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得饒人處且饒人

曲向晚走着走着便停在原地,前路漫漫,無數個交叉口,她不知道走哪條路纔是通向墨華的路,亦或者即便有無數個岔路口,那路的盡頭,也再不會有墨華了。

“再這麼站下去,天色就真的晚了!”涼涼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曲向晚驀地身子一顫,倏地回身。

墨華怎麼來了?

似乎看透她所想,墨華面無表情道:“你既然求本王送你,本王也不好拒絕!”

曲向晚有一瞬間的呆傻,她何時求他了……

“我沒……”

“你不是說天色不早了麼?”墨華又有些不耐,曲向晚點了點頭。

“難道你的意思不是天色太黑,一個人走害怕所以求我送你?”他的眼神冷冷的,有種敢說不是殺無赦的冷冽。

曲向晚吞了吞口水訕訕道:“……雲王大智,名不虛傳。”雲王您的理解能力真強大……

顯然他不怎麼欣賞她的幽默,冷冷哼了一聲向前走去。

曲向晚來不及猶豫,慌忙跟了過去。

她覺着墨華的行爲有些反常,明明他絲毫不加掩飾的冷漠和厭惡那樣明顯,可她偏又覺着他是走近的,這種感覺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她不知道要用怎樣的狀態去面對他,似乎哪樣都不好。

沉默橫亙在兩個人之間,曲向晚又看到了那堵名爲血海深仇的牆,心口悶悶的痛,她啞然開口道:“對不起……”墨華身子驀地頓住,嘲諷的看着她道:“什麼意思?”

曲向晚也知道對不起這微不足道的三個字,是那樣蒼白,可是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彌補她心底的愧疚。

一想到墨華小時候遭到那樣的劫難,她的心就痛的如針扎一樣。

“我的身世……”曲向晚覺得自己提起這個話題簡直是愚不可及,可,這樣的仇恨橫亙在他們之間,她只想儘自己所能,去瓦解。

墨華看她的眼神讓她想到了漠北雪山之巔的寒芒,刺的她心口痛。

曲向晚攥緊了手:“我知道父親造成的災難無法彌補,但我還想替他向你說一聲對不起……”

墨華涼涼的看着她,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冷。

曲向晚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墨華驀地轉身淡淡道:“不必,你代替不了那個人!”曲向晚怔怔。

這一刻,她覺得她和墨華間的那堵牆,根本無法瓦解,那是銅牆鐵壁,堅硬的令人絕望。

“他不是你父親!”墨華淡淡的扔下這句話,曲向晚驀地怔在原地。

她真的有些想不清了……不是她的父親!?

可她當時明明聽到雪凝香和任凌天的對話了啊。

或者,是她誤會了什麼?

曲向晚爲她那混亂不清的身世頭都痛了。

“真,真的麼?”曲向晚難以置信的跟上他,她和任凌天是沒有關係的?她竟然生出一種名爲開心的感覺!沒有那層血緣關係是不是意味着,她和墨華之間那堵牆就不見了!?明明前一刻她還覺着他們之間有着無法瓦解的銅牆鐵壁,然下一刻,竟然就這麼消失了!

她知道真相後,絕望和悲痛那樣清晰,只要有着這血海深仇在,她就永遠無法直面墨華了啊!她將揹負着這種愧疚一直到她死去!

墨華望着她因驚喜而分爲明亮的眼神,那驚喜可是爲他?

墨華的心淡淡的苦澀,卻發現自己竟然爲她難得的欣喜而喜悅!

他竟然會卑微到這種地步,卑微到小心的眷戀她的點滴。

“嗯。”他給了她一個答覆。

曲向晚好似悲喜難言,只不斷的跟着他道:“可是當年你說任凌翼可能是我弟弟啊,我也確實聽到任凌天和我孃的對話了。”

墨華淡淡道:“那是一個誤會,你的父親是曲衡之。雪凝香被任凌天囚禁在皇宮那日恰逢醉酒,走錯了宮室,臨幸了任凌翼的母親,只是被人後來暗使手段又將任凌天和雪凝香放在了一起。這是宮中秘辛。任凌翼出生時,他母妃的寢宮突起大火,燒死了和他同時出生的姐姐,至於宰相府那晚也突起大火,則是因你的生辰。”

曲向晚怔住。

算命先生說她是不吉利的,這麼說她出生時是因爲有人想要將這個名頭栽到她頭上了……

原本便不是什麼巧合,而只是因爲她和任凌翼恰好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緣故,所以纔會同時被人使壞了。

這麼說任凌翼根本不是她的親弟弟!?

曲向晚覺着真相來的那麼突然,讓她一時不能反應。

可真相既然是這樣,墨華爲什麼會說出那樣決絕的話呢?對了,一定是他當時誤會了,只是後來得知了真相而已。

向路通條口。可爲什麼真相大白,她依然覺着墨華有些不可親近呢……

曲向晚剛纔的喜悅一點點淡去,不知不覺的,竟然已經到了醫館,曲向晚剛想開口,墨華已經轉身一掠消失不見了。

曲向晚僵在原地,有些悵然若失。

××××××

西番王出使帝都城,場面很熱烈,盛況空氣。

曲向晚龜縮在醫館自然是不會出去的,畢竟再盛況她也不想見到努爾扎羅,病人們十分英勇,拖着病體也要衝到大街去看,這也導致曲向晚的醫館十分蕭條。

曲向晚在西番讀遍了那裡的醫學典籍,她決定開始研究治療墨華身子的藥,無論如何都要努力一把。

正忙碌着,小寶跑進來道:“孃親,那個女霸王來了!”

曲向晚一怔:“誰?”

下一刻一道紅色身影闖了進來,毫不留情的敲了一把小寶的腦袋道:“說誰女霸王吶!?你見過這麼如花似玉的女霸王!?”

曲向晚抖了抖嘴角道:“夢娜,你怎麼找來的……”

夢娜毫不客氣的佔有了曲向晚的軟榻道:“雲王前來迎接,我順口問的!嘖嘖,他對你的動向還真是瞭如指掌啊!”曲向晚尷尬道:“胡說什麼,一國公主,怎的剛來就跑我這裡來了!”

夢娜大刺刺道:“儀式什麼的最討厭了!不過真可怕啊!雲王一來萬人空巷啊!我以爲是迎接我哥的!”

曲向晚心道可以想象。

夢娜繼續分析道:“雲王咳嗽的很厲害吶,說起來他的命真大,這麼多年了,這麼重的病竟然一直沒有死掉!反倒是沒病的都死了!”

曲向晚心中一驚,他和自己一起時一聲都沒有咳嗽呢!她以爲他身子好了的。

“對了那個帝都第一美人也在呢,嘖嘖,要顛倒衆生了!和雲王站在一起好般配吶……”夢娜斜了曲向晚一眼故意連連讚歎。1broi。

曲向晚垂下眼睫,可以想象。

夢娜想來一路奔波很辛苦說着說着竟然在軟榻上睡着了,曲向晚給她蓋上被子,發了一會怔開始沉浸在研究藥物中。

再回神已是暮色十分,曲向晚出去將曬乾的草藥準備端入房間,突兀的看到一道身影,不由的臉色變了變。

她險些將這個人給忘了,這麼突兀的見着,讓她一瞬間回不過神來。

“這些年你去哪了?”劈頭的質問,讓曲向晚有些不悅。

她俯身端了草藥,打算無視這個自稱她未婚夫的男人暮雨!

“過來讓我看看。”他說過來時自己反倒走了過來,曲向晚這纔不耐煩道:“你誰啊!”

“不巧,我剛好是你未來的夫君!”他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堅硬的懷抱撞的曲向晚額頭疼,她惱恨的推他:“恬不知恥這四個字懂!?”暮雨道:“這三年,我用盡了手段都沒找到你,很着急。”“喂!你誰啊!?放開曲向晚!”夢娜方醒,一走出來便看到一個猥瑣男正在非禮自己的好朋友當下火起。

“放開我娘!”小寶與夢娜同仇敵愾,抓了掃帚衝了過來。

暮雨本沒在意夢娜,卻被小寶那一聲娘給驚到了,他錯愕的瞪着曲向晚,而後一把將小寶拎起。

曲向晚心中一急,慌忙去抓小寶,卻被他瞬間避開。

暮雨臉色不好看極了:“你叫她什麼?”小寶張牙舞爪:“壞蛋!欺負我孃的大壞蛋!”

曲向晚沉眸:“你要做什麼?放開小寶!”

暮雨只着了件青色束腰長衣,如他這種容貌,即便什麼都不穿也是禍國殃民的,他咬了咬牙道:“解釋清楚!”

他有種被人帶了綠帽子的感覺!

“解釋了也不清楚!”陰不陰陽不陽的聲音傳來,衆人皆是一怔,回頭看去。

暮色霞光下,努爾扎羅氣勢洶洶的衝來,而靜然立在馬車前的男子,一臉漠然,直直的盯向暮雨。

“哥!”夢娜一臉嚴肅:“這個混蛋看似不簡單,我剛纔用的殺招明明他沒動,卻不知怎的刺不到他身上去!”

暮雨的視線透過努爾扎羅,極淡極淡的與墨華的視線相撞,他的脣角驀地勾起一線,而後伸手一把拉過曲向晚道:“難道是我當年不慎遺失的兒子!?”

曲向晚驟然驚怒:“你胡說什麼?”暮雨斜脣笑道:“忘了向大家介紹一下我自己了,我是小晚的未婚夫,親事還未出生便定的了,害我多年沒能找到她,幾年前剛剛找到又被她跑了!難道是被我發現我們兒子的事!?”

曲向晚臉色一沉:“暮雨,你不要胡說!”

暮雨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的親事天註定,有些男人還是滾遠些好,惹毛了我,會死的很慘的!”

努爾扎羅冷哼道:“好大的口氣啊!”

暮雨將小寶抱在懷裡道:“要不要做親子鑑定?”暮雨這句話說得實在太過有自信,導致曲向晚都不得不懷疑事情的真實性,可絕對不可能,小寶只是她隨手撿的,和她真是絲毫關係都沒有!

但顯然努爾扎羅已經有些動搖。

墨華咳嗽一聲,而後淺淺一笑,那一笑榮華美景盡成浮雲,這也是曲向晚自這次回來見到墨華第一次笑,不由得有些回不過神。

“宮中備下了晚宴,公主與西番王還是莫要誤了時辰,回宮吧。”

他們來原是來接夢娜的,當時來時,努爾扎羅力爭自己來接妹妹,雲王顧慮西番王與公主的周全,便也親自來了。

夢娜挑眉道:“是啊,一天沒能好好吃東西了,曲向晚你爲了給某人治病也是沒有吃的吧?隨我一起進宮吧!”

曲向晚自然是不想去的,她對那個皇宮實在沒有半分好感,可眼下前有狼後有虎,委實着急。

努爾扎羅擰眉道:“是啊,向晚,你與夢娜感情甚篤,不如一起進宮,用過膳我送你回來。”暮雨道:“我們三年未見,難得團聚,不能去!”

這便讓曲向晚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她是想避開暮雨,但也不想進宮!

墨華擡睫淡淡道:“久聞神醫盛名,本王久仰,眼前陛下身子欠安,久睡不起,太醫院無不束手無策,還請曲姑娘隨本王走一趟。”

墨華這麼生疏客套又陰險的一句話,讓曲向晚哭不得笑不得,但菁菁病了麼?她自然不能置菁菁於不顧!

曲向晚頓了頓道:“好。”

墨華脣角微擡:“請。”

暮雨臉色有些沉。

曲向晚看了一眼暮雨道:“請把小寶還給我。”暮雨幽幽的盯着她神情冷冰冰的。

墨華微微咳嗽一聲,身形驀地一掠消失在原地,電光火石不過剎那,他已然侵至暮雨身前,暮雨眸光一沉陡然出手,硬生生的與墨華對了一掌,接着兩人懼是身子一顫,墨華卻已在此時出手,衆人只覺眼前一花,小寶已然被他搶到手中。

“莫要誤了開宴時辰,走吧!”墨華隨手將小寶送入曲向晚手中,拂袖而去,那姿態雅妙至極,翩然若仙。

衆人皆目瞪口呆。

墨華走了幾步回眸蹙眉望向曲向晚道:“曲姑娘莫不是又想反悔?”曲向晚不曉得他這個又字從何而來,但倏地回過神,慌忙“哦”了一聲跑到他跟前,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暮雨,見他眸光幽幽,看不清情緒。

曲向晚微微垂睫,不再多言。

努爾扎羅道:“向晚,我的馬車寬敞,到我這裡來!”墨華淡淡道:“身爲朝臣,盡所能爲陛下分憂,本王需與曲姑娘探討陛下病情,西番王還是與公主一起的好!”夢娜眼睛一轉立刻道:“是呀哥,人家討論陛下的病情,你跟着攙和啥!快走快走!”

努爾扎羅憤恨不已。

夢娜衝曲向晚眨眨眼睛,曲向晚訕訕的笑的僵硬。

小寶好奇的打量着正坐在對面的雲王,這個人好似很有些高深莫測,他託着小下巴,眼睛咕嚕嚕的轉。

馬車行駛,墨華瞥了一眼窗外,放下簾子,而後“噗”的一聲吐出血來。

曲向晚臉色陡然一變:“墨華,你……”

“這要問你的未婚夫!”墨華神色不善,隨手擦了脣角的血,視線微眯落在小寶身上,小寶有些害怕的躲到曲向晚身後。

曲向晚心想不是要探討病情麼……

那個暮雨果真不簡單的,墨華身子原本不好,這一掌怕是受了內傷了,曲向晚小心翼翼的磨過去,伸手湊近他的手腕。

他瞥了一眼,並沒有躲開她,曲向晚這才小心翼翼的落在他的手腕上,細細一探經脈,臉色驀地一變。

竟然損耗的這麼嚴重!

只一掌而已,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不全是那一掌的緣故!”他冷冷道,這三年,他幾乎有將自己的生命榨乾的趨勢,這身子已非一日之災。

曲向晚有些無言,這三年,看來墨華受了很多苦呢。

她拿出一根銀針道:“我要在你的指尖扎一針,會有些痛。”十指連心啊……

墨華冷冷淡淡道:“早已習慣了。”什麼樣的痛楚,都不及心痛。

曲向晚微微沉默,旋即握住他的手指,細長的銀針刺入他蒼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膚,一滴血緩緩的出現,最後在指尖緩緩的匯聚成一個小小的血珠,曲向晚下意識的俯身將那血珠吸了去,墨華的身子陡然僵硬,他冷冷道:“你這是做什麼!?”

曲向晚驀地身子一顫,她,她本能的就……她被他這麼一吼,極爲難堪,只好徒勞解釋道:“唾液有消毒作用……我出來的急,忘記帶藥了。”

墨華盯着她道:“不用解釋!本王不想聽!”

曲向晚只得鬆開她的手,退回原地,小寶怯怯道:“孃親,這個人好凶哦!”

曲向晚慌忙捂住他的嘴,悄悄的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墨華心口一陣劇烈的疼,他是滿心怒火,那個未婚夫是什麼東西,這個孩子口口聲聲的孃親又是怎麼回事!這個女人這三年揹着他都做了什麼!?

有一瞬,他簡直不能用理智去思考!

她剛纔還在別的男人懷裡,這會又來給他示好,簡直可惡透了!

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淪落到爭風吃醋的地步!這個女人不曉得三年後再出現在他眼前就應該眼裡只有他一個人嗎!?

她難道不應該對他這三年的痛苦負責嗎!?

小寶道:“孃親,好沉悶,你唱歌給小寶聽好不好?”

曲向晚驀地尷尬,這種情形還唱歌,找抽呢!

貌似墨華君的臉色已經非常不好看了!

曲向晚小聲道:“等到回家再唱好不好?”

小寶道:“若是回家了,那個未婚夫還在怎麼辦?那孃親唱歌就要被他聽到了呢!”

這句話無疑更刺激的某人要抓狂。

墨華僵硬着臉道:“本王也想聆聽曲姑娘歌喉。”

墨華覺着自己真的變得又小氣又狹隘,在這個女人面前什麼一世英名,都毀了!

曲向晚嘴角抖了抖,心道雲王您真是……怒火有餘,雅興不足。

但墨華開口了,曲向晚若是再不唱,估摸着他臉色會更難看,只得戰戰兢兢唱道:“彩繡殷勤捧玉鍾。當年拼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歌聲軟軟,情真意切。

聲音一直傳了很遠……

××××××

一入宮,曲向晚便急着去找菁菁,墨華分身不開,只得尋人將她帶去了未央宮。

一踏入哪裡,便有一道身影撲了過來,一把抱住她開心道:“抓住了!抓住了!·”

曲向晚嚇了一跳,驀地回神,在看清眼前人時,霎時驚得身子一顫——任凌風!?

任凌風一看見曲向晚歪着腦袋想了想而後喃喃自語道:“咦,不是晚妹妹!”

蹭蹭蹭的腳步聲傳來,接着身後又被人抱住,曲向晚尷尬回頭,菁菁淚眼汪汪:“晚姐姐,真的是晚姐姐麼?”曲向晚慌忙要行禮,菁菁現在可是天女,是新朝的陛下啊!

菁菁一把拉住曲向晚抹淚道:“我以爲晚姐姐再也不會來了呢,菁菁要傷心死了!”

曲向晚也鼻子一酸,慌忙道:“陛下……”“雲王都叫我菁菁,晚姐姐也叫我菁菁好了。”菁菁又開心起來,拉起曲向晚就向屋子裡走:“晚姐姐,我們要好好說說話兒,你在這裡住下好不好?”

曲向晚有些無言,任凌風還在歪着腦袋沉思。

曲向晚一瞬間百感交集,他終究還是舔了脣上的解藥,事實他根本不會知道那是解藥,也許是因她摸過他的脣他纔會回味般的舔了舔……

他如今變成這樣子,也算是她報了當年的仇了,只是她並不覺得開心。

見曲向晚要走,任凌風慌忙拉住她的胳膊道:“你知道晚妹妹吧?她很美是不是?她在哪裡你知不知道?”

菁菁立刻轉身拉着任凌風道:“哥哥,這就是晚姐姐哦,她就是。”

哥哥……菁菁喚任凌風哥哥,難道是因爲菁菁本就是皇室遺失的小公主?

曲向晚心頭閃過一線念頭。

任凌風又茫然了他認真的思考道:“不是的,她不是晚妹妹了,晚妹妹以前是喜歡我的,她是喜歡我的!”

曲向晚心頭微痛,那都是前世的浮雲了,這一瞬間,她突然有些落淚,亦或者,她從此也會原諒他,這世上,怕是沒有永遠的仇恨。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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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月票翻倍鳥,妞們不要藏着掖着啦,開始砸票了嘿~~大家對晚晚或有微詞,墨墨是值得愛的,但是晚晚真的就有罪麼?她自始至終愛墨墨的心從未動搖過,她的卑微也只是面對墨華而已,俺果然擅長寫普通小女孩兒,咩哈哈,不要太責怪俺家晚晚鳥,這個世上能讓人卑微的也只有愛情,乃們說呢,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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