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培源親自備車，緊急將王小飛和韓琳琳抵達了市立醫院，並且託關係掛了最有名的外科醫生專家韓慶元的急診號。
“韓慶元名揚全省，一定有辦法的。”姜培源又是打來了電話，叮囑道：“我只能幫到這裡了。”
“多謝。”李東掛了電話，帶着韓琳琳進了診室。
“這種程度的刀傷，還是傷在這麼顯眼的位置，光是簡單縫合肯定不夠了，後續肯定要配合醫療美容進行修復和遮蓋。”仔細查看韓琳琳手臂到手背的傷痕，韓慶元表情有些凝重，“你們想恢復到什麼程度？”
“當然是和沒受傷之前一樣。”王小飛不假思索道。
“和以前一樣？”韓慶元嘆了口氣，戴上了老花鏡，寫下一個治療方案：“來我這的很多受傷病人，剛開始都說想恢復如初，但破損的每一寸肌膚都要修復和美容，這是個大工程，也勢必是非常費錢的項目，很多支出根本省不了……”
他寫下一個彙總的數字，遞到王小飛和韓琳琳面前：“保守估計八十六萬，只會多不會少。”
說話之時，他臉上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不屑，覺得二人肯定掏不出錢來。
“這麼多？！”韓琳琳驚叫一聲，捂住嘴，眼眶微微發紅。
這麼多錢，她長這麼大連見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拿得出來。
看王小飛和韓琳琳穿戴都很樸實，韓慶元搖了搖頭，溫和建議道：“其實，選擇基礎功能方案會經濟很多，總花費能控制在十萬以內，可以讓受傷的部位沒那麼明顯。當然，如果靠近兩米以內，還是能看出來……”
“謝謝醫生，不過，還是給她準備可以恢復如初的治療和祛除傷疤的方案吧。”王小飛禮貌道。
“你確定嗎？”韓慶元愣了一下，又仔細打量一番王小飛，遲疑道：“手術費可是要提前支付，不能逾期欠款的。”
雖然沒有明說，話裡話外，似乎還是擔心王小飛湊不齊錢。
“王小飛，那樣花費太多了，不行我就弄便宜點的吧。”韓琳琳心裡難過，卻還是擠出了一個安慰的笑容：“反正不是在臉上，隨便搞搞也沒設什麼關係……”
“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來解決，只要能讓你恢復，花多少錢都值得。”王小飛笑着說。
韓琳琳愣了下，低下頭，臉頰有些紅。
“那……你們先辦理住院手續，先繳納手術所需的八十六萬費用吧。”韓慶元開了個收款單，又擡眼看了看王小飛：“如果要改治療方案，隨時過來跟我說。”
到這一步，他還是不相信二人能拿出手術費，給王小飛留了餘地。
繳費處的隊排得很長，一眼望不到頭，沒一兩個小時根本排不到。
旁邊的立牌上寫着“因機器故障，今日收費全部只收現金。”
正好，王小飛讓韓琳琳先在隊尾排隊，他獨自前往銀行取錢。
“要辦什麼業務？”剛進銀行大門，一個身着深藍色職業套裝的男人走過來，不鹹不淡地問了句。
“我來取錢。”王小飛道。
“那不用取號去櫃檯了，直接去自動存取款機器上操作就行了。”看着王小飛簡單的穿着，不像是有錢的大客戶。男人隨手一指。語氣冷漠又隨便。
“取不了。”王小飛道。
自助存取款機能提取的錢是有限額的，每日最多五萬。
他需要八十六萬現金，肯定要去櫃檯辦理。
“取不了？”男人嗤笑一聲，掩飾不了眼中的嘲弄：“你不會連怎麼在機器上取款都不知道吧？”
在銀行工作久了，見多了錢，不少職員都養成了勢利的壞毛病。
一眼看客戶不像是有錢人，態度就輕慢很多。
男人從一開始就沒把王小飛放在眼裡，現在以爲他不會使用自助存取款機，更是覺得對方就是個沒有見識的鄉下土包子。
“不是我說，現在除了一部分老年人和平時不出門的殘障人士，哪還有人不會用存取款機？看你年紀輕輕，爲什麼這麼簡單的東西都不會？”
男人“嘖嘖”兩聲，意味深長道：“就算你打算種一輩子地，也要跟上時代學學高新科技，不然和睜眼瞎文盲也沒什麼區別。我最怕接待你這樣的無知又自以爲是的農民了，用不會當藉口，給別人製造麻煩！”
“你根本沒理解我的意思，在這曲解一堆有的沒的，還越講越來勁了？”
王小飛感到莫名其妙，臉色沉了下來，沒有慣着對方：“看你也不像是個聾子啊，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哦，可能不是聾不聾的問題，是你沒有腦子。”
男人愣住了，一時忘了該怎麼說。
他在這裡工作，經常會遇到穿着簡單的樸實農民，要是不會使用機器，他便肆無忌憚對那些人進行嘲諷。
農民大多樸實善良，被嘲諷了還覺得是自己的錯，也不敢回嘴，有的人甚至還會向他道歉，給他遞煙請他幫忙。
囂張跋扈慣了，突然來了個戰鬥力爆表的王小飛，男人大腦短暫空白。
一個沒錢沒勢的臭農民，居然敢罵他沒腦子？
這還了得！
當男人反應過來後，他立刻怒聲道：“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出去，不然我要叫保安來攆你走了！”
他在這堵着門，就是不讓王小飛進去。
男人以爲，王小飛要是急用錢，勢必要向他低頭認錯，才能去櫃檯取錢。
如此想着，男人嘴上還不饒人：“窮人就要有窮人的自覺，總存款數還沒別人一個月利息多，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行，還敢跟我犟嘴！”
男人原本已經準備好聽王小飛的低頭認錯了。
誰知道，道歉沒聽到，臉上卻結結實實捱了一記耳光。
“啪！”
巴掌聲又響亮又清脆，迴盪在銀行大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你怎麼敢打我！”捂着自己被打腫的臉，男人不敢置信道。
“不是所有人都要好脾氣面對一個滿嘴噴粉的傻逼，不湊巧，我就是沒什麼耐心的人。”王小飛面無表情看着對方，神情無比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