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且不說朝堂上如何,就說太師府,一大早就有人來拜訪。
而這個來拜訪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冷管事。
雖然他回來的次數並不多,但太師府上下的人也都認識他。
“冷管事,您可回來了,老爺……老爺他……”太師府的老管家可是在太師府中待了多年了,他爹從前就是太師府的管家,他爹死後,便是由他來繼承。
所以知道冷管事身份的他,一直對他也是十分的尊敬的。
“大少爺可在?”冷管事看着老管家見到他那般激動的模樣,他的目光微閃了閃,頗爲不太自然。
他沒有什麼資格讓他這般的信任自己。
雖然在這個時候他落井下石,很是不地道,可是,他別無選擇,這些年來,他爲葉家也是付出了許多的,現在討回些利息也不算過份吧。
“在!在!我這就去給您通稟!”老管家沒有想太多,直接轉身就要去找葉昔。
最近太師府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所有的擔子都擔在大少爺一個人的身上,他看着都心疼,現在能有冷管家回來幫忙,大少爺便也會輕鬆一些。
“冷管家面對孫叔(老管家的姓氏)這樣的信任,心裡有何感想?”不知道什麼時候,葉昔竟是出現在了兩人的身邊。
只見他嘴角含着笑容,聲音很是溫和的說道。
冷管聞聲也是有些吃驚的。
不是都說大少爺被毀了容,連聲音也毀了嗎?怎麼現在卻是不像所傳的那麼回事兒呢?
沉穩,胸有成竹,雖然看不清楚他的容顏,但他那閃亮卻又有神的眸子與正常人無異,根本看不出來外面所傳的他大受打擊,心智也受損。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聽他現在說話的意思,怕是宮裡所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知道了也好,不然他還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才好呢。
葉昔也算是他從小看
着長大的!雖然不常在他的身邊,卻是早早就知道這位少主的一舉一動。
少年老成,行事沉穩有序,是太師最爲中意的未來葉家家主的人選。
“孫忠,我想和大少爺單獨談談!”冷管事並未去迴應葉昔的問話和老管家那懷疑的目光,直接對老管家說道。
“好!好!”老管家並不傻,他自然聽出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兒。
“大少爺,可否借一步談談?”冷管事對葉昔還是十分的尊重的。
“書房去說!”葉昔自然明白冷管事今日來所爲何事。
“上茶!”葉昔坐了上座,對太師府的婢女說道。
而冷管事則是打量着這裡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這個地方他曾經進來過數次,而每一次面對的都是葉太師,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相對於父親的冷漠,他這個哥哥對他算是不錯的了。
父親的意思是讓他永遠都不得回京,可是哥哥會時不時的讓他回來,看看自己的女兒。
對於哥哥的死,他很是痛心,但,女兒的一輩子還長,他不忍心毀了她的一生啊。
太子殿下縱使有千般萬般的不是,但當初將女兒留在皇后身邊的也是太師不是?所以,他現在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兒。
這麼多年來,他對女兒也的確有着太多的虧欠了。
“你下去吧!”隨後葉昔便是將那婢女也打發了下去。
“是!大少爺!”婢女退下將門給關了上。
“……”那婢女走後,葉昔便不再說話,只是在那裡悠閒的品茶。
“大少爺!對於太師的死,我也深感痛心!可是,那錯在楊青青,您怎麼能護着她?”冷管事見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鎮定的對葉昔說道。
“看來冷管事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了,那你也應該知道,是誰引狼入室,是誰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兒!連自己的親人都可以殺害,冷管事你放心將冷情交給他?”
葉昔明白,這場談話中,誰若是先開口,在氣勢上就是誰輸了。
同樣的,他也很想給冷管事一個機會,就想看看他的良心究竟還在不在。
而現在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卻是讓葉昔還是感到心裡面有一些欣慰的。
“我不教給他又能如何?情兒中情於他,這個是我能左右得了的?更何況,現在太子殿下也已經知道錯了,這一次楊青青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
“他現在已經深深的體會到了親情的重要性,不如就給他這一次機會吧!”
冷管事今天來此的目的就是來說和的。
葉家的勢力有多大冷管事比誰都清楚。
兩方對決,只會讓他們兩敗懼傷。
而葉家對他的意義也是十分特殊的,他不想做葉家的罪人。
“養虎爲患你難道沒聽說過?他若是真的知道錯了,他就不會做出這種弒君奪位的事情,現在連他的親爹他都能這麼對待,他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
葉昔很失望,他對冷管事現在的盲目十分的失望!
若不是葉茹現在還在他們的手中,葉昔對他是真的沒有耐心了。
說來說去,還不都是因爲自己的私心重?
“若是不將皇上控制住,那死的人就會是皇后和太子母子二人啊,他們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想當年楊妃的死,明明是皇后娘娘替他背了黑禍,可是現在他們被然王逼成了這樣,皇上竟然還偏坦然王,甚至連皇位也想傳給他,這是什麼道理?”
“你可知道,若是然王一旦登基,那倒黴的可就不只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了,咱們葉家也是要受連累的!大少爺,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嗎?無論葉家與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鬧成什麼樣!”
“卻都改變不了,皇后娘娘是葉家人,而葉家是太子一黨的事實啊!”
冷管事也有些激動起來,他只想讓他的女兒有個安穩的人生,爲什麼就沒人理解他呢。
“冷管事,你覺得若是祖父還活着,他會有怎樣的決定?”葉昔看着冷管事這般激動的模樣,他卻是十分平靜的向其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