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雲錦看得挑眉,也懶得理她們,愛怎麼就怎麼吧,反正她不會少一根頭髮。
對她來說,宣家這羣本來就不是重要的人,根本無所謂信任不信任。
曾經,剛開始做醫生的時候,質疑的目光如影隨形,對此早已經淡定。
梅氏過稱之後就開始分配,主要的活兒會是尤氏做,誰讓整個宣家就她女紅最好?
不過,尤氏樂得自在,可以光明正大的不用幹活。
老大的媳婦姚氏比較鬱悶一點,她不僅要給自己和夫君做衣服,還得承擔一部分家務事,整個人都不好了。
此時此刻,姚氏也察覺出宣雲錦以前聽話多麼完美。
最可怕的是,如果將宣雲錦嫁出去,連僅有的那點活兒都得兩個媳婦分攤了,似乎事情更多。
如此一想,姚氏突然有些後悔教唆梅氏將宣雲錦嫁出去了。
可是,爲了聘禮……
總之,左右爲難,似乎都有利有弊。
事情發展成這樣,已經不是她能改變的了。
家裡養的豬殺了,院子被豬糟蹋得不成樣子,其實少了很多事情。
做飯的事情不需要宣雲錦操心,她也就燒燒火而已,其餘時間不是出門,就是躲在自己房間。
宣雲錦發現藥書有好多神奇的地方,可自個兒研究也沒什麼頭緒,不過她樂此不彼。
就是意識呆在空間裡發呆,身體在外面練功,都比面對這一家子強。
否則,宣雲錦真難保自己哪天脾氣突然暴躁,就將這一家極品給毒死了。
小魔醫可不是白叫的,若非她前世已經修心養性多年,估計她剛穿越沒幾天,這宣家就得從世界上消失。
宣家真該慶幸她已經算從良了。
從小年夜到除夕,村子裡顯得特別熱鬧。
好幾次宣雲錦出門都能感覺到很濃的年味。
地裡沒有活,城裡做工的也回來了,村子裡熱鬧了不少。
村民有空都湊一起嘮嗑,說說一年的收成,說說外面的新鮮事兒。
小孩子難得有些零嘴,三三兩兩的湊一起玩耍,嬉鬧。
這種安詳和平淡的生活是宣雲錦沒有接觸過的,突然很有所感觸。
記憶中大都市的喧囂正在慢慢遠去,農家這一幕幕祥和正在紮根。
如果家庭和睦,日子過得不錯的話,這樣的地方還真是不錯啊!
宣雲錦偷聽過一些男人的嘮嗑,可惜沒有太多有用的,似乎這些男人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知道的也很有限。
雜七雜八的小事兒聽了不少,宣雲錦想要知道的那些依舊沒影。
不過,宣雲錦發現這些男人原來也挺八卦的,只不過沒有女人那麼明顯的東家長,西家短,換了一種方式說更大的事情而已。
而且,會經常八卦什麼有錢的大戶人家,官員小妾之類的,也不見得多入耳。
可爲啥從古到今,只有所謂的“長舌婦”呢?
都是這些男人給叫出來的吧!
所以,宣雲錦聽了一次就不去了,原來一堆男人湊到一起,那話題可以這麼沒下限。
男人多情是風流,女人多情就是淫·蕩,如此雙標的確不適合女人聽。
難怪圍攏的只有男人,婦人則是自成一派。
那天買了棉花之後,宣雲錦好幾天沒有去鎮上,左右不過那麼大一點,已經踩熟悉了。
很快就到了除夕,宣雲錦看着村子裡你來我往的熱鬧,你送我這個,我送你那個的,唯有宣家遺世獨立,幾乎沒人來往。
只能說,宣家這樣的身份和做派,真不適合待在村裡。
或許宣家享受的就是村民這樣的捧着?
宣雲錦認爲的不合羣,在宣老爹等人眼裡是高人一等的象徵。
前世的宣雲錦地位可不低,接觸的也全是權貴,很多東西都見識過,卻未必喜歡。
圍城的道理,外面的人拼命想擠進去,宣雲錦現在卻更喜歡這種平和。
當然,宣家也準備了很多東西,而且很精緻,可氣氛就是怪異,一點感覺不到熱鬧。
宣老爹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沒怎麼說話。
幾個小輩也不知道說什麼。
梅氏就一直在嘮叨,說銀子,說賺錢,說年頭不好收成壞等等,幾個讀書人都不耐煩聽。
兩個媳婦都不以爲然,就是宣宜昕也當梅氏不存在,只挑一些精緻的糕點優雅吃着。
宣宜昕吃東西只挑好看的,味道嘛,肯定差強人意。
梅氏顯然瞭解自己的女兒,纔會專門挑些好看的買。
值得一提,爲了這些糕點,梅氏終於走出了宣家大門,去了西花鎮上,還帶着宣宜昕一起。
精緻的糕點都是酒樓裡買的,平日裡宣家也不會捨得吃。
宣雲錦也不會撈過界,默默的填飽肚子後,百無聊賴的神遊了。
這些人說的事情,她不太感興趣。
跟這一家子極品守歲,完全沒有感覺,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呢!
反正現代的過年早已經沒有了年味,每年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還不是照樣過了?
現代還能瞅瞅春晚,這古代都幹什麼?
宣雲錦其實好想出去看看別人家都在幹什麼,宣家除了聽梅氏嘮叨,似乎都沒別的什麼事兒啊!
尤其,宣雲錦似乎聽到了村子裡的喧囂,嬉笑歡語,好不熱鬧。
這樣一襯托,宣家的氣氛更是壓抑。
就連宣宜昕都豎起耳朵在聽,糕點對她的吸引力降低了。
端着身份,宣宜昕從來不被允許出去跟大家玩,表面不屑,心下也是想的。
“說起來,娘,有件事情還得給小六提一下,到時候要幫忙,免得出了亂子。”姚氏突然開口,給梅氏提了個醒。
一聽提到了自己,宣雲錦立刻豎起了耳朵,她最近老覺得這一家子有點怪怪的,不知道在幹什麼,還真怕某些人目光短淺,將她給賣了。
這種不能自己掌控命運的感覺很不好,宣雲錦沒想一次就心塞一次,已經在各種想辦法了。
戶籍證明這玩意兒,還得先看梅氏放在哪裡?
其餘的再想辦法打聽,要辦事兒肯定要錢的,宣雲錦纔會對銀子這麼執着,生存的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