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舒欣把玩着蟾珠,深思道:“算了,爲今之計,追究誰是誰非都還是次要的,關鍵是怎樣解決我給木師兄留下的危機。”
巫羅笑眯眯的問道:“怎麼?又承認人家是師兄了?看來,我的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
玉舒欣回敬道:“是啊!不可否認你巫羅長老的人格還是值幾個錢的。不過,我最相信的還是我女人的直覺,其次纔是你你巫長老的證詞。”
“你……”,巫羅被打擊的啞口無言,乾脆背轉身去,當作結束了這個話題。
玉舒欣站起身來道:“好了!您是君子,不要和我這種女子置氣。如今在下還有一事要請求巫長老。”
巫羅道:“關鍵時刻,你還挺會利用你這女子的身份的,讓我輩大丈夫沒法和你計較。說吧,什麼事?”
玉舒欣讚許的點頭道:“那就先謝過巫大丈夫了。”
巫羅奇怪的問:“巫大什麼?沒聽清楚。”
“丈夫!聽話要專心。”玉舒欣無奈的重複,話剛一出口,便驚覺上了巫羅的當。
看到巫羅笑得牙不見眼,滿臉陽光燦爛,玉舒欣恨恨的咬牙,卻又找不出什麼話來回報這個拿着肉麻當有趣的長老。當下只作不知,一本正經的道:“我想請你再帶我去一次鬼巫派,在木師兄和他的那些手下面前,做出蟾珠被毀的假象。這樣也好斷絕了那些手下想要搶奪的心思,還木師兄一個清淨,好讓他繼續爲你們巫門鞠躬盡瘁,除惡務盡。”
巫羅點頭道:“難得你想得這樣周到,這事的確重要。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要送你離開巫門空間,經過這段時間,我發現非巫門中人在這個空間待久了,身體確實會受到傷害。”
“是嗎?”玉舒欣有些懷疑,“我自己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巫羅道:“雖然你自己沒有覺得,可是,我明顯覺得,和以前相比,你的反應變慢了。而且,在你身上使用療傷咒,效果越來越差。小小的毒焰咒就讓我這麼費力,這還是從來沒有的事。”
玉舒欣剛想反駁,可一想到自己在林雙木地洞中的表現,立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日被人偷襲成功就是明證。
她一直告訴自己,是因爲對方修煉巫術之故。可反觀之前和巫羅多次動手的經歷,自己的水平怎麼說也該和他差的不太遠。如果說巫羅的法力真有他自己所說的那麼高,那麼她被一個不如巫羅的人偷襲成功,那真是丟臉到家了,連帶着讓巫羅也覺得臉上無光。
看來自己的烏鴉嘴還真是靈驗,要是在巫門空間呆久了,說不定哪天就消失無蹤了。
可她還是猶豫道:“那我給木師兄留下的麻煩怎麼辦?要是不能當着他那些惡手下的面毀掉蟾珠,他們是不會死心的。”
巫羅拍拍胸膛,保證道:“這個就交給我吧。一送你離開,我就回去找巫彭,當着他的面毀掉蟾珠。話說,”巫羅口氣一轉,問道:“真的要毀掉嗎?這個東西以後應該還能有用吧!說不定還能解其他的毒呢!”
玉舒欣沒好氣的說:“當然是做個樣子。只有千年四目金蟾身上纔有蟾珠,雖然不一定真的是活了一千年,可幾百年總是有的,多少隻蟾蜍中才能有一隻能機緣巧合的活那麼長,蟾珠該有多珍貴,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我怎麼會毀掉它呢?”
巫羅抓抓頭,尷尬道:“可是,如果我帶着真的蟾珠去,萬一打鬥中不小心失手了怎麼辦?”
玉舒欣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道:“笨。你隨便找個什麼東西,弄成蟾珠大小,在使用個障眼法什麼的不就行了嗎?”
巫羅揉着被拍疼的胳膊,嚷嚷道:“你當巫術是萬能的呀?我要弄個假東西去騙一羣有靈力的人呢?每個人所擅長的本領又不同,萬一有一個人看穿是假的,那我們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此話倒是不假,玉舒欣沉吟良久,方纔有些猶豫地從衣領里拉出一條項鍊,鍊墜正是一顆指頭大小的珠子,色澤淡黃,略帶透明,和蟾珠還有幾分相像。
巫羅好奇的探過頭去,撥了撥珠子,問道:“這是什麼質地的珠子呀?看色澤不像是珍珠,也不是任何一種寶石。”
玉舒欣凝視着珠子,撫摸良久,才低聲道:“這是得道高僧火化後所結成的舍利子。因爲我總是遇到危險,有人花重金求來送我,好保佑我平安的。”
巫羅本想問是何人這麼好,可一看到玉舒欣的神情,又想起在林雙木的鬼洞中聽到的對話,心下頓時明瞭。也不再詢問,等待玉舒欣做出抉擇。
許久之後,玉舒欣纔像下定了決心一般,把珠子往巫羅手中一塞,背轉身去,沉聲道:“就用這顆來作假,應該要比其他東西容易的多。”
巫羅看着她有些單薄的背影,問道:“你確定?如果不捨得,就不要勉強。”
玉舒欣挺直脊背,往前走了幾步,慘然笑道:“都是舊物了,有什麼舍不捨得的?”又道:“你是聰明人,想來已猜到來歷了。就當幫我一個忙,好跨過這個坎。”
巫羅“嗯”了一聲,捏了捏手中的珠子,在心中暗道:“總有一天,我會把那個人的一切像這顆珠子一樣從你身邊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