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欲說還休苦無語

呼吸有一剎那的凝滯,曲向晚沉了眼眸,快速出手,卻在將要刺到那人時,陡然被努爾扎羅抓住手腕。

“梅雅,來看這裡!”簾帳外另一道聲音傳來,那撩簾的手驀地頓住,而後收了回去,接着腳步聲漸遠,曲向晚這才驚覺出了一身冷汗。

“梅朵,這是什麼?”喚作梅雅的疑惑道。

“羊皮屑,我們快回去報告主子!”壓低的聲音帶了一絲驚喜,而後只聽“轟”的一聲,洞門被關上,洞內瞬間恢復安靜。

曲向晚動了動身子,發覺自己被人攬在懷裡不由一怔,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做若無其事的撩簾走了出去。

努爾扎羅只覺懷中一空,接着心也有些空。

曲向晚目光搜尋了片刻,終於在一個角落發現了一個方盒隨手打開,盒子是空的,但盒底有少許的碎屑。

曲向晚暗暗心驚,這碎屑實在不惹眼,那個喚作梅朵的竟然能發現,曲向晚捻起那碎屑嗅了嗅,微微蹙蹙眉。

“她們找的東西許是羊皮做就,只是羊皮卷不見了。”努爾扎羅微微凝眉道。

“羊皮卷?你是說她們口中的那個藏寶圖?”曲向晚挑了挑眉,翠玉軒池下竟然藏過這種東西,需知藏寶圖即便只是傳說也會被天下覬覦,而這種會引起腥風血雨的東西竟然會出現在相府,曲衡之知道嗎?

這個羊皮卷又去了哪裡?所謂的藏寶圖又是藏的什麼?

“……嗯。”努爾扎羅看了曲向晚一眼,似乎不欲多說。

曲向晚微微凝眉,那麼這喚作梅朵梅雅的可是那日要置她於死地的人?她與這些人並不相識,她們爲什麼要對她動手?

隨手將那碎屑收起一些,曲向晚目光落在掛在牆上的一副美人圖上,那女子背影婀娜,身姿窈窕,側臉回望,風情極致動人。

努爾扎羅也被吸引住了目光,轉而道:“這女子的背影倒是與你有些相似。”

曲向晚一怔,她自然不知自己的背影是如何的,但細細打量那女子半側的容顏,只覺那女子的樣貌與自己確實有三分相似,不由有些吃驚。

努爾扎羅凝眉思索片刻,旋即低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再商議。”

曲向晚不由多看了那幅畫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

這一日,任凌天突然病倒,整個太醫院全去了正源宮,曲向晚一接到傳令,便匆匆趕來。

任凌天正當盛年,身子狀況卻並不盡人意,這位帝王爲追求長生之術,大量服用仙丹妙藥,卻不知那所謂的靈丹妙藥毒性極重,毒素累積,終將他的身子拖垮。

曲向晚知道他信奉長生,若她當真說這靈丹妙藥是不可用的,怕會引來殺身之禍。

任凌天臉色蠟黃,躺在牀榻之上,哪裡還有平日的威風?

上一次曲向晚抗旨,若非雲王求情,而後努爾扎羅也並未緊追不放,這纔算不了了之。

曲向晚回過身時,看到任凌天在看着她的背影發怔,那眼神奇怪的很,讓曲向晚心頭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低了聲音道:“皇上,您醒了?”任凌天自那種發怔狀態中回過神,而後望向曲向晚的臉,那是一張被毀了的臉,除卻猙獰,無絲毫美感,讓他又微微眯起眼睛。

“眹的身子如何?”任凌天淡淡道。

“皇上身子細細調理,很快會痊癒。”曲向晚低低道。

任凌天舒了口氣,淡淡道:“朱令行,將眹的靈丹拿來。”

朱令行偷偷看了曲向晚一眼,而後走至曲向晚身側,打開一個朱漆小盒子,曲向晚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那盒子內放了兩個東西,一個白瓷小瓶,還有一個是個木雕,那木雕是個女子,容顏傾世,栩栩如生,卻讓曲向晚豁然心驚。

“皇上,藥來啦。”朱令行低聲道。

“嗯。”任凌天身子半起,而後示意朱令行將藥取出,是一枚圓圓的紅色藥丸,任凌天就着水吞服了下去。

曲向晚垂了眼睫,隨手開了張方子,這才緩緩退了出去。

碧菊小心的看了曲向晚一眼道:“小姐,您莫不是有心事?”曲向晚望了望天,天色陰霾佈滿烏雲,怕是要起風雨了,微微蹙了蹙眉道:“沒什麼。”

“小姐,是太子殿下。”碧菊聲音小了幾分,曲向晚頓住腳步,遠遠看到任凌風被人簇擁着走來,她退至一側福了福身。

任凌風眸光淡淡落在她身上,而後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這倒讓曲向晚略有些意外,雖任凌風一向對她淡漠,但這一次卻似乎與尋常不太一樣。

但能不與他有所牽扯,曲向晚樂得如此。‘

回到蓮華居,曲向晚隨手推開門道:“我睡會,午時不必叫我了。”

碧菊立時應了。

曲向晚關門,轉身,下一刻身子被壓在門上,脣瓣驀地被人含住,接着長吻綿綿,帶着蓮香如水似火般落了下來,直到榨乾她肺腑間的最後一點空氣,方將她鬆開。

曲向晚只覺頭暈目眩,四肢抽空,傻在原地。

“去了正源宮?”他的激情好似一夢,此時已然起身如往常一般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她大腦有些不能反應。

“還見過努爾扎羅?”

“……”雲王還真是,不出門,盡知天下事……

“把魂收收。”他脣角一擡,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曲向晚驀地紅了臉,這才反應過來,神色不悅道:“雲王雲端高陽,名動天下,怎的卻來擅闖女子房間?”

他不以爲意道:“唔,晚晚的房間,本王樂得闖的。”

曲向晚瞪他:“你怎的知道我去了正源宮?”

他淺淺一笑:“正源宮中常年燃着龍鬚香,也只有正源宮燃着這種香料。”曲向晚又凝眉道:“那你如何知道我見過努爾扎羅?”莫不是他跟蹤她!?

“晚晚身上,還有一縷來自西北野狼的味道……嗯,他碰你了?”他看起來沒有絲毫不悅。

曲向晚不自在道:“沒有!”什麼西北野狼的味道,那個努爾扎羅,向來不在身上塗抹任何香料!

“唔,最好沒有。”他俯身落在她脣上一個吻,情態自然到曲向晚都有種兩人關係好似已到了水汝膠融的地步了。

“我在翠玉軒下的池子裡發現了這個。”曲向晚掏出帕子,那裡是她在那個方盒裡發現的碎屑,藏寶圖的話,墨華說不定知道一些。

墨華瞥了一眼道:“翠玉軒裡發現的?”“嗯,翠玉軒下有個密室,那裡是個女子的閨房……”曲向晚頓了頓將今日之事與墨華說了,這才道:“卻不知,那藏寶圖是否當真存在。”

墨華眸子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而後望向曲向晚道:“傳聞中是存在的,然又有幾人真正見過?藏寶圖若是當真存在,皇室也不會袖手旁觀,外人擁有山大的財富,對於皇室來說並非是好事。”

曲向晚自然明白墨華的意思,若藏寶圖真正存在,皇室怕也不會善罷甘休,一定也會暗中尋找藏寶圖的下落,假如這藏寶圖當真存在,又去了哪裡?

翠玉軒池下的那個密室中的女子又去了哪裡呢?

“可這東西爲何會出現在相府池下的密室中?難道藏寶圖與相府有關?”曲向晚禁不住又想起那副掛在密室牆上的丹青,只覺似乎事情並不會那麼簡單呢。

墨華微微一笑道:“萬事自有因果,我們既知這果,便能找出它的因,就像太后中毒一事,下毒之人自以爲毀去了所有的蛛絲馬跡,但還是百密一疏,留下了那個腳印,晚晚可知是誰?”

曲向晚微微一怔:“你查出真兇了?”

墨華笑道:“怕其幕後還有幫手……晚晚可識得方懷這個人。”

曲向晚倒了一盞茶隨手遞給墨華,而後自己也倒了一杯道:“方懷?記憶中並沒有這個人。”墨華望着那茶盞脣角微微一擡道:“本是個太醫院的小醫官,打打下手,晚晚不識得也在情理之中。”

“是他下的毒?”曲向晚細細想來,記憶中似乎不曾與這個人有所牽扯,她既不識得他,他又爲何要來害她?

“他將熬藥的罐子換成了有毒的,之後在你敖過藥後,再將罐子毀屍滅跡,這手段並不高明。”他鮮少飲茶,比起茶來,他更喜歡喝白水,然手中的茶卻喝的乾淨,隨手又將空杯遞了過去,曲向晚下意識的又給他倒了一杯。

“可他爲何要陷害我?”曲向晚凝眉,太醫院中人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向來無冤無仇的人來陷害她,真的是太奇怪了!

“他的父親曾中了風中離,險些身亡,而救下他父親的正是石青。”墨華望向曲向晚道:“晚晚現在可明白了?”

曲向晚臉色一寒,冷聲道:“我早知此事與石青脫不了干係!”

石青平日對她極爲恭謹,然曲向晚還是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似有若無的敵意,那種敵意中夾雜着一絲陰毒,但石青爲什麼要對她抱有敵意?

似看透了曲向晚所想,墨華拉起她的手緩步走至書案前,隨手拿出她的官印道:“你這院史的位置原本是他的,這個人心胸狹隘,有仇必報,他爲了得到這個位置,費盡心機手段,最後卻被晚晚給得了去,你說,他會如何想?”

曲向晚心頭微沉,這便說的通了!

“另外,晚晚還需小心曲新月。”墨華淡淡一提。

曲向晚一怔:“曲新月?她與石青有關係?”墨華淺淺一笑道:“正如晚晚所想,英雄難過美人關。”

曲向晚冷笑:“石青算什麼英雄,狗熊罷了!”

墨華眉梢微擡道:“唔,那麼晚晚覺着本王是什麼?”曲向晚望着他有些頭痛道:“雲王您,自然是大英雄……”

他恍然大悟道:“無怪本王過不得晚晚這關了……”

曲向晚:“……”

******

任凌天的身子雖緩慢,卻也漸漸好轉,努爾扎羅整日喊着回西番,但卻不知爲何,一日日推緩了下來。

皇后因照料皇上操勞過度病倒了,這個女子與任凌天的感情被人引爲佳話。

曲向晚揹着藥箱,匆匆趕來慈安宮時,宮外的小丫頭向曲向晚福了福身道:“翁主請,皇后娘娘正等您。”

曲向晚微微一笑道:“勞煩帶路。”

慈安宮內燃着淡淡的安神香,曲向晚一踏入大殿,便聽輕語聲傳來。

“我聽你父皇說已爲你選了妃?”

“兒臣不知,父皇可說過是誰?”

“這天下女子三分九等,風兒自然要上上等人。尋常女子如何能配的上你的身份?”“母后爲兒臣操勞辛苦。”

“那翁主畢竟是個庶出,又毀了容貌,你父皇卻執意要她做你的妃子,她雖貴爲翁主,但終究生於山野,我與你父皇商議了一番,便將她許你做了妾室,這對於她來說已是莫大的福分。”

簾幕外的曲向晚驀地身子一顫。

“全憑母后做主。”

“嗯,我乏了,你先出去吧。”皇后淡淡道。

曲向晚驀地頓住腳步,恭敬立在一側,任凌風撩簾而出,他瞥了曲向晚一眼而後面無表情走開。

曲向晚卻暗暗心驚,將她許給任凌風做妾室,這無疑是晴天霹靂,畢竟,她剛冒死拒絕了努爾扎羅,這一次卻又如何違逆皇恩,再拒絕任凌風!?

曲向晚微微凝眉,便聽那小宮女開口道:“皇后娘娘在等您,請隨奴婢來。”

曲向晚只得將諸般心思平復,向內殿走去。

殿內靜謐,華服女子側臥長榻,眉宇間有淡淡的疲憊之色,曲向晚上前行禮道:“臣女見過皇后娘娘。”

文皇后微微擡睫掃了曲向晚一眼道:“探診吧。”曲向晚領命上前,意外的是皇后的身子並無大礙,只是血氣稍虛。

曲向晚不敢多言,退了下去開了些補血養氣的方子便準備退下,文皇后淡淡道:“剛纔本宮的話你可都聽到了?”

曲向晚頓了頓道:“臣女不知皇后娘娘說的何事?”

文皇后冷冷哼了一聲道:“你是聰明人,應知該怎麼做,本宮身子如何?”

曲向晚眸光微閃低聲道:“皇后娘娘操勞過度,積鬱成疾,需好生休養。”

文皇后滿意道:“還算你有些小聰明,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好自爲之。”

碧菊百無聊賴的坐在假山僻靜處等着曲向晚,最近宮中貴人連番病倒,可算是忙壞了自家小姐,正暗自不滿之際,一道聲音低低傳來。

“雲王本是病身,即便突然暴亡,別人也不會多想,您日後是需繼承大統之人,留着雲王早晚是個禍害!”

碧菊臉色驀地一變,險些驚呼出聲,一把捂住嘴,偷偷自山縫望去,透過山縫隱約可見說話的女子眉眼妖嬈,打扮妖豔,正是曲新月!

“想要雲王死,也不是沒有辦法……”曲新月脣角擡起陰毒的冷笑,“你只需將此物擱置在鈴鐺中,而後還給曲向晚……”她的聲音突然壓低,碧菊很努力的聽卻再也沒有聽到一個字,只一顆心噗通噗通,跳的飛快,下意識的轉身想要儘快逃開去告知曲向晚,卻不小心踩滑了一顆小石子,只聽“啪”石子彈射出去。

“誰!”一聲冷喝,下一刻曲新月飛快向這裡衝來,碧菊臉色一變,轉身便逃。

“碧菊!?”曲新月臉色陡然陰冷,“不要讓她跑掉了!”

“抓住她。”另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碧菊驚慌轉身,一眼看到臉色幽冷的任凌風,而下一刻一道鬼魅般的聲音飄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面前。

曲新月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碧菊,一個巴掌重重打了過去,只聽“啪”的一聲,碧菊臉上立時出現一個血紅的五指印,脣角有血滑落。

曲新月冷笑:“這個丫頭可是個硬骨頭,若是被她逃了出去,我們的計劃會全盤崩潰!”

任凌風凝眉:“你要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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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向晚自慈安宮出來,便見小德子跑了過來急聲道:“院史大人,不好了,殿下絕食了。”

曲向晚嘴角微微一抽,蹙眉道:“好端端的,絕什麼食?”

小德子道:“殿下與努爾扎王子拼酒,不小心喝個酩酊大醉,醒來後卻不知怎的爬了夢娜公主的牀榻,殿下醒來後傷心欲絕,已經絕食三日了呀!”

曲向晚一臉古怪:“爬了公主的牀榻……”

小德子倏地覺着失言,慌忙道:“院史大人您別多想,這事兒委實是個誤會。”

曲向晚笑道:“這豈非是一樁好事,那公主雖性子潑辣了些,但確是個美人。”

小德子一臉古怪,心道這五小姐當真是心胸敞亮的,知道殿下和別的女子同了榻,竟然不氣還很開心的樣子,他家殿下委實悲催。

“您還是去一趟吧,殿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奴才就算砍了腦袋也擔待不起呀。”小德子一臉苦水。

曲向晚望了望天色微笑道:“勞煩公公帶路了。”

到了內殿,曲向晚一眼看到躺在牀榻之上一動不動的身影,小德子小聲道:“殿下,您瞧誰來了……”

“滾!誰來我也不見,滾出去!”向來燦爛明亮的少年,暴躁起來如此暴躁。

曲向晚淡淡道:“殿下既然不願見我,臣女告退便是。”1auhk。

躺在牀榻之上的人兒倏地坐起身,愕然的轉過頭。

曲向晚以爲他會入尋常一般歡快的喚一聲“晚姐姐”,不料他見了鬼似的,倏地又背過臉去,將一張臉蒙在被子中悶悶道:“阿翼沒臉見晚姐姐了!”

曲向晚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爲何?”吸向被裡卻。

任凌翼悶了一會道:“阿翼不潔了!”

“那你打算以後再也不見我了麼?”任凌翼本是殿下,身份尊貴,若能與夢娜結合,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件極好的事。

況那個夢娜曲向晚雖不怎麼喜歡,但卻知是個不錯的姑娘。

他驀地坐起身,一張錦繡燦爛的容顏滿是委屈:“晚姐姐還會喜歡阿翼麼?”

曲向晚微笑道:“自然是喜歡的。”

任凌翼惱恨道:“可阿翼已經不潔了!”

曲向晚想了想道:“那不喜歡便是!”

他立時委屈的驚呼:“晚姐姐!”

曲向晚看了一眼小德子道:“去備些膳食來。”小德子立刻開心道:“是!”

任凌翼氣鼓鼓的坐在一側一臉憤恨。曲向晚道:“你如何爬了人家公主的牀榻?那公主脾氣火爆,你怎的安然無事便回來了?”

任凌翼惱恨道:“努爾扎羅那酒極烈,我貪喝了幾杯,醒來便在夢娜的榻上了……那夢娜勃然大怒,還好我跑的快。”

曲向晚道:“你壞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便得對人家負責,況夢娜還是公主,左右是要做你的妃子的!”

任凌翼臉色瞬間變得極難看。

他與努爾扎羅所喝的酒乃是西番有名的烈性酒,努爾扎羅求親之事讓他本就心中不爽,那一日努爾扎羅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一個狠心要將他灌倒,一個心情抑鬱想要借酒消愁,雖各懷心思不同,但結果卻是殊途同歸——兩人都喝的爛醉!

他朦朧中起身,順着後花園回宮,途中恍惚間看到了曲向晚的影子,便跟着那影子向前走去,而後不知怎的便爬上了夢娜的牀榻,好在什麼事都不曾發生,只是躺在一起而已。

可即便如此,也足夠讓他愧疚了,卻不料曲向晚得知此事後竟是這等反應!

他複雜的盯着曲向晚道:“晚姐姐一絲不在意麼?”

曲向晚一怔,她需要在意什麼麼……

“晚姐姐既然歡喜阿翼,阿翼與別的女子一起,晚姐姐不應生氣吵鬧麼!?”他望着她的眼神有滿滿的控訴。

曲向晚一頭霧水有些摸不着頭腦道:“我……生氣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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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素存稿箱裡的芊芊:寫這章狀態有些不妙,小碧菊危險鳥,這娃還素個極好的娃……下一章會努力精彩~~票票,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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