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應採兒很早就起來了,或許是因爲心理有事的原因,雖然她自己一再的告訴自己,寬慰自己,可是,說到底,還是在意了。 新
早膳過後,應採兒隨即讓憐惜去將春桃請過來。
春桃很快到了應採兒的房間。
“奴婢春桃見過夫人。”春桃的禮數很周到,和麪對萬雪怡的時候,絕對是判若兩人。
“不必多禮,來,春桃,坐下,我有事問你”應採兒說着,指了指身邊的椅子。
春桃也沒有客氣,直接走了過去。“謝夫人。”
春桃坐下後,應採兒隨即給了憐惜一個眼神,立刻憐惜走了出去,很快端着茶水上來。“春桃姐姐喝茶”
春桃點點頭,“多謝夫人。”拿起茶杯,果然喝了一口,“夫人這裡的茶,味道不錯。”
“是啊,春桃姐姐,你都不知道,這茶葉是王妃前不久給夫人的,而這泡茶的水,是夫人早起採來的露水,自然茶的味道就很好了。”憐若的大嘴巴又開始發揮作用了。
“哦,如此是奴婢有福了”春桃說着,目光再一次感激的朝着應採兒看了過去。“夫人有話但說無妨。”
“恩”應採兒點頭,示意憐惜將賬本拿了過來。“春桃,你識字的,對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語氣還是很肯定的,畢竟,能夠跟在公主身邊,還能讓公主十分喜歡,這丫頭絕對也不一般。
春桃點頭,“跟着公主,奴婢習得了一些字。”
說到自己從前的主子軒轅天嬌,春桃的眼眶紅了紅,有晶瑩的液體在眼眶內打轉,但是卻用力的握緊雙拳,努力的支撐着,沒有讓淚水落下。
看到這一幕,應採兒的心,跟着微微刺痛。
想必,她那個公主婆婆也是一個極好的人吧,否則,怎麼會讓自己的丫頭如此惦記着。
應採兒沒有開口,一直等,等到春桃自己恢復。
春桃並沒有感傷太久,很快就恢復了過來,隨即對着應採兒露出了歉意的眼神。“對不起夫人,奴婢是想到公主,所以..”
“沒有關係,想來,我那沒有緣分見面的婆婆是一個極好之人,可惜,我福薄,竟然沒有見到”應採兒開口,眼神真摯,語氣真誠。
聽到應採兒如此開口,春桃對應採兒更加的喜悅了幾分,臉上的神色也跟着越發的和煦起來。
原本就相信王妃和王爺的眼光,現在看到這應採兒,雖然身份不好,只是一個庶出的不受寵的女兒,但是,現在看來,她一定是有過人之處的,否則,又怎麼會被王妃看中呢。
“恩,公主是一個極好的人,善良,美麗,高貴,典雅,一切美好的詞語都可以用來形容她,但是卻也無法將她描繪的那麼盡然。”說到軒轅天嬌,春桃的眼裡閃過一抹憧憬,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面容十分平和。
不過,很快,春桃的臉色隨即發生了改變,變得憤怒,冰冷,甚至帶着幾分猙獰。“爲什麼這麼好的一個人,竟然就那麼,就那麼去了呢爲什麼”
應採兒看着春桃的發泄,沒有言語,此刻的她,充當的不過是一個聽衆。
公主去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可是,這麼長的時間,想必對春桃來說,絕對是一種很大的折磨。
這麼些話語,想必春桃從來沒有跟人提起過,甚至就是公主的兒子,此刻公主府的侯爺慕容遠,都沒有提起過。
人的內心的感情是需要有一個合適的渠道宣泄出來的,快樂需要和人分享,傷痛更是需要人的分擔,哪怕無法分擔,就是當一個忠實的聽衆,也是會讓那個受傷的人心裡好過的,也能夠快速的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
而春桃此刻就是在將自己心中的悲傷痛苦說出來,憋悶了這麼久,也真是難爲她,苦了她了。
“到底是誰,是哪一個狠毒之人,竟然膽敢對我們公主出手,如果奴婢知道了那個人是何人,一定要將她大卸八塊,讓公主能夠走的安心”春桃再一次的開口,聲音是壓抑的悲傷,帶着蝕骨的恨意。
強烈的恨意很快就瀰漫了整個房間,房間內的應採兒主僕三人,都感受到了這股強烈的恨意和濃濃的悲傷,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之間,只能那麼看着春桃,等待着她,等待着她宣泄完畢。
應採兒的眸光忽然閃了閃,對於公主的死,應採兒是知道是何人所爲的,或者,如果告訴了春桃,那麼,自己在這公主府中,是不是就等於多了一個幫手
可不要小看了這麼一個丫頭,說實話,應採兒覺得,自己的威懾力,或者在現在看來,都不會比春桃強。
想到這裡,應採兒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可以實行的,畢竟,在這公主府,她可以說是人生地不熟,如果有人幫襯着一點,對她來說,無疑是有力而無害的。
揮手,將憐惜和憐若揮退。“去外面守着,不要讓人靠近這裡”
憐惜和憐若聽到自家夫人的話,隨即明白,他們的夫人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語要跟眼前的春桃姑娘說了。
“是,夫人”兩個人告退,離開,同時將門關好。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應採兒的目光隨即落在了春桃的身上,而與此同時,春桃也將周身的悲傷和蝕骨的恨意掩藏了下去,目光和應採兒對視上。
“春桃,我需要你的幫助”應採兒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將自己內心的所想都說了出來。
春桃的目光沒有閃躲,“夫人”帶着一絲不確定的開口。
“我需要你的幫助,春桃”應採兒再一次肯定的開口,目光沒有一絲閃躲,認真無比。
春桃也同樣十分認真的看着應採兒,片刻後,點頭,“夫人有話但說無妨,奴婢能夠幫助夫人的,一定會幫助。”
這個女人是王爺和王妃給侯爺指婚的,那麼,應該就是自己人,而對於公主的死,春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怪罪到萬雪怡那個該死的女人身上的,既然如此,他們有共同的敵人,那麼就聯手又何妨。
聽到春桃開口,應採兒這才放下心來,伸手,示意春桃到自己面前來,然後,壓低了聲音,在春桃的耳邊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