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身子一扭,就以毫釐之差躲過他這刁鑽的一腳。
整個過程輕描淡寫,恰似閒庭信步般,從容不迫。
羅源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三爺的身手果然非同凡響。
或許,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露出真正的實力!
雖然剛纔這一腳也沒指望着真的能夠踹到他,但是這樣連衣角都沒沾到,不免讓羅源有些氣餒。
今天與蝰蛇交手,羅源才知道與真正的高手相比,自己的經驗還是遜色了一些。
否則,根本用不着三爺出手,他就能直接制伏蝰蛇。
“啥時候把飛刀絕技傳給我?”羅源看着在前面顛顛地走路的程瞎子。
“想學?”三爺苦笑地搖搖頭,“你小子別貪多嚼不爛,將這飛針練好了,比我這飛刀要強。結合穴位,更是無往不利。”
“那你教不教?”羅源想要學的是手法和技巧。
“你把你隔皮斷玉的本事教我,我就教你。”三爺笑眯眯地說道。
“你又不賭石,學它幹什麼?”羅源沒好氣地說道。
程瞎子嗤笑一聲,淡淡地說道:“老子學成之後再去倒鬥就不用怕白忙活了,下面有什麼東西一眼看出來了。”
“唉,說真的,倒鬥是不是挺有意思,我以前挺喜歡少數民族文化,正好看過一本叫做《東巴天書》的盜墓類小說,要不你下次去倒鬥,帶上我。絕對不讓你做無用功。”羅源笑眯眯地說道。
“你以爲倒鬥是渡假?”三爺冷笑,目光灼灼地看着羅源,“借用太祖的話,盜墓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緻,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盜墓是一門技術,一門進行破壞的技術!”
“所以呢?”羅源笑問。
“所以——書上的故事都是編的,小說家之言,胡編亂造,道聽途說。真正下鬥,你才知道恐怖!機關暗器都是等閒,無數危險等着你!”三爺眼神陰鬱,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羅源猜他大概是想起了不久前爲自己下鬥弄到扁鵲神針的事情。
過了幾秒,三爺突然沉聲說道:“其實你那隔皮斷玉的本事真不錯,要不,你跟我去把秦始皇的鬥給倒了吧?”
羅源扭頭閃到一邊:“拉倒吧,你個瘋子。”
“要不武則天的乾陵也行啊!嘿嘿!”三爺又滿臉戲謔地來了一句。
“一邊去。”
說完,羅源穿過小巷,掏出鑰匙,打開了車門。
他後悔實再不該提起這個頭。
看得出來,這瞎子一提倒鬥,渾身就起勁。
聽起來像是玩笑話,但是保不齊他真的存了這樣一份心思。
回到武警總隊招待所已經是凌晨兩點半。
羅源推開房門,只見沈麗正坐在電腦前小口小口地吃着泡麪。
“咦……我好像沒走錯房間吧?”羅源愣在門口,隨即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房卡,確信沒錯。
沈麗穿着很清新簡單,嘴裡吸着泡麪,向他擺擺手:“我餓了,不過不太喜歡泡麪弄得滿屋子的味道,所以就借你的屋子一
用嘍!”
“你怎麼進來的?”羅源笑問。
話說武警招待所不會安保措施這麼差吧!
自己出門的時候明明鎖好了,沈麗怎麼進來的。
“哈哈!這還不簡單?我跟前臺說你是我男朋友,我去你房間拿化妝包。”
沈麗晃了晃手裡的房卡,然後優雅地喝完最後一口湯。
美女就是美女,吃個泡麪都能讓人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羅源一屁股坐在自己的牀上,這才注意到,沈大小姐電腦上竟然是股票走勢圖。
“你還炒股?”他忍不住問道。
“今天白天沒看盤,晚上當然要補補功課。”沈麗丟給羅源兩個大衛生眼,撇撇嘴說道,“親愛的羅先生,你怎麼也是個有錢人了,不會不知道金融投資吧!不一定要炒股,債券、期貨、外匯什麼的都可以投。不然,你不會想把錢放銀行裡發黴吧?眼下通貨膨脹還是挺厲害的,那點利息根本彌補不了什麼喲!”
羅源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至少,在他而言,毫無異議。
與其費那腦子,還不如多上古玩街溜溜彎。
又或者來翡翠公盤提提款也成啊!
股市、期貨、債券什麼的他也不懂,何必跑去湊熱鬧?
如果說他還有什麼追求,那就是如何發揚中醫文化。
之所以忙着搞這麼多錢,恐怕除了對物質上固有的一點點追求,剩下的就是用來發展中醫了。
沈麗見羅源完全不爲所動,突然站起身來,湊到他跟前說道:“作爲新晉富豪,你的觀念要改一改。嗯,看來我得給你上一課了!咦……等一下!”
她突然提鼻子聞了聞,面色突然凝重起來:“羅源,我記得你好像不噴香水吧?”
羅源立即說道:“我一個大男人,用那些幹嘛!”
“那你身上的香水味哪來的?我知道你有個大學生女友叫什麼新新是吧?她好像沒來平川吧?嗯……這味道很熟悉啊!似乎聞到過……”沈麗臉色越來越難看。
到底是縱橫商場的女強人,嚴肅起來的氣場,連羅源都覺得很壓抑。
尤其是那灼灼的目光,羅源感覺有些扎眼。
“沒……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剛吃飯時候碰到個朋友……嗯,就是那個東海衛視的女主持人劉娜,你今天也見過的。”羅源知道瞞不過去。
自己擁有透視異能,可是沈麗彷彿有極其敏銳的嗅覺。
與其讓她猜出來,倒不如自己坦白一點。
“碰到了就滾到牀上去了?羅源!真厲害!”沈麗冷笑地看着羅源。
羅源滿是尷尬,連忙解釋道:“沒有,就是一起喝了點茶,然後幫她治了個病!對對!她腰不好,我給他做了個按摩,別的啥也沒幹啊?”
“真的?”沈麗狐疑着。
“千真萬確,三爺可以作證!”羅源挺起胸膛,義正言辭地說道。
“那算我錯怪你了。”沈麗笑着說道。
羅源感覺自己似乎是上當了。
或許沈麗就是想要看自己這副樣子。
“我的姑奶奶,您不生
氣我就阿彌陀佛了,我哪敢生氣啊。”羅源一臉無奈。
啪!
一個響亮的聲音響起。
羅源猝不及防,直接被打懵了。
“好你個羅源!還敢騙人,只是按摩!按摩能把脣印帶到衣領上,你是在被窩裡亂摸吧!還三爺作證?他是你的人,肯定跟你一個鼻孔出氣!”沈麗氣急敗壞。
羅源這次是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個,真是失策。
不過轉念一想,難道劉娜就是故意的。
這個女人,羅源頓時一陣冤枉。
早知道將她就地正法。
現在腥沒偷着,倒是惹了一身騷。
“羅源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沈麗咬牙切齒,眼圈通紅。
“哎,真不是你想想的那樣!”羅源苦笑地解釋道。
“那應該是怎樣?!你給我治病就趁機……趁機對人家……你……”罵着罵着,沈麗脫口說出當晚上的事。
這是她這輩子都難以啓齒的事情。
從來都沒和你牽過手的她,竟然被一個男人看光了全身不說,還讓他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一幕。
那一刻,她簡直有種立即死去的衝動。
“你就是流氓!”沈麗臉罵了一句,紅着臉,摔門回自己房間去了。
看着重新關上的房門,羅源欲哭無淚。
幾秒種後,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索性找個地方,打坐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羅源本想找沈麗一起吃早茶,再跟她浩浩解釋一下,哪想到房門緊閉,敲了很久也沒開。
直到服務員到來後,才告知他這位女客人一大早就已經離開了。
酒店大堂,韓章和孟美早就坐在沙發上喝着早茶等着羅源。
“韓哥,孟姐,這麼早啊!”羅源見兩人面色不善,不免有些皺眉。
大清早的,到底出了什麼事?
怎麼二人都這副德行!
這是故意拿臉色給自己看麼?
問題是,自己到底哪兒得罪了他們?
不過很快,羅源就知道了答案。
“能不早嘛,五點就被人家叫起牀,說是有急事要回南都,還非要把我們拉到這來等你。早知道是老闆你們小倆口吵架,我們直接打車去公盤現場不更好。”孟美看來是一肚子怨氣。
這也難怪,昨天來回折騰,她一個女人,又是生產不久,估計早就有些吃不消。
偏偏一大早又被沈麗使壞叫起來,能夠對自己這個始作俑者有好臉色纔怪。
“阿美,年輕人嘛,哪有不吵架的?羅總你也沒吃飯呢吧,走吧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的早茶很好,咱們去試試。”韓章趕忙打圓場。
羅源只得苦笑地點點頭。
他已經知道,沈麗已經讓崔林帶她開車回了南都。
看樣子,自己這次他把她得罪的不輕。
羅源也是無奈,這哄女孩子還真不是他的強項,何況人家還真的抓住了把柄,自己是百口莫辯。
既然她還在氣頭上,多說無益,那就以後有機會再解釋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