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並不知道我的任務。”接過羊皮卷,庫卡斯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說道:“絞殺一切敵人?還是偵查他們的情況?還是有選擇性的斬殺一些敵人?這些我都不知道,恐怕執行任務的時候,會容易發生一些意外,或許會給整個隊伍的任務帶去很大的麻煩。”
“好吧!我想你有必要去跟那裡的法師說說你的想法了,她知道的東西比我知道的還要多,或許她可以告訴你該怎樣去做好一名在荒蕪冰原上行走的前鋒。”那名軍官聞言笑了起來,他一臉毫不在意的指點了馬車附近的黑袍法師,示意庫卡斯去那裡詢問。
“她是這支隊伍的指揮官?”庫卡斯微皺眉頭,他不想去跟法師們打交道去,特別是經歷了那個神秘法師的截殺後,更是對法師們有一種說不明的感覺。
“唔!某種意義上的或許是吧!一些事情我並並不瞭解,她就會了解,你應該知道,在軍部像法師這樣的職業者,總是要受到一些優待的,而他們的權勢也會大一點點。”這名軍官說道這裡,臉色有些尷尬,好在庫卡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這才讓他暗自鬆了口氣。
庫卡斯點了點頭,他把面甲拉下去,遮擋了面孔,用力的握了握牛角戰斧後,就朝馬車附近跑了過去。
馬車周圍足足有數十名職業者,其中法師就有三五個,這讓庫卡斯一時間不知道該找哪一個詢問。好在這個時候有一名職業者發現了他,在追問了他來意後,就把他帶到一名身材嬌小的黑袍法師跟前。
“你有什麼事情?扈從!”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黑袍下傳遞出來,這聲音聽到庫卡斯耳朵裡,讓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放鬆感。
“尊敬的法師大人,我被任命擔任隊伍的前鋒,只是不知道在抵達荒蕪冰原後,該去哪一個方向,更不知道面對敵人時該怎樣處置。”庫卡斯連忙從戰馬上跳了下來,雖說穿戴了厚重的盔甲,但他還是行了一個騎士扈從禮節,表示對法師的尊敬。
沉默,足足等待了七八個呼吸時間後,那名黑袍女法師這纔開口出聲。“以前你是怎樣面對敵人的?告訴我實話,扈從!”
“眼前的一切都認,都要徹底斬殺,從來不會有半分手軟。”庫卡斯沒有任何猶豫,張嘴就回答了黑袍法師的詢問。“哪怕眼前是一名職業者,我也不會有過懼怕和後退。”
“當真?”
“是的。”庫卡斯用力的點了點頭,他有些不滿黑袍法師的語氣,但是他知道,自己跟對方現在還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人,所有的不滿,他都要壓制在心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了差不多二十多年的時間,他知道強者是需要尊敬的,哪怕對方再是高傲,再是猖狂,只要比自己強大,只要自己不想死,那必須給予對方足夠的尊敬。
“去吧!按照地圖上的路線探路,除了上面標示的一些地點外,其他任何地方遇到的人都是你的仇敵,你知道該怎樣解決這些仇敵的。”清脆的聲音再一次從黑袍下傳遞出來,這一次伴隨聲音而來的,則是一隻白嫩的小手。
那小手很小,很白,憑藉了庫卡斯的眼力,甚至能夠看清楚那手背上的血管走向。小手中握着一個銀白色的羊皮卷,那羊皮卷中描繪的就是他們這次的行軍路線。
伸手去接那羊皮卷,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把羊皮卷交給庫卡斯後,黑袍法師突然用指尖輕輕的敲打了一下庫卡斯的手套,而後快速的收縮到黑袍中不見了蹤跡。
“你下去吧!我想你最好儘快的熟悉地圖,我們馬上就要開拔了。”黑袍法師的清脆聲音再一次響起,雖說看不到她的容顏,但庫卡斯卻在腦海之中幻想出了對方是怎樣的一張小嘴才說出這種話語。
“如你所願,尊敬的法師大人。”庫卡斯再一次行了禮節,在偷偷的看了那中央的馬車一眼後,他以最快的速度跳上戰馬,準備去挑選自己的手下去。
挑選手下的事情對一般人來說可能有些困難,但是對庫卡斯來說,這挑選手下根本不算什麼。他快速的操控了戰馬在騎兵隊伍中游走,仔細的感受着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氣息。每當發現血腥氣息濃厚的,他都會把他們挑出來。最後又從這些騎兵們當中,挑選出一百個血腥氣息最後濃厚的來充當自己的手下。
先鋒隊伍是整個軍隊的精英組成的,庫卡斯這樣的挑選雖說給整個騎兵隊伍帶去了一點點麻煩,但軍官們卻沒有在意。而庫卡斯雖說以前也跟軍隊廝混過,但卻不曾熟悉其中的門道。因此這一番胡亂挑選,就這樣糊里糊塗的形成了。
隊伍挑選好以後,在軍需處得到了足夠的補給,而後庫卡斯就帶領了這支隊伍踏上了征程。
這裡距離荒蕪冰原不過短短十多日的路程,而庫卡斯他們這支隊伍,必須在十日內踏上荒蕪冰原,因此他不得不如此急促的出發。
每一名騎兵攜帶了十日的食物,至於十日後該去那裡得到食物,軍部的人沒有告訴他們,庫卡斯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他必須按照命令在十日內抵達荒蕪冰原。
“各位,我想我們要出發了,希望你們當中有一大部分人能夠跟我一起從荒蕪冰原回來。”庫卡斯摘下頭盔,露出滿是傷疤的臉龐來一臉猙獰的咆哮着。“在我的帶領下,我希望你們完全按照我的命令行事,我需要的是能夠殺戮的軍人,而不是反抗我命令的軍人,你們明白了沒有?”說話間,他揮舞了牛角戰斧朝空中虛砍幾次,藉此來震懾那些騎兵們。
“一起遵從你的命令。”百名騎兵大聲的喊叫起來,他們大多數都是卡斯圖地區出身的軍人,知道牛角戰斧代表了怎樣的含義,因此沒有任何猶豫,他們全都潛意識的選擇了服從。
“出發!”一聲命令,百名騎兵開拔。庫卡斯的戰馬跑在最前面,其他騎兵們成箭矢狀緊隨其後。
“這個扈從倒是挺有意思,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從荒蕪冰原裡走出來。”在庫卡斯他們離去後,那馬車旁的黑袍法師突然輕嘆一聲跟身旁一名身穿潔白長袍的祭司低聲的說起話來。
那名祭司也是渾身包裹在長袍之中,只不過她的長袍是白色的。“我想他應該能做到,強壯的身子,渾身充滿了血腥氣息,在軍營中殘酷的訓練,這一切都是他活下去的資本。而且我聽說他還服用了那種鎮壓鬥氣的藥丸,要是一般的人,那裡有他那種魄力?”白袍女祭司低聲的笑了幾聲,湊在法師耳邊低聲說起自己的見解了。
不說這些職業者們怎樣私下裡討論,怎樣悠閒的趕路,單說庫卡斯他們這支百人騎兵。
十多日的路程,被他們硬生生的壓縮到十日。一路上衆人除了必要的時候讓戰馬休息進食外,其他時間都是在馬背上度過的。
越是靠近荒蕪冰原,天氣就越是寒冷。地上的積雪逐漸的多了起來,在南方常見的一些植物和動物,開始急劇減少。取而代之的,則是大量的雪苔和少量針尖灌木叢。
少量的冰原生物在厚厚的積雪中勻速奔跑着,在發現了獵物後,它們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衝上去,把獵物撲到在地,而後狠狠的撕裂成碎片吞嚥到肚腹中。
一羣雪鹿悠閒的在積雪中搜尋它們的食物,一塊塊鮮美的雪苔,被被它們從裸露在地表上的石頭上撕扯下來吞到肚子裡。在它們不遠處,則是三五頭蒼老的雪狼盤旋左右。
雪鹿頭領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者那幾頭老狼,一邊低下頭來快速進食,每吃一兩口,它都會快速的查看一下雪狼的位置,如果它們距離自己的子民太近了,它就會發出一聲聲嘶鳴,讓子民們朝遠處走一些。
蒼老的雪狼雖說飢渴難耐,但它們仍然不急不躁的盯着這羣鮮美可口的食物。它們相信,哪怕是再謹慎的人,也會在不經意間犯下錯誤,只要能夠抓住對方的一次錯誤,它們就是勝利者。
時間一點點推移,雪鹿羣剛剛進餐到一半的時候,一陣沉悶的馬蹄聲從遠處傳遞過來。
急促而又沉悶的馬蹄聲讓兩種冰原生物瞬間警覺起來,它們快速的轉動耳朵,急促的抽動鼻孔,想要知道那聲音來的方向。
一時間所有的雪鹿都停止了進食,它們朝馬蹄聲傳遞來的方向看去。耳朵更是快速的轉動着。那幾頭老狼,更是俯下身子,隱匿在積雪之中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未知。
沉悶的聲音越來越近,一直騎兵出現在雪鹿們的餐廳中。
那騎兵隊伍中的最前面是一名高大的騎兵,他渾身包裹在厚重的盔甲下,只露出一個斗大的佈滿傷疤的光禿禿腦袋出來。一絲絲兇光在他眼中游走,好似眼前的一切生靈都是他的仇敵一般。
“各位,有食物出現,準備好你們的標槍,散開隊伍。”爲首的高大騎兵大聲的喊叫起來。雖說寒風可能灌倒他肚子裡,但他還是大聲的喊叫了起來。