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窗戶靠着江邊,辰溪就倚在窗邊上對着江風飲酒。
沈若魚看着白浪滔滔的江面微微皺眉,對着飛菲不放心道:“你往窗邊站站,注意着些,別讓你家郡主一不小心給栽下江去了。”
飛菲聽了一陣笑,沈若魚剛說完,只見辰溪不知是看見什麼了,情緒瞬間就激動起來,拔下頭上的髮釵就往江裡扔去。
沈若魚見狀趕緊把她拉回來,飛菲鬆了一口氣,剛要感謝七公主,只聽沈若魚一本正經地教訓起辰溪來:“真是富貴人家的孩子都被慣壞了啊,這麼個純金的釵子就往江裡扔,我搶過來就是我的了!”
飛菲聽得一臉懵逼,難道最應該被擔心的,不是郡主剛剛的舉動若是不小心掉下江去了對身體不好嗎?
沈若魚笑了笑,白九看到飛菲懵逼的表情也繃不住臉笑了,對着飛菲道:“公主她說着玩的,你不要當真。”
沈若魚微微勾脣,看着江面上緩緩駛來的那船,船上立了一個戴了斗笠的青衫男子,斗笠上有半透明的面紗垂下來,遮住了臉。
沈若魚垂眉思索一陣,下巴一揚,對着那人輕輕一點,問道:“那是誰?”
飛菲順勢看過去,立馬欣喜道:“那就是瑾公子!那是瑾公子啊!”
原來那就是顧玠。
沈若魚又看了那人兩眼,大致明白了辰溪之前爲什麼那麼激動了,估計也是看到了這個人的緣故吧。
沈若魚從桌上摸起一根雞骨頭就準備朝顧玠砸去,蕭千音的話說得在理,可是感情這回事,沈若魚一個二十一世紀來的人就覺得感情裡是不分等級的。
辰溪喜歡這個人,不偷不搶不違法,爲什麼要反對?
白九看着沈若魚的舉動有些愣,不知道沈若魚要幹什麼,就多嘴問了一句:“公主要做什麼?”
下一刻,沈若魚的回答險些沒讓白九一個嘴巴抽死自己,質問自己爲什麼要多嘴問這一句。
沈若魚拿着雞骨頭得意地笑,眼裡冒着精光:“當然是以骨代釵,提醒那位顧公子,這上頭有人啊。”
這次辰溪醉了,飛菲就代替她主子糾正了沈若魚:“回公主的話,下邊的那位是瑾公子,叫顧玠。”
沈若魚擺擺手,表示都一樣都一樣。
白九表示很頭疼,從來沒見過拿雞骨頭做暗器的。
硬着頭皮從旁邊的筷子欄裡抽出一根筷子,恭恭敬敬地遞到沈若魚面前:“主子……還是換一個東西吧,拿着雞骨頭……不大好。”
何止是不大好,是太不好了!拿吃剩的雞骨頭丟人,實在有礙瞻仰。
沈若魚左思右想一番表示贊同:“確實是這樣,先前是我考慮不周了。”
白九點頭,主子您終於知道了。
“雞骨頭也是資源嘛,留下來還能喂貓狗,丟了多可惜呀。”
白九默默扶額,是屬下輸了……
玩笑歸玩笑,沈若魚斂了笑意,執起筷子朝江上顧玠一擲。
沈若魚控制了力道跟方向,不會真正傷到顧玠,只會擦着他的衣角布料過去,爲的是要引起他的注意。
顧玠果然身形一愣,不待多時,便眉眼輕擡,對上了沈若魚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