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說正事兒!”沈麗收起笑容,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樣子,“這個王東在南都有點背景,他叔叔是南都的紀委書記,有個親弟弟在南都軍區怒劍海軍特戰隊做隊長,軍政兩方面都吃得開,不然也不可能成爲南都首屈一指的珠寶大亨。以後你要來南都發展,可以多結交一下,他人還不錯,人脈也好。畢竟,姐姐我的身份太敏感,做起事來多有掣肘,而且還很可能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紅顏禍水麼?”
“嘻嘻,那也是禍水級的紅顏啊!”沈麗自嘲地笑笑。
“嘿嘿,沒看出來,麗姐你倒是與他很熟悉,不會又是追求者之一吧?不過這傢伙的城府挺深,至始至終,都裝作不認識你呢!”羅源調笑道。
沈麗嗔怪道:“怎麼,這就吃醋了?嘻嘻,沒看他一把年紀,孩子都兩個了,長得也不帥,姐姐我要找男人,怎麼也輪不上他啊!人家不是怕我尷尬麼!索性來個心照不宣,裝作不認識嘍!”
就在二人打情罵俏的工夫,吳丹拓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將切石機讓給羅源。
雖然他那塊料子最終切的結果不太理想,但也有三百萬的價格,贏的機率仍然不小。
這一點單看王胖子那兒開出來的即時盤口就知道。
羅源眼下是一賠十二,吳丹拓則到了一賠零點六五。
扔了一顆葡萄在嘴裡,羅源擦擦手站起身來,步伐堅定地走向切石機。
剛走出幾步,身後的沈麗輕飄飄丟來一句話:
“賭輸了記得賠我一百萬嫁妝噢!”
“還不都是我的!”
羅源突然回頭,目光灼灼地看着沈麗兩秒,這才灑脫地走向切石機。
沈麗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不會輸,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答案會來得這麼快……
這塊毛料不大,羅源沒有按照常理順着裂一刀將這塊毛料切開,而是從最邊上切了薄薄的一刀。
這一刀切完,由於天色已晚,加之毛料不大,而且羅源正好擋住了視線,很多人看不到。
他將毛料拿起來,噴了點水,直接將毛料舉到鏡頭前,擺出個可愛的勝利手勢。
“玻璃種!又是玻璃種!”
“特麼的,什麼時候玻璃種這麼不值錢了?”
“別現眼,這哪是玻璃種,是龍石種!”
“是啊!都是圈內人,別丟人好不好。”
“龍石種……”有人囁喏着。
雖然都是圈內人,龍石種不是沒見過,但是能親眼見到切出來的幾乎沒見到。
“整快料的龍石種?我的天哪!羅源是神仙附體嗎?”錢老闆捂了下自己的額頭,頓時後悔不迭。
在他看來,若是像之前一樣,能夠在還未打開的時候合股買下來該多好。
五萬塊的東西,價格怕不是要幾百倍地翻了。
剛剛得了羅源恩惠的王東,眼下對羅源更是佩服,同時也對自己剛纔買下的毛料大漲更有信心。
吳丹拓也坐不住了。
他親自跑到羅源身邊拿起這塊毛料,反覆用手電打燈看了一下。
大約看了整整一分鐘,終於有點和頹然地地放下毛料,對羅源豎起大指,恭恭敬敬地說了一句:“羅先生,我服了!”
頓時,場上場下一陣歡呼。
其實這一刻,臺下的觀衆們對羅源這塊料子到底如何並不關心,能贏就是勝利。
劉娜在喧鬧的現場上採訪專家團的周世人:“請問週會長,龍石種究竟是是什麼?我也做了幾期節目了,對翡翠的種水稍有了解,玻璃種,冰種,濡種,豆種,鐵龍生等等比較常見的種類陸陸續續還是看過一些的。只是這龍石種是隻聞其名,不見其物,還請您爲大家介紹一下。”
周世人對羅源最終開出這樣的極品毛料老懷大慰,笑呵呵地點頭做起了科普:
“這龍石種翡翠是比較罕見的種類,是唯一生長在溶洞之中一類翡翠,有着冬暖夏涼的特徵。水頭飽滿充盈,有種快要溢出來的感覺,質地毫無瑕疵,光澤度極好,爲百年罕見的稀有珍品。由於質地屬於寒種寒色,極爲難尋,所以起名龍石種,寓意好像神龍一樣難以遇到。也有些人簡稱龍種。”
“周老,我剛纔觀察了一下,羅先生手上的龍石種翡翠表面呈現出淡淡的綠色,彷彿起熒光一樣,但是直觀感覺和玻璃種翡翠很相近,爲何不叫玻璃種而叫龍石種呢?”劉娜繼續追問道。
“問的好!”周世人讚了一句,這才說道,“我們常說珠光寶氣。龍石種翡翠質地純透,達到玻璃種是沒錯的,但它富有寶氣光澤,即你說的熒光,恰好夠得上珠光寶氣這四個字。反倒是玻璃種的顏色過於濃豔,很難出現熒光效果,也就談不上寶氣,所以不叫龍種翡翠,而稱爲玻璃種滿色。”
“就像羅源之前切出來的那一塊毛料就是玻璃種滿色,但夠不上龍石種翡翠。因此,淡色爲多見的龍種。其最大的特點是,色彩較淺,但非常均勻的融於質地當中,無棉無雜質。色融於底,色調均勻,不見色根,這十二個字是目前大家較公認的一種說法。”
“那麼,大家現在更關心的便是這塊龍石種翡翠的價格。請問按照目前市場行情,這塊龍石種翡翠毛料的價格到底如何呢?”劉娜立即問道。
雖然大家都清楚,羅源開出這樣百年難得一見的極品龍石種翡翠,本屆石王頭銜再無懸念,但還是想要知道它的估價究竟如何。
這一點,就連劉娜本人也不例外。
周世人沉吟一下,這才說道:“這要看這塊料子最後能出多少翡翠了,翡翠一般不按克價的,但龍石種的翡翠已經超過了鑽石價值標準,如果完美的龍石種翡翠也可以論克價的,至於多少,可以問一下王學冬先生,畢竟他對市場脈搏把握很到位。”
話筒轉至一旁的王學冬。
王學冬現在也是滿臉興奮,渾然不在意周世人將皮球踢給了自己。
像他這種經常拍古玩名畫的鑑賞家,其實很少會因爲珠寶類的東西而激動。
現在,當這樣一件曠世奇珍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一直表情平淡,恪守職業規則的他終於不淡定了。
這不,他的聲音都微微顫抖起來:
“龍石種翡翠數量有限,即使是國際上大型拍賣會現在見到的也非常少。羅源這塊翡翠現在看是呈現淡綠色,底色均勻,熒光充足,我說一個保守價位,這樣的龍石種翡翠按克價計算每克達到五十萬元!”
每克五十萬!
聽到這個報價,對價格已經有所準備的劉娜還是一陣失神。
過
了整整三秒鐘,她才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轉過身對鏡頭道:“親愛的觀衆朋友們,我們終於見到了什麼是一刀富!羅先生這一切恐怕又要刷新記錄了。這屆賭石大會也因爲這一刀落下帷幕,雖然整個過程有些周折,但東海專家團的珠寶專家羅源羅先生最終還是毫無懸念地以一塊龍石種翡翠獲得了本屆賭石大會賭石之王的稱號。下面,我們靜等組委會最終爲這塊毛料估價,然後爲羅源先生頒獎。東海衛視將繼續轉播頒獎典禮。”
此時,現場已經有些混亂了。
很多玉商都想一睹龍石種的風采,甚至已經在不斷往外打電話籌集資金,希望能夠拿下這曠世奇珍。
組委會一看,不由得樂極生悲,不得不再次出動安保人員維持秩序。
王東此時也異常興奮,搶先一步湊到羅源身邊,笑着說道:“羅總,這塊翡翠不知道你有沒有可能出售?”
錢老闆和東海過來的一羣珠寶商也在商量,甚至許威都加入其中。
這樣的好東西可遇而不可求,說什麼也要試試。
只是,很快大家就面現難色。
這種等級的翡翠若是個頭小點還好,但是這麼大一塊,他們想要吃下來還真是沒有多大信心。
想想都覺得好笑,剛纔還在埋怨羅源選了個小個頭,現在倒好,竟然爲個頭太大患得患失。
“怎麼,王總打算收我這塊毛料?”羅源微笑迴應。
“不錯,羅總只要肯出,價格好商量,我一定想辦法讓您滿意。”
王東知道這塊毛料價格不菲,但是以他的實力,努力湊一湊的話也不是買不下來。
現在連頂級的珠寶拍賣會也很難見到龍石種的翡翠了,若是拿下這塊料,稍加運作,絕對是穩賺不賠的。
“王總你打算以什麼價位收購我這塊料?”
羅源試探着問了問。
王東此時腦門上全是汗。
他原本是希望羅源先報價的。
只是,他也知道這有點異想天開。
於是,他想了一下,謹慎地迴應道:“如果全掏出翡翠的話,我可以給出克價五十萬的價格。如果是現在這塊毛料的話……”
說這話的時候,王東腦子裡正在飛快地計算着。
這也是無奈。
畢竟,這塊料必須按照克數計算,所以報價必須慎之又慎。
剛纔他就注意到了這塊毛料的一些數據,重量不到五公斤,只有四點八千克。
如果按克價算肯定是二十幾個億,當然毛料不可能按成品克價折算,最終他一咬牙給出了十億的價格。
這個價格報出來,全場鴉雀無聲。
十億一塊毛料!
天價,絕對的天價!
十億,即便是在南都這樣的一線城市都可以拿到一塊不小的地皮了。
按華夏眼下的市場行情,炒房絕對比炒翡翠的利潤和升值更快。
在場不少人已經在不斷盤算着十億的價格如果不換這塊毛料,買別的能買什麼……
只是誰也沒有料到,羅源卻乾脆的拒絕了。
“對不起王總,您這個價格我不能接受,這塊毛料您沒有上手,等我切上一切您就會明白。”
他沒有理會其他人愕然的表情,而是再次拿起了切石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