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爺子回頭一看,只見五六個小混混走了過來,坐到旁邊一張空的桌子上,囂張地對着那女服務員喝道。
小姑娘猶豫了一下說道:“您稍等一下好嗎,這是這張桌子上的客人點的。”
一個頭頂着一撮紅毛的小混混大怒,一拍桌子,大喝道:“媽的,我說端這裡就是端這裡,你沒聽見嗎?沒看到羅源羅大哥在這裡嗎?”
服務員一聲尖叫,手中的盤子落在地上,臉上已經多了五個紅紅的掌印。
原來,一個脾氣暴躁的混混一耳光扇了過來,打得她嘴角流血。
羅源?!
羅源一怔。
他身邊的三人也是一陣失神,心說怎麼這麼巧?
擡眼看去,那個頭頭模樣的人個子不高,點型的南方臉型。
樣子也平常,但羅源卻能感覺到身上帶着一股子濃郁的煞氣。
顯然,這傢伙並不是一般的混混,身上可能揹着人命。
而且不止是一條。
不然,不可能有這麼強烈的煞氣。
在他身旁,還有三個和他一樣擁有煞氣的人混在這幫混混當中。
看來也不是善類。
羅源若有所思。
這絕對不是巧合!
這四個傢伙是衝着自己來的——
他注意到,自己觀察他們的時候,這四個與衆不同的傢伙,目光也在有意無意地看向自己。
看樣子藏獒的事情已經被蛇窩知道了,這四個人大約就是蛇窩的人。
羅源本想找藉口先離開,換個地方跟這些傢伙周旋。
可惜,他還沒有開口,胡老爺子已經勃然大怒。
嘭!
他猛的一拍桌子,沉聲喝道:“混賬,怎麼可以出手打一個女娃娃!”
“老東西,關你屁事!老子就是出手打人了,你想怎樣?看什麼看,不然連你也照打!”紅毛叫囂道。
“你們眼裡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胡老爺子拍着桌子,幾乎暴走。
“王法?!咱們羅哥就是王法。不服氣,你特麼報警啊?老不死的!”紅毛囂張的叫道。
此時燒烤店的老闆跑了過來,賠笑道:“原來是紅毛哥大駕,呵呵,我這就爲紅毛哥去準備。這小姑娘剛來不懂事,衝撞了紅毛哥,您大人有大量,請紅毛哥不要見怪。”
老闆轉身朝小姑娘喝道:“小翠,怎麼回事,還不向羅哥道歉?”
“對……對不起!”
小姑娘嚇得面無人色,戰戰兢兢的說出這低不可聞的幾個字。
“大點聲!特麼的,沒吃飯嗎怎麼的?”紅毛哥咆哮着。
小姑娘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大概是寒假來這裡當臨時工的,也沒見過什麼世面,被紅毛這麼一嚇,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
只是那一幅梨花帶雨的樣子,讓紅毛眼前一亮。
這貨一看就是一個色坯,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
這會兒被小姑娘一刺激,立即淫笑道:“小妹妹,不要怕,不要怕!來來來,陪哥哥……呃,陪羅源羅老大喝幾杯。喝高興了,重重有賞啊!”
說着,毛手毛腳地就伸向這小姑娘,就準備把她拽過來。
一邊的老闆暗暗叫苦。
他連忙賠笑道:“羅老大,這是我家親戚小孩,在讀書,剛上大一,
還小,不懂事。您就高擡貴手,放她一馬好不好。今天我請客,哥兒幾個隨便吃隨便喝,不醉無歸。”
說着老闆檔在羅哥和小姑娘之間。
羅哥還沒說什麼,紅毛先大怒,一耳光抽過去,口裡喝道:“給老子滾開!媽的,哥兒幾個不缺一頓飯錢!再說了,咱們羅源羅老大看上她了,是她的造化。”
店老闆被嘴角直冒血,但還是賠笑地苦苦哀求:“紅毛哥,您抽得過癮的話就多抽幾下,求求您放過她吧,她還小呢!”
這個叫做什麼羅源的大哥他不認識,但是一旁的紅毛叫龍飛,在這一帶很有勢力。
連龍飛都叫老大,還一副奮力巴結的樣子,他一個小大排檔的老闆根本都惹不起。
一邊的小姑娘嚇得面無人色,臉色蒼白。
羅源眉頭一皺。
他聽別人左一個羅哥,右一個羅哥的,聽着十分別扭。
尤其是這傢伙竟然冒充自己,更是不爽。
是禍躲不過!
甭管有什麼陰謀,自己一人做事一人當,美得讓人家店主和小女孩遭受池魚之殃。
他猛地起身,上前喝道:“羅源是吧,認得我不?”
羅哥一怔,沒想到羅源會主動跟自己搭話。
他本想在這大鬧一場,找個藉口以酒後鬧事的由頭跟羅源動手。
沒想到,正主兒這麼快就主動出頭了。
他立即站了起來,佯裝大怒:“媽的,哪來多管閒事的小子,兄弟們把他給我廢了。”
“你小子你不想活了吧!”紅毛不知就裡,上前指向羅源。
羅源抓住那紅毛的手指,冷笑着:“你媽沒教過你用手指着人很不禮貌嗎?”
啊!
那紅毛只覺得手指處一陣鑽心的疼痛,慘叫一聲,結結巴巴地喝道:
“特麼的,你個雜種,老子殺了你!”
羅源眉頭一皺,竟然辱及自己的家人,手上微微用力。
咔嚓!
紅毛的食指被硬生生扭斷。
啊!
又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扭曲在一起的手指軟軟的耷拉到了一邊。
錐心的痛楚讓他一陣眼花,捂着手指在一邊滾了起來。
本來拿出手機要報警的眼鏡妹微微一怔,沒想羅源身手如此了得。
胡老爺子似乎早有所料,咧嘴笑了笑,不動聲色的將她手機按回口袋裡。
“敢打我兄弟,你找死。”一邊的四名小混混大怒,掄起板凳或者隨身攜帶的武器,嚎叫着衝上前去。
羅源一拳揮出,直接將一個小混混放倒在地。
一擊得手,又是一陣拳打腳踢,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頃刻之間,除了羅哥和他那三個手下外,餘下的幾個小混混全都倒在地上聲聲哀嚎,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打的好!”
周邊看熱鬧的人暴發出一陣喝彩。
紅毛在這一帶囂張慣了,不少人受過欺負,敢怒不敢言。
現在被羅源打得滿地找牙,自然忍不住拍手叫好。
胡老爺子也笑道:“果然好身手。打得解氣!”
羅源走到冷眼旁觀的羅哥跟前,冷笑地說道:“羅哥,真人面前別說假話,既然是衝我來的就挑個地吧!”
羅哥臉色也沉了下來。
雖然知道事情棘手,可是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收受弱弱的年輕人這麼強悍。
剛纔他似乎沒有出力,紅毛等人眨眼工夫就全都倒地不起。
明知道人家這是給自己下馬威,偏偏沒有話說。
換做是他,雖然也能辦到,可是想要像羅源這麼輕鬆就不可能了。
正在羅源和那個羅哥準備動手時,一旁幾個人大腹便便的警察推開人羣。
“幹什麼,誰在打架!奶奶的,敢在老子的地盤鬧事,不想活了都?”
爲首一個肥頭肥腦的警察一邊叫罵着,一邊蠻不講理地推開人羣,向羅源喝道:“怎麼回事?”
“趙所長,你總算來了。”地上的紅毛就好象是見到救星一般連忙撲到趙所長的面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訴苦道,“我領着兄弟來吃飯,這小子來找麻煩,你看,我兄弟們都起不來了,我的手也斷了。”
他一邊說着,還一邊揚了揚斷掉的手指。
就在這個時候,躲人羣中的蝰蛇不禁眉頭皺了皺道:“這事找警察做?”
身旁的竹葉青無奈地說道:“他現在所處的地方人太多,不遠處又有監控,你我不方便出面。馬家那老爺子處處針對我們蛇窩,這次如果做的不乾淨,對我們很不利。這趙所長是我們自己的人,到時候找個地方把他做了,就說他半路襲警,抓捕過程中失手打死了,頂多受個處分,馬家也沒有藉口對付我們。”
……
聽完紅毛的訴苦,趙所長眉頭一皺,朝羅源冷哼道:“這幾個人是你打的?”
羅源點點頭:“不錯,是我打的!這幾個人非禮這小姑娘,被我揍了。趕緊把他們抓起來,告他們一個聚衆鬧事和流氓罪!”
趙所長大喝道:“哼!別忙着惡人先告狀。這事要調查清楚。說罷,到底是誰給你的權利打人的?!”
說着,根本不等羅源辯解,已經大手一揮說道:“帶走!”
羅源其實早就看出來了,這位趙所長跟這紅毛認識,而且關係還不一般。
沒準兒這個紅毛能夠在這一帶這麼囂張,就是因爲有這位趙所長的庇護。
早不出現,晚不出現。
這裡面似乎有貓膩!
果然!
趙所長一聲令下,身後的兩個警察帶着滿身酒氣便要上來擰羅源的手。
看那吊兒郎當的樣子,除了那一身老虎皮,根本跟人民警察沾不上邊。
沒準兒都是臨時工!
一邊的胡老爺子眉頭一皺,上前攔住兩人喝道:“你們有沒有搞清楚狀況,放着流氓不抓,來抓見義勇爲的人?”
趙所長冷笑一聲,打了個酒咯,指着胡老爺子呵斥道:“老頭子,我看你年紀大了,不追究你了。不過,給我老實點,不然連你一起抓了。眼下天氣正涼,裡面可沒有暖氣,你這身子骨估計受不住!”
胡老爺子氣得發抖,怒極反笑:“好大的膽子,把你們張局長叫過來,我倒要問問他,怎麼帶的隊伍!”
“張局長?你還認識張局長?”趙所長微微一怔,有些擔心的問道。
可是,立即就有一個手下說道:“當然認識張局長了。不過啊,估計人家不認識他。”
“真要抓我?”胡老爺子一聲冷笑,“你倒來試試!我老頭子今天就還不信了,這東海市已經爛到這種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