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風瀛何時見過李雲裳如此脆弱的一面,尤其是看到她那不及巴掌大的小臉上帶着一絲哀愁,瞬間,心就像是被刀子絞開般難受。
大手的力道漸漸放鬆,旋即,高風瀛的身子一俯身,便深深地朝着李雲裳的額頭上親吻過去。幾乎不等身下的人反應,又一個重重的吻朝着那冰涼的脣而去。
那一刻,李雲裳只覺得全身都不能動彈了,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李雲裳瞬間將眼珠子睜大,不可置信,她急忙蹲下身子,想要推開壓着自己的人,從他咯吱窩的縫隙裡逃出。
但奈何,女人的力氣本就不如男人,又加上此時李雲裳完全是措手不及,整個人幾乎是處於半懵半醒的狀態。
似乎是發現了身下人的小心思,高風瀛的嘴角擒出一絲壞笑,大手立即按在門上,擋住李雲裳的去路,並另一隻手一把捏住李雲裳的腰,好鉗制住她。
“現在知道怕了?恩?剛纔大吼大叫地怎麼也沒見你眨下眼呢?”
戲謔的笑聲加重,高風瀛將頭低得更緊,讓她害怕地身子一抽。
她寧願高風瀛對她使白眼,也不要現在這般彆扭。
“方纔咱們壞了人家的好事,不如咱們繼續,免得浪費了這大牀。”
斜眯縫着的雙眸裡帶着一絲寶藍色的光芒,他眼神所指方向正是內室裡的牀。
嘴角狠狠抽搐,李雲裳止步,眼裡帶着鄙夷,“方纔的事你負全責,又不是我把人嚇跑的。”
頭猛地別開,她這是心虛,畢竟剛纔被高風瀛那麼一親,她真的感覺暈菜了。
轉身扭頭就要開門出去,手腕卻被人從後面緊緊拉住,高風瀛已用力,直接從後面抱住李雲裳,將堅毅的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反正我們都成親了,遲早本王也得把你辦了,事情趁晚不如趕早,你說是麼?”
“不要。”
李雲裳白了一眼,手朝着肩膀去,想要把搭在上面的大手掰開,可是高風瀛哪裡肯那麼輕易地放過她,旋即手上姿勢一換,將人翻轉,正面對着自己。
“本王說現在,那就現在。”
大手很強勢地就要一把扯開李雲裳身上的衣服,只是恰巧在這個時候,門外有人敲門。
“七哥,時辰不早了,你再不回去,估計又該有麻煩了。”
是行雲的聲音,他這一聲,打破了屋子裡的沉寂,原本的心思也一下子蕩然無存了。
正了正衣襟,高風瀛橫眉掃過李雲裳,看着她嘴角的偷笑,狠狠掐了掐她的小臉,“笑什麼,回去咱們繼續。”
經過阿蘭這件事一鬧,李雲裳與高風瀛的關係就像是被捅破了一層窗戶紙般,忽然變得透明瞭起來。
馬車裡,高風瀛斜靠在內壁上,佯裝瞌睡,而李雲裳,只是捏着手裡的帕子,一時半會竟多了幾分少女的嬌羞。
不多時,馬車便停下,只是對於車上的兩人,卻像是恍如隔世般。
月兒和碧雲早就在門外候着了,李雲裳與月兒對視,眼中是淡定,月兒會心一笑,知道這事辦成了,眼睛不經意地掃過李雲裳身邊的白衣男子,那麼半晌,竟是花了好久才掩藏好心中的感情。
月兒羞澀地急忙別開頭,生怕被人看出異端。
“王爺,王妃,惠王妃和蘭夫人在大廳等着你們一起吃飯。”
“恩,本王知道了,去,吩咐廚子門添一份龍眼牛鞭。”高風瀛吩咐着,對於下人,他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的。
大手一把伸出去,將李雲裳拉了過來。
“吃牛鞭作甚?”狐疑問道,只是隨口,可就是這麼一問,卻讓月兒身子一緊,猛地豎起了耳朵。
“當然是爲了壯陽,滋陰啊,你以爲在‘欲醉’本王是唬你的麼?今晚咱們繼續辦事。”
聲音極細,那薄薄的脣只是微微輕啓,若不是看他眉毛微微挑起,並發現不了他的得意。
“你,無恥。”大庭廣衆,還當着外人的面,說這些話,不免讓李雲裳覺得羞恥難當,雙頰立馬從耳根紅到了臉頰。
月兒自是把高風瀛的話聽了去,心頭一緊,半晌呆怔,她原本以爲,小姐是不會這麼快和王爺圓房的,卻沒想到會這麼快。
來到大廳時,楚幕婉已被幾個丫鬟伺候着閒坐在圓桌邊,看樣子,是等了許久。
楚幕婉臉上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看着兩人成雙而入,眼睛才眯縫笑了起來,“早知道王爺和姐姐又去甜蜜了,真是好生讓人羨慕啊,王爺你太偏心了。”
高風瀛拉着人便坐下,沒有去理會楚幕婉的醋意。“這些時日,你打理王府也夠辛苦,以後有些事,可以讓雪兒幫着打理。”
只是他這話看似隨意,卻是早先在心裡盤算了很久的,李雲裳進王府也有幾日了,卻一直閒着就像個客人般,倘若王府上下事務都交給她打理的話,那麼便證明,她確實是當家主母了。
高風瀛話一出口,李雲裳便神經緊張了起來。
楚幕婉原本神情自若的臉上,也微微有了變化,她修長的護甲輕輕地碰在青花茶杯上,想要把杯子送到嘴邊,卻猛地砰一聲,摔在了地上。
“該死的,杯子怎麼這樣滑,是趁着我沒工夫管你們偷閒麼?”
聲音凌冽,幾乎是帶着呵斥,嚇得在旁邊伺候的丫鬟立即撲通跪下,求饒了起來。
“惠王妃饒命啊,奴婢不敢啊。”
那哆嗦的求饒聲十分悽慘,從丫鬟的反應不難看出楚幕婉在這王府的威信該有多高。
林媽急忙上前吩咐地上跪着的人快些把碎茶杯打掃好,又笑盈盈地給楚幕婉端上另一杯茶,“王妃消氣,氣壞身子可不好。”
“無礙,日後有姐姐打理,這些氣我便不用受了,你說是麼?”
臉上的氣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暖笑,楚幕婉轉而看向李雲裳,緩緩呷了一口茶。
楚幕婉如此,分明就是下馬威,李雲裳清楚,臉上不露痕跡,“當然,本宮會不遺餘力的。”
“好了好了,若是下人笨,攆出去就行。”眼中帶着不耐,似乎是對楚幕婉如此刁難李雲裳不滿,高風瀛一揚大手,示意李雲裳別站着。
一股香味撲鼻而來,味道有些複雜,高風瀛已眯縫起眼睛,“咱們吃飯。”
李雲裳不慣吃牛鞭,在現代,她也只是吃雞鴨魚豬這些最普通不過的肉類,對於碗裡黑乎乎的一片,她到覺得有些反胃起來。
高風瀛只以爲她是故意不肯吃,因此沒少逼迫,待到她回屋的時候,已經撐地不能動彈了。
“女人,本王怎麼覺得你的臭臉也就敢在我這擺,方纔她刁難你,你怎麼不回嘴?”
剛進屋子,高風瀛就不悅地把人壓在了牆角,半晌沒有說話,李雲裳只是睜大眼睛看着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男人。
她用手推了推,可是高風瀛的胸牆簡直比她身後的牆壁還硬。
“怎麼又啞巴了。”
“嘔……”高風瀛的話還沒說完,臉就鐵青了起來,因爲李雲裳毫不顧忌地張嘴,把他的衣服當茅坑,狂吐了起來。
本是想斥責的,可是當他看到人兒被憋紅的小臉時,又不忍地擡手,本想打人的手忽然變成了安撫的手,輕輕地拍在了李雲裳的後背上。
“蠢女人,不能吃還吃這麼多,忽然這麼聽話了?”
高風瀛很是生氣,但更多地是心疼,有時候他真搞不懂這個笨女人。有時候她精明地跟個猴子似的,可是有時候卻比豬還笨。
李雲裳擡眼,狠狠瞪了高風瀛一眼,抓起他胸前的衣襟便狂擦了起來,“你沒看到楚幕婉那吃味地樣子嗎?我要是不吃,她還以爲我犯矯情呢,還不是你說晚上要玩一場,我不是要配合你嘛?”
剛埋怨完,李雲裳又一把捂住嘴巴,狂吐了起來。
“嘖嘖,看不出,我家娘子這麼聽話,得了,今晚咱們必須來一場。”
痞痞一笑,高風瀛瀟灑地把外袍一扯,胡亂地在李雲裳嘴巴上一頓亂擦,然後又笑眯眯地把那沾滿李雲裳狂吐的衣服扔掉,打橫將她抱起,朝插屏後的浴室而去。
因爲吃多了牛鞭,李雲裳覺得胃裡很不舒服,才進了浴室,便又捂着衣服跑了出來。
大晚上的,折騰人,高風瀛只恨自己出什麼餿主意,搞得大半夜還得去請郎中。
“這下你滿意了?”
半個腦袋探了出來,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般楚楚可憐,可不是麼,高風瀛的衣服脫了一件又一件,全拿來給李雲裳當袋子吐東西了。
月兒急匆匆去外面請了郎中,出門前,李雲裳帶病再三囑咐,切不可驚動了其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