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漪略一思索，來了興趣，“不用等了，直接過去看看！”
依玉落雁的性子，不可能悶聲不響地吃這虧，呂掌櫃做出這樣的事， 也不可能不怕，去酒樓看看，說不定他正收拾東西，準備走人呢。
“好。”傲蒼離也正呆着無聊，即起身和她一起出去。
爲免引起不必要的議論，兩人走的是小路，從酒樓的側門進去，直接上了二樓雅座。
等他們到來時，距呂掌櫃欺負玉落雁，也差不多一個時辰了。
“王爺，小姐，呂掌櫃還在！”凝碧一指一樓櫃檯後。
果然，呂掌櫃一手託着腦袋，一手壓着賬本，目光呆滯，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青漪冷哼一聲，“他倒自在。殘雲，把孤星叫來。”
“是。”
沒大會兒，孤星就進來了，“王爺，王妃。”
“玉落雁呢？不會是死了吧？”葉青漪喝口茶，問。
“回王妃，沒有，呂掌櫃把玉落雁欺負了好一會，酒勁過了，就回來了，玉落雁回了她自己的住處。”孤星剛纔也是一路跟着玉落雁，見她回去了，纔回酒樓盯着呂掌櫃。
“回去了？就是離這酒樓不遠的那間民房裡？”葉青漪還記得，玉家母女被趕出來後，就租了兩間房住，日子真是過的挺清苦的。
“是，屬下聽玉夫人在屋裡咳嗽的厲害，應該是病的不輕。”
葉青漪沒言語。
玉夫人一慣也是個愛面子、講捧場的，驟然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她肯定是心氣難平，又無處宣泄，病倒是早晚的事。
凝碧狠狠白了孤星一眼，小聲道，“你說這個做什麼，難道還指着小姐去給玉夫人診病？”
“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
“你就是這意思！”
“我不是！”
“你是！”
傲蒼離一個冷酷的眼神過去，兩人乖乖閉了嘴。
殘雲忽地道，“王爺，王妃，是玉落雁。”
衆人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下去，果然看見玉落雁像是被用鞭子趕着一樣衝了進來，衣衫不整，頭髮蓬亂，臉無血色，眼睛瞪的
老大，像鬼一樣。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手裡握着一柄一尺來長的刀，明光閃閃，十分鋒利，這要是一刀砍上誰，不死也得重傷。
“啊！殺人了！”
“有刀！快跑！”
“哪裡來的瘋女人！”
酒樓裡原本有很多客人在喝酒，乍一看到玉落雁拿刀衝進來，全都嚇着了，因她的樣子實在糟糕，他們都沒認出她來，爲免被傷到，爬起來四散逃去。
葉青漪哼一聲，“真是會攪和，這麼多客人全跑了，他們的酒菜錢誰出？這下至少損失幾百兩，虧大了！”
傲蒼離瞄她一眼，“如果玉落雁砍傷或者砍死一名客人，你要賠的，可不止幾百兩。”
葉青漪不置可否，“我看玉落雁的情形不太對勁，凝碧，去阻止她。”
酒菜錢什麼的，當然是開玩笑的，若真讓玉落雁砍傷了客人，玉家酒樓以後可就別想做生意了，還是蒼離說的對。
原來玉落雁不是要回去休息或者躲起來，而是拿刀去了，好回來砍了呂掌櫃，以消心頭之恨。
“是。”凝碧飛身而下。
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玉落雁已經手持砍刀，衝到櫃檯前，一言不合，對着呂掌櫃就是一刀砍下。
呂掌櫃原本在發呆，直到衆人驚呼，四散奔逃，他才猛地回神，驟見玉落雁衝過來，他到底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心中有鬼，竟被駭呆了，忘了親躲，這一刀已當頭砍下。
“掌櫃快躲！”旁邊幾名夥計不敢上前，搶着叫。
呂掌櫃如夢初醒，可再想要躲，已經來不及，那明晃晃的刀鋒，已到了頭頂。
眼看着他要被這一刀劈開腦袋，玉落雁卻忽然停止了動作，刀懸在半空，她維持着前撲的姿勢，咬牙切齒地瞪着他。
“你……你這瘋子，你……二小姐？”呂掌櫃還是雙手擋在臉前的動作，一開始沒認出玉落雁，纔要罵，忽地醒過神，臉早綠了。
那會兒他一時憤怒，加上喝多了，不知怎麼的，就把人給欺負了。
等他酒勁過了，也享受過了，才發現玉落雁被他折磨的沒了人樣，他當時
嚇的差點死過去，倉促之間哪還顧得上想其他，穿好衣服就跑掉了，由得玉落雁衣衫不整地躺在巷子裡的地上。
一刻鐘後，他才慢慢平靜下來，想着不能由着玉落雁留在巷子裡，萬一被別人看到，那就麻煩了，就又找個藉口回去，想把她弄走。
結果他過去一看，人早不見了，只有地面上留下一小灘痕跡，提醒着他，他剛剛奪走了一個少女的清白。
再回到酒樓，他六神無主，怕玉落雁萬一到官府去告他，他就完蛋了！接着又安慰自己，應該不會的，女人發生這種事，大半都是一死以保名節，玉落雁肯定不會說出去的，沒事沒事。
正胡思亂想呢，玉落雁就拿刀衝進來了，他整個人都是蒙的。
“畜牲，畜牲！”玉落雁動彈不得，就啞着嗓子罵，“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呂掌櫃定定神，這種時候，只能裝成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二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竟弄成這模樣，你不趕緊回去，跑到酒樓來做什麼？”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玉落雁哆嗦着，“你這畜牲，畜牲……”
奪走了她的清白，把她弄的人不人，鬼不鬼，還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可恨！
她不可能再嫁給喜歡的人，活着也沒意思，不如跟呂掌櫃同歸於盡！
“二小姐，你別鬧了，你看，把客人都嚇跑了，酒樓的生意還怎麼做？”呂掌櫃見她沒說出之前的事，就知道她沒這個臉，越發膽大，“好了，快回去吧，別讓夫人擔心。來人，送二小姐回去。”
他都不想想，玉落雁何以會停住不動，還得意呢。
“是。”兩名夥計上前，奪下她手裡的刀，遞給別一名夥計拿走，拽着她往外走，“二小姐，請吧。”
兩人也是見玉落雁穿着不整齊，衣服都撕裂了，露出肌膚來，竟趁着往外拉她的時候，偷偷摸她。
葉青漪這可看不下去了，“沒人性的東西！”說罷手指一彈，解開了玉落雁的穴道。
玉落雁驟然得了自由，瘋了一樣撞開兩個，轉身跑進來，雙手一合，掐住呂掌櫃的脖子，“我殺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