她心智堅定怕早已命喪池底了,即便死了,別人也只當她溺水而死而已!
身體的寒冷遠不及心的寒冷,那種生死攸關的寒意,讓她全身無力,體內有莫名的怒火灼灼燒起!
“這副樣子,還怎麼走。”身後一隻有力的手攬了過來,碧菊立時像警惕的小獸似的瞪着眼前的人,曲向晚沒了依附,身子一軟,恰被人接住。1aegh。
蹙了蹙眉,她聞到了一縷來自西北野狼的味道!
“不許碰我家小姐!”碧菊向來對所有企圖接近曲向晚的人都抱有敵視心裡,似乎只有雲王接近她才樂的接受。
“又不是沒碰過,是吧,小晚晚。”羅俯下身來,用他那雙深藍的瞳眸望着她,曲向晚只覺惡寒,心道:晚你媽個頭啊!
曲向晚靠着他,手指無力移動,而後落在他胸口打着圈道:“不想死,就鬆開我。”她指尖所觸,正是人體大穴,然兩人這親密的姿態,落在別人眼裡怎麼看怎麼像是兩個情真意切的男女在低低呢喃。
任凌風的臉色有一剎那的冷寒。
筱雅撇嘴道:“方纔還說歡喜三哥,現在又和別的男子曖昧,踐人就是矯情!”
羅扣住她的手腕脣角微擡:“不想死,也不想鬆開。”說罷一把將曲向晚抱起,大步向前走去。
碧菊氣惱追着道:“喂!放下我家小姐!你難道不知男女授受不親嗎!?”
羅凝了凝眉道:“這個小丫頭聒噪,我若是把她殺了,你們大懿的皇帝應該不會怪罪吧。”
曲向晚眸光沉沉:“你敢!”
他揚眉:“我怎麼不敢。”
曲向晚冷哼道:“那麼你儘管動手便是,你動我的人,我殺你全家!”
羅哈哈大笑道:“你讓她閉嘴,我便不殺她,你我何必爲一個丫頭反目成仇?”
曲向晚對這個羅實在沒什麼好感,暗中使喚納塔爾對那個青衣男子使用瞳術卻不知抱了什麼居心,西番的人就是會裝神弄鬼!
曲向晚瞥了碧菊一眼,她氣鼓鼓的憋住,羅抱着她徑直入了房間,將她放在牀榻之上,俯身便脫曲向晚的鞋子。
曲向晚嚇了一跳,怒聲道:“住手!你幹嘛!”
羅看她一眼道:“你救了我,恩大於海,在我們西番,親吻恩人的腳是還恩的意思。”
曲向晚倒抽一口涼氣,親吻腳!這是什麼bt還恩!在中原女子的腳豈是隨意看的!?
“努爾扎羅!!”曲向晚幾乎要咬牙切齒了,一掌打過去,被他驀地抓住手腕,手臂一用力,身子便靠了過來,曲向晚下意識的後仰,他便雙手撐在她兩側,低頭望着她的臉,良久道,“這臉倒是真的毀了的……你剛纔喚我什麼?”
曲向晚眸光冷冷道:“即便王子尊貴,又是我大懿貴賓,但也請自愛,莫要做出令人不齒的事來!既然來了我大懿,便要遵守大懿的規矩!”
他的俊臉又靠近了幾分,望着她黑如點漆的瞳眸,轉而笑道:“你對太子並不歡喜吧?”
曲向晚冷沉着臉:“我的事與你無關。”
他飛揚起脣角,似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道:“不如嫁給我如何?西番有草原萬里,有帝都所沒有的碧藍天空,每當暮色十分,夕陽是純金的色澤,你可以縱情歌唱……沒有陰謀詭計,沒有爾虞我詐,更沒有人敢傷害你……那裡的一切,都只爲你自由。”
曲向晚有片刻的怔愣,她沒料到努爾扎羅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她與他的接觸實在不多,短暫的接觸如何會產生這等深厚的感情!?他所說的一切又是抱着什麼目的?
她卻不知,西番的兒女,敢愛敢恨,一旦認定了心上人,便會直言相告,坦率熱情,即便是西番的王子,也不會例外……
曲向晚淡淡道:“拒絕。”
羅一怔。
曲向晚望着他的臉色道:“即便有人對我不利,我也不會害怕退縮,我更不需要別人的保護。”
羅怔了怔:“你不用那麼快拒絕,你再考慮……”
“王子殿下!”曲向晚正色望着他,“您身份尊貴,將來或許更是成爲上上人!而我,一個被毀了容貌的小小庶女,如何能配得上您高貴的身份?”
羅凝眉,她說這句話的神情可絲毫沒有低人一等的自覺!
“您將來會有許多女人,品種豐富,口味龐雜,任君採擷!我不願與人共享自己的愛人!您也許也不願只擁有我一個女子,不是麼?”
羅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有悖常理的話來。
草原男子,誰沒有十幾個女人?
他能夠給她無邊的寵,卻很難做到獨一無二!
“況且,我並不覺得,你是我的良人,說白了,我不喜歡你爲何要嫁給你?”她反問的語氣,終於讓他有了絲憤怒!
在西番,被女子拒絕是男人的恥辱!
這樣的女子,即便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這纔是征服!
“你可知拒絕我的後果?”他內心的高傲,不容人踐踏!
曲向晚淡淡道:“我既開口,便不懼怕後果!王子殿下您該離開了!碧菊,送客!”
努爾扎羅狠狠的盯了曲向晚一眼道:“我們,不知誰會心想事成。”說罷轉身離開。
曲向晚受了些寒,只覺全身沉沉,猶墜火場,碧菊熬了藥服侍她吃了,曲向晚方覺好了一些,這才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已是翌日清晨,碧菊靠在牀側打瞌睡,曲向晚動了動身子,她便醒了。
曲向晚睜着眼睛望着帳頂道:“幾時了?”碧菊慌忙道:“剛剛卯時,小姐要起麼?”
曲向晚翻身下榻道:“去宮中。”
碧菊慌忙道:“小姐身子不爽利,還是改日再去吧。”
曲向晚淡淡道:“端些水來。”
碧菊知道小姐的命令向來是不能違抗的,只得轉身去了,曲向晚胡亂吃了些早膳,而後喝了藥,上軟轎時一怔,詫異的看了一眼那幾個轎伕道:“你們幾個,何時來的?”
其中一個轎伕道:“主子已將我們幾個送給姑娘做轎伕,一早便來了。”
曲向晚想到上次空中飛行的經歷,有些膽顫道:“穩妥着走便可。”
那人立時應了。
一至太醫院,便見朱公公迎了過來,曲向晚微微有些詫異,下了轎子道:“公公近日可好。”朱令行眉眼都是笑意道:“牢您記掛着,好着呢,翁主,皇上在正源宮等着您呢。”
曲向晚一怔:“皇上?”卻不猶豫,隨着朱令行向前走去,邊走邊問道,“皇上這個時辰找我,可有什麼事兒?”
朱令行歡喜的笑道:“大大的好事,翁主去了便知了。”
好事……
曲向晚凝了凝眉,直覺覺着這並非是件好事。
至正源宮時,恰看到努爾扎羅迎面走來,曲向晚福了福身,他在她面前站定,聲音淡淡道:“三日後,我將會離開帝都城。”
曲向晚不知該說些什麼,只低低的“嗯。”了一聲。
努爾扎羅有一種力氣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氣悶無力,曲向晚已然起身向前走去。
身側的西番勇士道:“王子,這女人似乎不將你放在眼裡。”
努爾扎羅瞥了他一眼道:“你再多說一句,我也讓你消失在我的眼前!”
那西番勇士立時閉嘴。
入了殿門,曲向晚一眼看到坐在正前的任凌天,手裡拿着奏摺正在看,看她進來哈哈一笑道:“翁主,來時可見到努爾扎羅王子了?”
曲向晚不明他爲何突然開口詢問這個,便誠實道:“是。”
任凌天道:“你覺着羅如何?”曲向晚頓了頓道:“好。”任凌天挑眉:“哼哼,你糊弄眹呢!眹讓你評價他,你一個字就打發了!?”
曲向晚慌忙叩首道:“臣女不敢糊弄皇上,只是,臣女與王子並不相熟,實在無法也不敢評價一二。”
任凌天笑道:“你事事謹慎小心,眹許你回答,你回答便是,哪裡有那麼多顧忌?”
曲向晚心中不安,卻不得不硬着頭皮道:“羅王子器宇軒昂,性子沉穩,非尋常人……”
任凌天哈哈笑道:“還是太籠統!好好說。”
曲向晚臉色變了變,低低道:“形容俊偉,做事果斷,身份尊貴,又聰慧機敏,實是一位難得的好男子……”任凌天合上奏摺道:“既然院史對羅王子評價甚高,眹便將你許給他如何!?”聲音驀地轉沉,帝王特有的威嚴沉沉壓來,讓曲向晚的臉色登時慘白。
“就在剛纔,努爾扎羅向眹求了你這門親事,你乃是相門之後,又貴爲翁主,做他的王妃自然不虧!你容貌盡毀,日後怕也難尋良緣,便與他一起去西番做王妃吧!”任凌天一雙眸子沉沉,看不出想法。
曲向晚只覺大腦有一剎那的空白!
她驟然明白努爾扎羅那句“你我不知誰會心想事成”的含義!
重生一世,她不願再做別人手中的棋子,更不願被人肆意操弄命運!這一生,她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她對努爾扎羅無情意,如何會嫁給他做什麼王妃!?
雅蹙皇公主。曲向晚頓了良久道:“回皇上,臣女不願意……”
剎那間,殿內空氣沉而冷,所有人皆屏住了呼吸。
朱令行臉色變了變,按理說一個庶出的女兒嫁給別國的王子做王妃,這已是極好的婚姻,卻不料曲向晚竟然拒絕!
任凌天的臉陡然冷沉下去。
他是天子,他的話便是聖旨!這個女人竟然公然違抗他的旨意!?
曲向晚深深伏在地上,呼吸是輕的,心跳是快的,眸光是涼的!
她不知道,下一刻等待她的是什麼?是皇帝的雷霆之怒,還是她被強制嫁給努爾扎羅!
曲向晚閉上眼睛,她只是跟着心走罷了,不願意就是不願意,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沉悶的壓抑,讓大殿靜的落針可聞。
曲向晚的呼吸深深淺淺,只覺冷汗溼透內衫。
“眹再問你一次,願意還是不願意。”任凌天的聲音已經佈滿了冰霜,冷咧咧的聲音好似幽谷深泉,觸之既僵!
朱令行小聲道:“翁主吶,你可要想清楚啊……違抗聖旨可是要殺頭的……”
曲向晚一動不動,大理石的地面咯的膝蓋涼而痛,卻讓她保持着最大的清醒,她知道自己的選擇,亦知道自己有可能會面臨的後果!
她身子輕輕顫,終擡起頭來,無畏無懼,一字一頓道:“回皇上,臣女不願意。”
“啪!”奏摺被徑直砸了過來,重重的砸在她的身上,任凌天一張臉怒的發青發寒,“你好大的膽子!”
雷霆之怒!
曲向晚一動不動,聲音清晰:“臣女知罪。”
“既然知罪眹成全你!來人!”任凌天/怒指着曲向晚一臉煞氣,“將這個大逆不道的孽畜拉出去……”“皇上。”朱令行臉色變了變,慌忙道,“皇上三思啊……”
任凌天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更陰沉了,狂怒之下抓起一把奏摺向曲向晚摔去,聲音冰冷若雪:“滾出去跪着!”
曲向晚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任凌天改變了殺她的主意,但也知也許下一刻,這位帝王便會將她推出去斬了!
朱令行慌忙道:“還不出去跪着!”
曲向晚叩首,那句謝皇上恩典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只咬了牙起身,走至殿外。
深秋的天陽光已不算熾熱,然青石的地面卻已有了寒氣,宮人皆愕然的看着曲向晚一動不動的跪在青石地板上,陽光斜斜射了過來,將她纖瘦的身子拉出一個長長的暗影。
這便是皇權。
控你生,控你死!
你的命運,不由天亦不由地,只由這個至高無上的天子!
重活一世,她竟依然逃不出這命運的枷鎖!
她似乎走錯了,即便重生一世,她似乎也走錯了路……
一道身影遮住了落在她身上的光,那影子便與她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好似不分你我。
“即便抗旨,你也不願跟我走麼?”他有些不能理解這個女人,是什麼讓她這麼愚蠢的與聖上對抗!?她不怕死嗎!?
曲向晚淡淡道:“我只是不願跟着別人的意願走。”曲向晚望着天空,帝都的天也是藍的,澄淨的天色,望了遠了,便會生出一絲絕望,好似她被壓在這一方天穹,永遠也走不出去。
努爾扎羅心裡極不是滋味,他對曲向晚的感情並非極深,只是西番男子,有了好感便是喜歡,便要將她佔爲己有,可她拒絕的如此果決,讓他連收回原話都不能,事實,她越是拒絕,他越是不想收回。
他第一次覺着,不受掌控的女子,也不一定都是討人喜歡的。
“跟我走有什麼不好?別人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他惱恨自己說話的蒼白,但覺着不說又不爽。
“別人都能給的,恰不是我想要的。”曲向晚垂了睫淡淡道,她只想要自己想要的,別人與她無關。
努爾扎羅惱恨道:“那你便好好跪着好了!”
任凌風經過曲向晚時,已是暮色十分,霞光燦燦落在她一動不動的身子上,像是渡了層薄薄的金幕。
他立在遠處眯着眼睛望着她,皇上正在盛怒中,他若求情,勢必會受到斥責,況,他根本不會爲她求情,他對她的厭惡,讓他寢食難安,那身影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更令他惱恨她的存在!
他要如何做,才能讓她如以往一樣,重新回到他身邊?然後他便可以勉強將她佔爲己有,再不給別人窺探,可如今,他如何能勉強自己去追逐她的身影!?
“晚姐姐!”任凌翼氣喘吁吁的跑來,曲向晚擡眼時,在那個少年臉上,看到了暮色的光,落在他臉上形成的奇異的色澤,他的眼睛便如夜色中的晚星,有着驚人的心痛。
“我和晚姐姐一起跪好不好?”他無數的話終化成一句,確綻放出最美的笑顏,聖命不可違,他能做什麼?
該做的他都做了,可他改變不了一切,只能陪着她一起遭罪,這樣,也很好,他也很歡喜。
曲向晚想,人最不能控制的或許便是自己的心,這一刻,她的心別樣柔軟。
可她不願讓任凌翼隨着她一起萬劫不復!
生於宮中,任凌翼這麼做,只會讓一切更糟。
曲向晚疲累的叩首道:“請殿下饒恕臣女。”
任凌翼睜大眼睛。
他沒有怪責她,事實他開心她的拒絕!他如何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嫁給西番王子!?
“晚姐姐……”
“這是臣女的罪,殿下莫要讓臣女罪上加罪。”膝蓋痛的已經失去知覺,這一刻,她連說話都覺着是對力氣的奢侈,那種疲憊,從骨子中一點點散發出來,讓她就快要承受不住。
任凌翼若是陪着她一起下跪,算什麼?拒絕西番王子,卻是爲了高攀本國殿下,竟然連累着殿下跟着受罪……後果,真的只會更糟糕……
任凌翼身子僵住,這一刻,他有種無力感,一種眼睜睜的看着她受罪卻無能爲力的空茫,他第一次覺着,那個掌控一切的人才是最強大的,而他一直不屑這種強大,就在今日,卻想擁有!
任凌翼便一直站着,不知不覺,不知站了多久。
小德子小心翼翼的跑了過來道:“殿下,太后那裡喚您呢。”
任凌翼一動不動。
小德子懊惱道:“殿下,太后那裡喚了好幾次,您若是再不過去,太后怕是要追究翁主的罪責了,若是太后也不幫着翁主,翁主可要倒大黴了!”
任凌翼身子驀地一顫,驟然回身道:“去坤安宮。”
小德子立時應了。
任凌翼走了兩步而後回身道:“晚姐姐。”
曲向晚伏着身一動不動。
“若是我是父皇,定不讓你受絲毫委屈。”他看似戲言的一句話,卻讓曲向晚豁然心驚了驚,疲憊起身,卻見少年的身影已然走遠。
曲向晚眼角驀地有些潮溼,一顆心好似有圈圈漣漪漾開,而後平靜如初。
他終會長大,終會展開翅膀,飛向他廣闊的天地。
可她呢……
她或許是錯的,努爾扎羅口中的西番,廣袤無垠,策馬奔騰,轟轟烈烈,她是嚮往的,有朝一日,她也許會去看看,走一走,但不是身許西番,她要的,是真正的無疆!
至夜色降臨時,天忽然下起了雨,雨點很大,砸在皮膚上又涼又疼,曲向晚只覺全身上下無處不痛,一場秋雨一場寒,雨水溼了衣裳,只覺冰寒刺骨,曲向晚又察覺到膝蓋的痛楚了,是那種密密麻麻的刺痛,一針一針,刺在她的骨頭上,一點一點,蠶食着她的意識。
雨水大了些,顆顆雨滴自臉頰滑落,她猶如置身水深火熱,體內驟起寒熱,皮膚卻涼的好似沒了生機。
一隻手落在她眼前,蔥白的指尖,淡淡的蓮香清逸,她怔怔然擡頭在看到眼前人時,滿臉的雨水,好似眼淚滾滾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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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要出門妞們,大約四天左右,稿子從存稿箱發,表要想俺哈,好吧,晚晚又受罪鳥,表擔心,一切都會好滴,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