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們一哄而起,聲勢浩大,情況很是危機。
毛玉很愚忠的向着朝廷這面,畢竟和傲桀有一些交情,陶存雲等人也都是這邊的。聽大家議論,心裡頭也很怕,很擔心。傲桀雖然聰明腹黑,深不可測,但他畢竟沒有打過仗,軍事方面沒有經驗。
“毛大夫,”一個肥肥大大的女人正在診脈,很八婆的問,“你和那些大官老爺們關係好,你有什麼消息嗎?”
這個肥女人是個看病狂,性格過於細膩縝密,又不怎麼運動,總是覺得這裡疼,哪裡疼,稍有風吹草動就大驚小怪,不過對於毛玉,她挺信任的。
毛玉故作深沉的淡笑,“放心吧!太子殿下是不可戰勝的!”反正大家把她傳的很神秘,那麼就在輿論上替傲桀他們說句話吧。
毛玉的這一句話,說的像神的審判,斬釘截鐵又淡然自得。
病人們聽毛玉這麼說,都放心了不少。誰都知道毛玉和傲桀,和宇文家交好,所以凡是喜歡毛玉的人,都站在朝廷這邊。
有人還想問的更詳細一些,毛玉不喜歡和人說病情以外的閒話,便故弄玄虛的只說一句話,“不要擔心,太子殿下承天意,順民心,又是個極其英明能幹的人,東方家犯上作亂不會有好結果的!”具體什麼情況,裝作天機不可泄露樣,其實是她真的不知道。
就在消息傳開的第二天,毛玉正在醫館看病,街上忽然有軍隊經過。
很多正在排隊的病人都不怕別人插隊了,去門口張望,紫鵑和雙兒也去了門口。
紫鵑驚喜的叫,“太子殿下!二公子!陶存雲……他們都在啊!”這丫頭自從跟了毛玉之後,活潑多了。對傲桀和宇文煜特別的期盼,畢竟都是尊貴的美男。
雙兒和虎子聽了,也去了門口。
醫館裡只剩下毛玉和花綻放兩個人。對於紫鵑和雙兒那驚喜的樣子,花綻放很不以爲然。
軍隊似乎停下了,毛玉面不改色的繼續給病人開着方子。
幾個軍士走進了醫館。
病人們對當兵的都特別敬畏,紛紛謹小慎微的讓路。
幾個當兵的徑直走到毛玉跟前。
花綻放想瞪眼睛,可是看見外面的傲桀,又忍住了。
“毛大夫,快收拾收拾,跟我們太子走!”當兵的說。
花綻放很警惕的問,“去哪裡?”
這些個士兵都很拽,鄙視的看了看花綻放,不答他的話。
毛玉也問,“是啊。去哪裡?”
對毛玉,士兵們很禮貌,都說,“隨軍出征,給將士們治病啊。”
“太子要親自去打仗?”
“是。”
“誰是統領啊?太子?”毛玉有點信心不足了,傲桀再怎麼聰明,沒有實戰經驗還是顯得嫩。
“黃老將軍是副元帥,太子是正元帥。”
黃磊將軍毛玉聽過,年輕的時候很能打仗,性格比較沉穩,是宇文家的勢力。有他幫助就好。
可
是,她雖然很想嘗試一下做戰地醫生,可是這也太突然了吧?她還沒做好準備呢。傲桀也是的,怎麼就提前和她大哥招呼呢?她不相信傲桀也是才知道消息。發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至少在幾天前就已經有這個打算了。
花綻放生氣,“你們太子殿下好奇怪,帶兵打仗,哪有不受傷,不死人的?還要帶個大夫?再說了,一個大夫夠幹什麼?給他一個人治病啊?”
“少廢話!毛大夫,快點兒!軍令如山,我們都是軍人,既然來請您,您必須去,不然我們就犯了軍紀,會被處罰的!”
外面,軍隊已經重新走動了。
毛玉還記得,她曾經隨口答應過傲桀隨軍出征,人不能說話不算數。最重要的是,她還準備在隨軍期間逃跑呢!不過現在想想,傲桀一走,在西京裡反而更加容易逃跑。
磨蹭吧!
毛玉正磨蹭呢!這幾個士兵忽然拉架勢就要強行架毛玉走。
毛玉看這些人是非‘請’走她不可,萬般無奈之下,只得答應。
“不過,你們總的要我拿點東西,換件以上,然後把醫館裡的事情處理一下吧?”
一個士兵說,“東西不用拿了,只要把你出診的東西拿上就行。其他東西,太子都給您準備了。醫館要給花綻放就行。太子說了,花綻放管理醫館,一定比你還要管得好。”
花綻放激怒了,夾雜着幾縷白髮的髮絲無風自動的飄了起來。
毛玉和花綻放之間只有一尺的距離,感覺到花綻放氣場不對勁,趕緊看向花綻放。他不是最怕傲桀,不敢的罪傲桀的人嗎?今天這是怎麼了?
“毛玉去哪裡,我就去哪裡!”花綻放看毛玉看他,收斂住怒氣說。
幾個士兵正要吵,陶存雲輕飄飄的走進了醫館,瞬移一樣出現在櫃檯前,“毛玉,快一點!不要磨蹭了!”
看見陶存雲,毛玉總算見到了朋友,無所顧忌的抗議,“我不去!就算去,也該讓我準備準備吧?當這是抓壯丁呢?”
“是在抓壯丁!”陶存雲很平靜的說,“如果戰爭能很快結束,也就罷了,若是一直拖下去,雙方都會抓壯丁!你就當是第一個被抓到的吧!不管怎麼說,被自己人抓到可比被叛軍抓到的好。東方兄弟的品行有多麼惡劣你只怕還不知道呢!”
醫館裡一陣小聲的喧譁議論,有誇陶存雲長的好的,有說他是傲桀最信任的寵臣的。
傲顯做人低調,又特別寵愛兒子,雖然現在的傲桀還不是皇上,不過他的權利和皇上一般無二,他的寵臣,可了不起啊!
“你也要出征?”毛玉問。
“嗯。我和劉世虎都會出徵。李明已經來了,他會留下來駐守西京的。”陶存雲一邊答話,一邊催促,“你快點啊!”
毛玉看實在沒有辦法,只得和花綻放說,“那麼醫館就交給你了。”
“我說過,你去哪裡,我就跟去哪裡,絕不會和你分開的!”花綻放很堅持。
陶存雲冷
哼,“花綻放,你說過又如何?你說過千句也不敵太子殿下一句,就不要再惹他生氣了!太子殿下的厲害你又不是沒有領教過!”
很囂張霸道的威脅,偏偏陶存雲還說的又冰又冷很低調。物極必反,低調過了頭,那就是相同程度的狂妄!
花綻放顯然很不受用被人這麼威脅,和陶存雲對峙起來,兩雙同樣俊美,不同風格的眼睛交接在一起,一個春波盪漾,盪漾着憤怒與無所畏懼;一個冰冷平靜,就像北極最純最純的冰雕,堅不可摧。
最後,還是花綻放妥協了。沒辦法,雞蛋碰石頭,越是不服輸,越是死的慘!耍狠很愚蠢!
雖然妥協了,不過花綻放的心裡可是很不服氣的,轉而看向毛玉,剛纔的怒氣不見了,又是那副孔雀開屏一般的驕傲和戲謔,“不管你去哪裡,我都會隨時去看你的!”
毛玉對此深信不疑,她不知道傲桀對花綻放做了什麼。不過自從那次的事情之後花綻放在他的妖術方面更加低調,除了訓練提高之外,很少使用。不過瞬移術他卻沒少用,總是很突然的就出現在毛玉的面前。
毛玉還想磨蹭,收拾東西,陶存雲便和士兵們一樣,就要來拉她走。爲了不顯得太被動。爲了保持她最近重新樹立的冰冷倨傲的神醫形象,她只得自己主動走。被人拉着走,太有損形象了。
好些病人看毛玉走了,都嘆息不已。但是軍隊要的人,他們不敢說一個‘不’字。
陶存雲只帶着一百多人,人少速度快,很快就追上了傲桀。
傲桀在軍隊的最中間,騎着一匹烏黑色的大馬,雖然是第一次當將軍,可那武將的桀驁殺氣和三軍統帥的沉穩幹練在他身上都發揮的異常強大。
毛玉一靠近傲桀,就再一次感慨他的強大!氣場尚且如此厲害,何況是行動。
毛玉不會騎馬,坐着一輛兩匹馬拉的車,車裡是一些醫療器械和治療外傷常用的藥材。
馬車跟在傲桀的身後,兩個人沒有機會說話,便互不理睬。
行軍是艱苦的,這一走就是一上午,中午的時候,隊伍停下來休息吃飯。
所謂的飯,只是一些乾糧。
前方的情況比較緊急,所以軍隊走的也很急,做飯會浪費時間的。
毛玉乘着機會下了車,活動筋骨。傲桀也下了馬散步,便散步,邊吃東西,吃的東西和將士們一樣,都是幹餅。
陶存雲過來,也給了毛玉一塊餅,一葫蘆水,“吃吧!士兵們都吃的這種東西,你還沒有建立軍功,不能特殊照顧,等以後你立了軍功,受了封賞,吃的東西就會好點兒。”
還軍功封賞呢!真把她當女兵了?毛玉有點哀怨的看向傲桀,她可是個女人,而且還未成年呢!怎麼可以抓她的壯丁?
初春的太陽,即便是中午也不是很熱,她們正好在一處依山傍水的轉彎裡,傲桀的臉半邊在陽光裡,半邊在陰涼裡,不過此時,不論是陽光裡的半邊臉,還是陰涼裡的半邊臉,都顯得很明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