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沒有,兒臣是冤枉的!”傲庭軒雖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臉,卻不能反抗,因爲他必須扮演“孝子”的角色,要讓所有人相信,他並沒有跟國師勾結,否則,他哪還有繼承皇位的資格。
“你……”
“父皇息怒!”傲空凌匆匆進來,雖是一臉焦急,卻掩飾不住眉眼之間的得意,忙上前扶住明成帝,“父皇千萬保重龍體,不要跟大皇兄生氣,若是氣出個好歹,兒臣可怎麼辦!”
在他身後跟着進來的,正是二皇子,鄴王傲睿淵,爲安妃所出。
安妃原先只是個小小宮女,沒有什麼背景,被明成帝臨幸後有了身孕,生下他,這才母憑子貴,被封爲安妃,這種事在明成帝爲君期間,也僅此一次而已。
因爲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能力爭位,傲睿淵性子十分淡然,從不爭不搶,皇上賞他的,他就拿着,不賞他,他也從不覺得不公,所以儘管幾位皇子、王爺爭皇位厲害,他卻獨善其身,從未牽扯進任何一個幫派中。
今日要不是聽說父皇的病又加重,而且還查出了國師跟傲庭軒之間的勾結,他也不會過來請安。
“父皇請息怒,坐下再說。”傲睿淵也上前相扶。
明成帝擡頭看他一眼,表情冷冷的。
對於這個兒子,他說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就是覺得安妃出身低,所以傲睿淵也沒有資格得到太多。
其實傲睿淵的相貌也很不錯,脣紅齒白,這麼多年不問是非,整天閉門讀書,學識頗豐,身上自然帶着一種儒雅大度之氣,比傲空凌的算計、小家子氣,傲庭軒的深沉陰險,真是好太多。
傲睿淵被他冷酷的眼神看的心裡一緊,“父皇怎麼這樣看着兒臣?”
難道他這樣避世,還是犯了小人?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傲庭軒越發不能在兩個弟弟面前失了面子,趕緊叫,“兒臣也不知道國師竟如此歹毒,兒臣原是見他醫術高明,還會煉丹,想要他爲父皇效力,治好父皇的病,兒臣真沒想過要害父皇,父皇明鑑啊!”
“大皇兄,你就別
再狡辯了,”傲空凌得了收拾他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國師是你引薦給父皇的,你如果不知他的底細,怎麼會將父皇的龍體交到他手上?當初太醫看出那丹藥中有毒,是誰拼命袒護國師,說那丹藥絕無問題的,啊?”
“你——”傲庭軒憤怒地瞪着他,落井下石的小人,我不會放過你!“三弟,你怎麼能這樣冤枉我!當初那丹藥中是否有毒,都是太醫來判斷,與我何干?太醫看不出,是他們無能,不關我的事!”
太醫們這個冤枉啊,當初確實有人指出丹藥有毒,可穆王不是說那太醫妖言惑衆,污衊他嗎,而且還花言巧語哄的皇上了那名太醫,以後,誰還敢說實話?
傲空凌冷笑,“大皇兄倒真會爲自己辯解,要不是你殺雞儆猴,太醫們會不敢說?現在父皇被你和國師害成這樣,你還有何話說?”
“你別冤枉我,我沒有害父皇!”傲庭軒大聲叫,“一切都是國師所爲!父皇,你要相信兒臣,兒臣是清白的,是國師要害父皇,與兒臣無關啊!”
明成帝怒道,“你不必多說,朕已讓人包圍了國師的院子,一會就將他拿來,讓你二人對質!”
“是,兒臣一定能證明自己清白!”傲庭軒登時放了心,還好他早有準備,國師是永遠也不可能把他給供出來的。
“啓稟皇上,葉青漪到。”內侍進來稟報。
明成帝這纔回到龍椅上坐好,並讓人扶起龍案,收拾的像個樣子,“宣。”
“遵旨。葉青漪覲見。”
不大會兒,一身雪青色衣裙的葉青漪緩步進來,盈盈拜倒,“民女見過皇上,見過幾位王爺。”
這殿上氣氛如此不尋常,穆王又這樣狼狽,看來皇上正在問責他國師的事,她的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放出那些傳言,實在太明智了。
穆王再不可能得到皇上信任,算是除掉一大敵人,至於傲空凌,腦仁只有花生仁那麼大,好對付。
另一位……應該就是鄴王了吧?據說這位爺從不參與皇位之爭,性子比較淡然,至於是真是假,再觀察觀察。
不過轉瞬間,她腦子裡已經轉過無數念頭,越發淡然。
“起來吧,”明成帝還得裝出威嚴的樣子來,“葉青漪,你的傷可好了?”
葉青漪愣了一下,才記起上次爲了不給他診脈,假裝受傷的事,差點脫口說出“我哪有受傷”,趕緊恭敬地道,“多謝皇上掛念,民女已經無恙。”
“朕也覺得差不多了,你醫術高明,那點小傷也難不倒你,”明成帝咳了兩聲,“上次朕本是要你爲朕診病,你卻受了傷,如今既然好了,那就一會替朕診脈吧。”
葉青漪暗道怎麼還來這一手,你是非利用診脈的機會害我是不是?
她卻不知道剛剛太醫們的提議,明成帝是真的不想死,要靠她活下去呢。
“那個……皇上,民女醫術淺陋……”
“朕意已決,你無須多說。”明成帝臉色一沉,又要動怒。
葉青漪皺眉,皇上今兒怎麼不好糊弄了?
傲睿淵正站在葉青漪一側,忽然上前一步,低聲道,“青漪姑娘稍安勿躁,父皇已不信國師,太醫們對父皇的病情束手無策,父皇需要青漪姑娘的醫術。”
葉青漪心下頓時釋然,對傲睿淵的好感頓時升好幾個百分點,“多謝王爺提醒,民女知道了。”
“不謝。”傲睿淵竟似有些害羞,臉紅了紅,趕緊退了回去。
侍衛很快回來稟報,“啓稟皇上,國師已懸樑自盡,留下悔罪書一封。”
說罷將一紙書信遞上。
明成帝大怒,“什麼?死了?太便宜他了,朕要將他碎屍萬段!”
黃公公將書信接過,恭敬地遞上,明成帝根本就不看,一巴掌打掉。
傲庭軒眼裡閃過冷酷的笑意,他怎麼可能留着國師來指證他,所以早一步讓人把國師給解決掉,這一下死無對證,誰都別想跟他搶太子之位!
葉青漪一看傲庭軒這神情就知道,國師的死大有文章,“國師這是畏罪自殺嗎?其實民女覺得,他大可不必如此,依他的膽量,如果沒人指使,怎麼敢給皇上下毒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